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出事
按理說,我這種普通人家的孩子是不可能跟陳默成為朋友的。但是高中的時候他比較膽小,而我又比較有正義感,每次他被人欺負都是我幫他出頭,而他也比較懂得感恩,所以朋友就做了下來。
也不知道這傢伙搞什麼,有事兒找我居然不給我打電話而是打到了店裏來。不過按出電話本後,我才發現我手機昨天去銀通大廈的時候就設定了飛航模式。
關掉飛航模式後,果然立刻就收到了幾條提示簡訊,提示的正是有人曾經呼叫過我的手機。我立即就按了一下那個號碼,給陳默打了過去。
可是電話打通後響了好幾聲都沒人接,我也沒在意,畢竟不接電話的可能性是非常多的,比如洗澡,開車什麼的。既然他有事兒,看到我未接電話後應該會給我回過來。於是我直接放下手機開啟電視百無聊賴的看了起來,昨晚幹了一單生意,又可以好好歇息幾天。
看著電視,我逐漸就把這件事兒拋到了腦後,就這麼在店裏混了一天,什麼事兒都沒有,天還沒黑我就叫了份外賣,跟李麗在店裏一起吃過晚飯後,早早的關了門回家睡覺去了。
第二天一大早我就來到了店裏,因為前一天晚上睡得實在早了些,這瞌睡睡夠就行,如果一直在床上呆著未免有點浪費時間。來到店裏的時候,剛好看到李麗正在開門,而胖子也在我們開門後半個多小時趕了過來。據說昨天他在床上躺了一天,前天晚上實在是喝大了些。
店裏平時一般沒事兒,坐了一會兒,我便招呼他們兩一起打算鬥地主,可清理桌子時,我又看到了那張寫著陳默名字的紙條,這才忽然想起來,這都過了一夜了他居然還沒給我回電話。於是我順手又給他撥了一個,可是這一次,仍舊沒有人接電話。
“奇怪了,這小子搞什麼玩意兒。”
我放下手機,一邊收拾桌子一邊喃喃自語。
“南哥,怎麼了?”
胖子在一邊聽到我小聲說話,便湊過來好奇的問我。
我拆開撲克隨意回答道:“噢,沒事兒。昨天李麗說我有個叫陳默的朋友找我,可我給他打了兩次電話都沒人接,他也一直沒給我回電話。”
“你還沒跟他聯絡上呀?”李麗在一邊聽到我說這話,驚訝的道:“說不定你們這兩根神棍就錯失了一次賺錢的機會呢!”
李麗作為我店裏的員工,也知道我和胖子搞的那些小把戲。而且平時我們相處也就跟朋友一樣,所以沒外人在的時候說起話來就沒那麼忌諱。
“你這小姑娘,說話沒大沒小的,我們要是神棍的話,你就是巫婆!”我回頭朝她腦門彈了一個腦崩兒,笑罵了一句。
而我回頭的時候,卻看到胖子表情有點怪異,隨即就聽到他默默唸叨道:“陳默?這名字……我怎麼好像在哪兒看到過呢?”
聽到這話,我也覺得奇怪。雖然胖子和陳默都是我的朋友,但因為我跟陳默平時來往不密切,所以兩人也不認識。
“陳默……陳默……哎,你說這個陳默,該不會是大老闆陳振山的兒子吧?”林胖子想了一會兒後,忽然問我。
“呃……對,是他,怎麼了?”
聽到他準確說出陳默的身份,我更加覺得詫異。
“今天早上的新聞你沒看嗎?坐公交車的時候我隨意在手機上翻的,有一則新聞報道的就是關於那個陳默的。”
說著,林紹城已經掏出了手機手指點了幾下開啟了瀏覽器,或許是我們這個地方太偏僻,網路狀況不是很好,網頁半天都沒重新整理出來。於是胖子乾脆起身坐到前臺用電腦開啟了瀏覽器。
沒兩分鐘,林胖子就找到了新聞,連忙指著電腦螢幕讓我看。
只見一個醒目的標題寫著:為爭家產不擇手段,陳滿生被孫子陳默活活嚇死!
這篇報道篇幅很長,文中大量的用了諸如“大概”、“據說”、“可能”“或許”等含糊不清的詞語,洋洋灑灑的,硬是寫了三四千字,而且後面還有一些介紹陳家和陳家企業的東西,甚至還有什麼特約評論員的分析。這種新聞,的確可以上漢中省的頭版頭條了。
但其實全文總結下來直接可以歸納為一句話——陳默裝神弄鬼,活生生嚇死了自己的爺爺,而陳默昨天早上十點已經被警方帶走。
就在我給他打電話的一個多小時以前。
看完這篇報道後,我也感到十分震驚,但首先的反應是覺得這不太可能。我認識陳默差不多十年,在我印象中,他一直是一個為人正直而且還很陽光的人,不可能會因為爭家產而做出這種大逆不道的事情。而且陳默嚇死自己的爺爺他其實也從中拿不到多少好處。
他上面還有他爸,還有一個叔叔和一個親哥。這都還隔著輩分呢,要繼承也是他爸和他叔的事兒,完全輪不到他。
而我忽然想到,他昨天給我店裏打電話的時候大概是九點多,而在給我打電話後沒多久就被警方帶走了,那種時候他還想著聯絡我,說不定是有什麼特別重要的事情要找我,而且……指不定就跟他爺爺的死有關。
於是我連忙掏出手機,在電話本里翻了一會兒後,找到了一個號碼撥了出去。
在西海市混這麼久,也幫不少人做過法事驅過鬼,所以也認識了很多人,這其中不乏一些比較有權力的人。其實幹了這行我才逐漸發現,越是有權有錢的人,就越是迷信,這也讓我們這種專門吃這碗飯的人有了一點生存的希望。
電話那頭是在警察系統方面還算比較有話語權人,他接到電話後也表現得比較熱情,聽我說想去看守所見一個人,絲毫沒猶豫就應了下來。幾分鐘後,我收到一條簡訊,他讓我中午過去,那邊有人給我安排。
其實在這種特殊敏感的時期,陳默除了律師是不被允許見任何人的,所以我能見他,也算是欠了別人一個頗大的人情。
趕到看守所說明來意後,我很快就被帶到了會客室,等了幾分鐘後,陳默戴著手銬出現在了玻璃另一邊。我差點兒都快認不出他來,只見他眼窩深陷面容十分憔悴,整個人彷彿丟了魂似的。
看到是我坐在窗戶邊,陳默忽然兩眼放光的跑了過來,就像是溺水的人找到了最後一根救命稻草一樣,衝上來就取下電話大聲吼了起來。
喊了兩下發現我還沒拿起電話,才用手上的話筒敲了幾下玻璃示意我拿電話。我這才反應過來,連忙伸手取下電話放到耳邊。
隨即,就聽到他在那頭大聲喊道:“正南!救我!不是我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