見他愣在了原地，我也只能催促他：“誒，玉清，別發呆，繼續說啊！”

    他這纔回過神來，繼續接著剛纔的話說道：“可是我一個一個的看了過去，卻發現……那九個人……竟然全都是我的人……全都是道觀裡的弟子……”

    “那肯定就是你沒看清楚，裡面睡了九個人，外面七個人裡面，有一個是混進來的……偷穿了你們的道袍。”胖子立即就判斷道。

    “不不不，不是這樣的。”玉清老道忽然就激動的叫了起來：“根本就不是這麼回事兒。”

    “誒，老哥哥，你沒什麼事兒吧？”我用力在玉清老道肩膀上拍了幾下，一方面是讓他清醒些，另一方面是，要是他真的發狂什麼的，我完全可以順勢先把他按住。

    因為我看得出來，玉清是真的很害怕。

    我這一下用了很大的力，玉清被我這麼一拍也頓時回過了神來，只是眼裏的恐懼卻不減反增：“我立即就去靈堂大廳一個一個的檢查，可是，靈堂裡面的那七個人，也都是我們的人，其中一個就是掃地僧，另外的幾個人都是我的弟子！”

    “這怎麼可能！”

    聞言，我和胖子幾乎是異口同聲的就喊了出來。

    “對啊！這怎麼可能呢！你們也覺得不可思議對不對！”玉清激動的點頭道：“我當時也是覺得這太不可思議了，以為自己是熬夜搞得眼花了，扭頭就又進去數了一下，可裡面好端端的還是躺了九個人……我又回靈堂看了一下……還是那幾個人……”

    胖子我們倆聞言都是覺得有些驚訝，這事兒，好像不太符合邏輯。我剛想開口問玉清，他卻又繼續說到：“當時我很害怕，但是也沒太表現出裡，就把裡面躺著的九個人都叫起了起來，到靈堂裡跟外面的人站在一起，八個人一排，而我……站在了前面……”

    那樣的情況下還能想到這一點，說明清風膽量的確是比較大的，要是一般人的話，肯定已經嚇得不知所措了。畢竟多了一個人，但他卻分辨不出來到底誰是多出來的那一樣。

    “列隊一看的話，就很容易看出是什麼情況了吧，一共就十幾個人，你難道不記得他們長相什麼的。”胖子笑了笑說道。

    我的想法跟胖子是一樣的，當面對質，誰是混進來的外人應該是很明顯的了。

    “不，一點兒都看不出來……我仔仔細細的看了一遍……我面前的十六個人，出了掃地僧，其他十五個竟然都是我的弟子！”

    玉清說到這裏，表情都有些扭曲了起來。

    “這怎麼可能！”我忍不住大聲的喊了起來，這是三分鐘內我第二次這麼問了，覺得自己好像有些過於激動了，就又繼續問他：“你不是隻有十四個弟子嗎？怎麼會多出來一個呢？哪個不是你的弟子你都看不出來？這不可能吧？”

    玉清老道頓時就哭喪起了臉：“我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兒啊……”

    “你確定你只有十四個弟子？”胖子皺著眉頭又問他。

    “千真萬確啊，幾年前把魚丸子領養回來，我們道觀加上我和掃地僧外一共只有十六個人，一個不多一個不少，就是十六。”玉清十分肯定的點頭回答。

    “那……你確定你看清楚了？站在那裏的人，都是你的弟子？”我更加疑惑起來。

    “對，我挨個看的，而且十五個人我都能叫出名字來！這很詭異吧？”玉清老道臉上浮現出了十分驚恐的神色：“我一個一個的叫出了他們的名字，他們也一個一個的回答了我，完全沒有重複，而且我甚至知道他們是什麼時候來的道觀，知道他們的身世……對我的弟子，我肯定是很瞭解的。也就是說……雖然人數多出來了一個……但是……他又好像不是多出來的……否則我記憶裡怎麼可能會有這個人呢？”

    “草，這的確是很詭異。”我罵了一句，一時間腦子也有些亂。就算是玉清老道腦子亂了記憶亂了，那他那些弟子腦子該不會全都亂了吧，自己人裡混進來一個多餘的都看不出來？

    “正南，你們……如果是你們的話，以你們的手段，能不能幹成這樣的事兒？”玉清十分期待的看著我和胖子，顯然是希望我們給他一個肯定的答案，最好是直接告訴他這到底是怎麼弄出來的，讓他心裏有個數。

    但我們能嗎？答案是否定的。

    我苦笑了一下，搖頭對玉清道：“說實在的，那什麼蠟燭熄滅，燈光熄滅，棺木裡的聲音，我們能能辦到，但是無緣無故的多出來一個人，這個……這事兒我們得先看看情況，你說這事兒，是前天夜裏的事兒對嗎？”

    “對。”玉清有些失望的點了點頭。

    “那昨晚怎麼樣？有沒有發生什麼？”我又問他。

    “昨天晚上什麼異常的事兒都沒發生，之前的響聲什麼的也沒有。”玉清搖頭。

    “那多出來的人呢？我是說，現在你們還是十七個人嗎？多的那個人還在嗎？”想了想，我又問玉清老道。

    “沒了，我點名之後，所有人都嚇到了，大家都知道我們攏共多少人……但接著靈堂裡的燈卻滅了，所有人都奪路而逃，我嗓子……就是當時大喊一聲給弄成這樣的……”說到這裏，玉清老道訕笑了一下：“當時我的確非常害怕，這也沒什麼可丟臉的。”

    “燈滅了？之後呢？”我立即覺得，這燈在這時候滅掉，肯定是有名堂的。

    “其實大家都沒跑出去，這殯儀館畢竟是一個不大不小的單位，我們是外地來的，人家工作人員晚上下班的時候就把大門給反鎖了，估計是怕我們出去偷東西之類的，反正，我們壓根就出不去。”玉清老道嘆了一口氣說道。

    但我立即就想到了一個可能……把大門給反鎖了，這可能根本就不是防止他們去偷東西，到是有一種可能，殯儀館的人跟外人勾結，故意弄出這麼一出來嚇唬他們。

    “過了不到一分鐘電就來了，後來我又招呼大家集合數了一下，卻發現人又對了，還是原來的十六個。”玉清老道吞了一下口水道：“你們是不是想說我是不是出現幻覺了？其實我也認真的思考過這個問題，但事後我問過我的弟子，他們都說當時的確多了一個人，而且他們互相都認識，都肯定自己沒見到外人，也就是說，如果要出現幻覺的話，我們十六個人都出現了幻覺……可是這……不太可能……”

    見他越說越語無倫次，我就笑著安慰的拍了一下他的肩膀道：“行，事情我們大概也瞭解了，咱們進去看一眼具體再說。”

    玉清也不墨跡，就帶著我們進了靈堂。這靈堂的確是跟陳滿生那個差不多，靈堂裡面七八個道士正在誦經，而棺木就在靈堂正中間，後面掛著一塊黑布，再往後，應該就是休息的地方。

    看到我和胖子跟著玉清老道進來，場中的那些道士先是有點兒驚訝，不過隨即就反應了過來，畢竟在陳滿生家的時候，大多人我們都見過。

    我們中午到的中林，路上折騰一下又跟玉清老道說了半晌，已經是下午兩點多了，進去的時候，正好看到殯儀館的工作人員在巡視，看到我們，那人微皺了一下眉頭，但沒說什麼，繞了一圈就走了出去。

    在這種地方上班，亂七八糟的事兒肯定是見過不少的，所以他也知道什麼事兒該管，什麼事兒不該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