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被整個北樓的姑娘養著長大的，她們都算是我娘，而若寧就是其中一個姑娘的女兒，我們從小一起長大，相愛，直到有一天她娘把她送去了城主府。”

    “我一直以為，她們是生活不好所以把若寧給送走了，誰知道她們就是爲了錢。”

    蘇凱說到這裏雙眸通紅，他看著我說：“陌玉，這世上怎麼會有這麼唯利是圖的人？”

    我還沒來得及搭話，蘭鳶便插了進來：“多了去了，你們人類就是這樣的。”

    我向來知道蘭鳶對人類意見大，然而也沒想到她一直念念不忘，趕緊捂住她的嘴：“姑奶奶，你可長點心吧。”

    蘭鳶不悅地瞥我一眼。

    蘇凱也是奇怪地看著我們，不過他沒多問。

    就像他的秘密我也沒有過多幹涉一樣，向來他說什麼我就聽什麼。

    我們一路搭便車來到了礦山。

    礦山採的是寶石，也難怪古城和林城會爭。

    不過現在這裏麵已經很荒涼了，大概是它兇名在外，已經沒有人敢呆在這裏了。

    巡邏車開過了礦山，停留在一個較遠的地方，這裏居住著那些採礦的奴隸。

    我和蘇凱悄悄下了車，便由他帶著往他的宿舍走。

    “我宿舍包裹裡有礦工服，帶時候你就跟著我假扮成礦工。”

    蘇凱對我如是說。

    然而我指了指邊上的蘭鳶，皺眉：“那她怎麼辦？”

    然而蘭鳶一聽我的話，微微一笑，下一秒，她就變成一個身材瘦弱，模樣幹黃的奴隸礦工。

    蘇凱看得目瞪口呆：“陌玉，這是仙女嗎？”

    看著蘇凱這驚訝模樣，我想了想，道：“她是有些特殊手段。”

    大概是我們這些道士多少能和神鬼扯上聯絡，蘇凱再最初的驚訝之後，便放平心態了。

    只是看著蘭鳶的時候，仍免不了對她眼裏深深的探究。

    蘭鳶沒有解釋，我也沒有多此一舉，而且，若我對蘇凱說這不是他了口中的仙女，而是一個女鬼，也不知他會作何反應。

    我跟著蘇凱去了他的宿舍，這宿舍比我想象的條件還差很多。

    炎熱黑暗不說，裡面什麼味道充斥其中，我剛踏進去就忍不住往外逃，不過我忍住沒有表現出來。

    而且一進去一整個長排的床，躺了十數個奴隸，他們摩肩接踵，一人只有半個身子的休息地方，那邊蘇凱的床位已經被他們佔去，但是這樣也沒有寬敞多少。

    我驚訝地看著這一場面，不由出聲：“這還是人住的地方嗎？”

    雖然我聲音很小，但還是有人聽見了，我正好與床上的一個人視線對個正著。

    他直勾勾看著我，耳邊傳來蘇凱的聲音：“他們本來就不是人。”

    奴*隸沒有被稱作人的資格。

    “這裏不能帶外人進來。”床*上那個人有氣無力地說。

    “他們是新來的礦工。”蘇凱冷漠道。

    “我們不需要礦工了，現在沒人進洞了。”有人接話。

    蘇凱沒有再說話，他似乎不願意多和這些奴*隸說什麼。

    “陌……阿陌，拿著。”蘇凱把工作服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