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我立即又想到了一個問題，急忙又問鍾離：“等一下啊，為什麼是六百歲呢？不是可以長生不老的嗎？”

    “剛不是跟年說過了嗎？時間為萬物都逃不過生死規則。有生，必然就有死。的確是能延長，但是不能無限延長。普通人說的六十一甲子，六十一輪迴，其實，是六百一輪迴。所以，人最多是可以活六百歲的。”

    我吸了一口香菸，把菸頭弄滅，想了想後，還是覺得這些東西太玄了，對我來說也太遙遠，還是先把眼前的事情擺平再說。於是就對鍾離說道：“鍾老大，那些什麼陰陽鑑什麼輪迴，我們暫時先放一放吧，也不是我一下就能懂的，以後我們再探討。眼下哥們兒就有一個問題，就是陳家那個鬼影還有無緣無故兩個大活人消失的事兒……”

    “嗯……”

    鍾離略微思考之後，分析道：“從你的描述來看，陳家九成應該是出現了鬼，不過那個鬼道行一般，不算很厲害。其實陰陽兩界之間也會有些漏洞，也不排除那小鬼是無意中流竄到陽界的。”

    “不是，我不管那個東西厲害或是什麼的，我是想問你，怎麼才能搞定這事兒把陳默和那個保姆弄回來。這纔是我今兒來你這裏的原因。”

    我身子前傾，盯著鍾離道。

    “其實你完全不用害怕啊！”鍾離忽然用一種羨慕的眼光看著我說道：“你是萬中無一的陰陽體質，除了那些十分牛叉的鬼，也就是神可以傷到你，一般的小鬼根本拿你沒辦法。再者說了，剛纔你跟我對打那幾下，身手還挺好的，你完全可以直接去弄那個小鬼了！”

    聽他這麼說，我才忽然想到當時我在陳默房間裡看到那個紅色鬼影的時候，那鬼影好像也沒對我做什麼，所以鍾離說的很可能是實話，並沒有忽悠我。既然那東西奈何不了我，那我就沒什麼可怕的了，至少不用擔心自己也忽然消失。

    不過，我揮手打去的一拳，也根本沒打中任何東西。也就是說我也沒能傷害到那玩意兒。

    想著，我就對鍾離說：“不對啊，我曾經跟它幹過，但是我沒能打中那東西，或者說打中了，但我自己沒感覺到。”

    鍾離聞言，眼睛瞪得老大，上下又看了看我，才問道：“難道你完全就是個江湖騙子一點兒道行都沒有？”

    我有些尷尬的笑了笑，說道：“混口飯吃嘛……”

    “我去，你還真是厲害，就這樣竟然也能在西海混出名氣來。自愧不如啊！”鍾離搖著頭嘆息了一句，才解釋道：“你半點道行都沒有，肯定沒法對那小鬼造成傷害了，很正常。”

    “所以咯。還是得麻煩鍾離大師你出山幫我一趟。你放心，辛苦費少不了你的！”我一拍胸脯對鍾離承諾道。

    “哎……”鍾離嘆了一口氣，搖頭道：“不是我不想幫你，而是幫不了你。我師傅臨死前，在我身上施了禁陣，十年內我都沒辦法幹捉鬼這些事兒。他說怕我道行不夠沒他照看著闖禍，讓我潛心修煉十年才準出山。要不然，你以為我願意賣這些破玩意兒？”

    說到這裏，鍾離無奈的看了一眼書架上那些零零碎碎的批發市場幾塊錢一樣買來的東西，對著我攤了攤手。

    我一聽就覺得不對勁，連忙又問他：“不可能啊，南鍾北孟這名號，難道是吹牛皮的？”

    “你才吹牛皮呢！”鍾離聞言頓時有點激動，站起來幾乎是吼著說了一句，隨後才又解釋道：“不過大家對南鍾北孟也有點兒誤解，其實南鍾北孟是指鍾家和孟家，可我們這一派，其實是入門後都改姓鍾，祖上師承鍾馗！但京城那邊的孟家，是家族傳承。”

    “而且，我雖然十年不能動手，但是要論理論知識的話，比起孟家那個小姑娘來甚至是有過之而無不及。”

    看到鍾離那自信滿滿的樣子，我差點笑出聲來。不過想了想還是又問了一個關鍵的問題。

    “那……鍾大師，請問你還有幾年才能出關？”

    我故意把鍾大師這三個字說得很重，心想不能動手還什麼大師，不也跟我一樣只是裝神弄鬼混口飯吃。

    鍾離聞言，高深莫測的對我比了一個“YE”的手勢。

    我想了想，說道：“兩年？”

    “猜反了。”鍾離苦笑了一下說道：“我師傅去世才兩年，我還得八年才能出關。除非能有一顆那什麼什麼丸才能解除我身上的禁陣。不過，那都是虛無縹緲的，不現實。”

    說完，鍾離忽然又朝我看過來，雙眼放光的道：“不過有個辦法，我可以教你！這比較實際！”

    “教我就算了吧，我怕我沒那悟性……”

    我見鍾離好像也不是在跟我開玩笑，心裏頓時一陣失望。

    但鍾離還是沒放棄要教我的想法，略微想了想，便對我說：“複雜的東西你一時間也學不會，但是你體質得天獨厚，有兩樣東西肯定一學就會。”

    接著，鍾離就跟我說了一下怎麼開啟陰陽眼去看到鬼，還有怎麼去跟鬼交流。或許是我真的體質獨特，鍾離只示範了一遍，我就學了個七七八八。雖然我不知道自己到底學沒學會，但是鍾離還是連聲誇我簡直就是這方面的天才，他學的時候整整學了一週云云。

    最後，我想了一下，又跟鍾離提出了一個要求。那就是借那個古錢用一用。因為我還是沒什麼道行，沒法傷到鬼，拿著古錢相當於拿著一把武器。

    “你小子腦子到是聰明，這古錢的確也能算是一種至高的法器。”鍾離搖了搖頭把那個木盒子取過來遞給我，囑咐道：“這是我派的鎮派之寶，你可別給我弄丟了。你這個徒弟我算先預定了，要不然你就算打死我我也不會給你。”

    “好好好，徒弟就算了，但我用完後一定會還給你的！”對接過盒子，直接把古錢拿出來又把盒子遞給他道：“這東西我又不怕，就不用盒子了，礙事兒。”

    鍾離接過盒子後，猶豫了一下，對我說：“你看，你叫張正南，我們門派入門後法號就得姓鍾，如果你做了我徒弟的話，你就是鍾正南。而且……我們祖師爺師承鍾馗……我覺得，我們門派會在你這一輩被髮揚光大！”

    “什麼玩意兒？我怎麼聽不懂？”我把古錢揣進兜裡，壓根沒怎麼聽他說話。

    可鍾離卻是十分認真的對我說：“鍾馗，字正南。鍾正南，也是他的名字。這，你不會不知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