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試探著往裏面看了一下，大廳一切正常，並沒有什麼奇怪的地方，只是在大廳的桌子上正中央的關老爺神像莫名其妙地被推倒了，桌子上的香爐和擺放的水果散落在地上，顯得有點凌亂。

    “什麼東西？”

    旁邊的木桌子上面有幾個灰色的腳印，看著像是有貓進來了。

    我把桌子上的東西扶起來，關老爺的像已經破了，半個頭都碎了。

    “死貓，敢進來撒野？下次就讓你看一下什麼叫做厲害。”

    我呸了一口唾沫，隨意把碎玻璃一包就扔出去了，剛好砸到外面正在巷子外頭張望的野貓，他們身上一點雜毛都沒有，渾身都黑漆漆的，雙眼碩大，像個玻璃珠子一樣，看一眼會有種被吸進去的感覺。

    半夜，我躺在閣樓旁邊的一個沙發上睡著了，因為處理林大叔墳被刨的事情十分勞累，全身像是散架了一樣，所以，匆匆洗了澡就睡了。

    啪！

    半夢半醒中，彷彿有什麼東西扯了一下我的腿，痛得我迷迷糊糊地嘟囔了一句“誰呀！別鬧！”

    我翻了個身，周圍黑漆漆的，除了牆邊的一個小夜燈在發出淡黃色的微弱的光，周圍一點亮光都沒有，二樓空曠得很，一眼看過去就看完了，什麼都沒有。

    可能是做夢了，我吧唧一下舔了一下嘴巴，隨即又睡了過去。

    啪！

    又是一下，我的腳被什麼東西用力打了一下，那力度比剛纔大了不少，嚇得我一下子就驚醒了，整個人陷入了一種迷茫又害怕的情緒裡。

    周圍寂靜無比，空蕩蕩的，什麼都沒有，我揉了一下眼睛坐起來，下意識看了一眼嶽佳琪那邊，但是她好好的再躺著，一點動過的痕跡都沒有。

    “奇怪了，什麼東西打了我一下？還扯我的腳。”

    我疑惑地再次確認，周圍確實沒有什麼異樣。

    我狐疑地繼續躺下，只是這一次並沒有一開始那樣沒心眼，一下子就睡過去了，而是半眯著眼睛假寐，如果這有什麼東西，還怕抓不到？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了，整個房子靜悄悄地，過了沒多久，我彷彿聽見了一些彈珠在地板上碰撞的聲音，一直在上下彈跳，就像有彈珠從高空落下，然後慢慢一下一下地跳著，最後沿著一個方向滾去，直到聲音消失。

    我整個人呆若木雞，從來沒有想過有一天自己也會遇到這種情況，一般遇到這種情況，一定是有什麼髒東西進屋子裏麵了。

    先前聽大學同學說過，他們家有個老姨從家裏麵搬出去一個人住的，忽然在七月十四鬼門大開的那天，聽見了一些彈珠彈跳的聲音，在夜深人靜的時候尤為驚悚。聽著聲音就像是有小孩子大半夜玩彈珠一樣。

    起處她還以為樓上那個單元有人搬進來住了，但是事後問物業才發現，那樓上的單位一直以來都是空的，已經空了將近十年了，而每一戶住在老姨現在這個單元同一層樓的住戶都反映過類似的情。

    說是有什麼髒東西大半夜在胡鬧，請一尊大神回來坐鎮就會沒事了。

    我心臟在劇烈地跳動，當時年紀小，聽同學說這事的時候還覺得是開玩笑的，現在自己遇上了，回想起來還真驚悚。

    我捂著被子一動不動的，忽然，從樓梯口的位置傳來了一陣腳步聲，十分輕巧。

    噠噠噠……

    跑一跑這邊，瞬間又在另外一邊的牆角那裏活動著。

    這聲音……就是那東西發出來的。我瞪大雙眼透過薄被子的縫隙盯著空地，但是我什麼都沒有看見，只是一直聽見有腳步聲在來回走動。

    噠噠噠……噠噠噠……

    “好了，你輸了，快去教訓那個人。”

    一個小女孩的聲音在空氣中迴盪著，憑著方位判斷，她應該站在洗手間門口的位置，只是那裏只有一灘水漬，除此之外什麼都沒有了。

    我正鬱悶，沒有想到，腳底忽然痛了一下，接著又被扯了一下。

    挖槽……

    我腦袋瞬間炸裂了一樣，這屋裏什麼時候進鬼了？之前我佈下的陣法就算不是特別厲害，但是一般這鬼子也不應該來去自如啊！我覺得有點匪夷所思，不由得想起來今天回來之後，那鋪子裡進了貓。

    恐怕，是有什麼高人來過吧！

    我冷哼了一聲，然後摸索著在兜裡掏出了一張黃符，擦了點磷粉之後用力摩挲，瞬間，那符紙便燒了起來。

    “天地無極，乾坤借法，符篆開路，小鬼退散。”

    我彈跳起來捏著蘭花指，閉著眼睛唸唸有詞，燃燒起來的符篆像是有靈氣一般，直勾勾朝著那牆角還有浴室門口飛過去。

    慘叫的聲音順勢響起，有點撕心裂肺，哭鬧吼叫的聲音刺痛了我的耳膜，過了一會，當那符篆燃燒完畢之後，在牆角還有浴室門口的地上浸著水漬，留下了兩個小人的形狀。

    兩個小鬼。

    “看來是要好好檢查一下了。”

    我嘆了一口氣，把裏裏外外擺放的乾坤鏡八卦，銅錢等一次檢查了一遍，但是，奇怪的是，他們拜訪的方位都變了，有一些甚至不翼而飛，不知道跑到什麼地方去了。

    有人甚至可以改變了我的陣法，在我這放了一些招鬼聚魂的東西。

    我把一堆不屬於我的東西蒐羅出來，在房樑上，牆角，柱子邊上，神案上，都是那人留下的東西。

    我把那些東西蒐羅起來扔在桌子上，一手抓著一張符篆，瞬間撕了個稀巴爛。

    熟悉的筆跡，惡毒的陣法……

    那個死老傢伙，還是賊心不死。我咬了一下自己的手指，寫下一道血祭和他的名字，丟進火盆裏麵連同送葬的紙錢一起燒了。

    陳四爺，搞這麼多東西，不就是想要搞死我嗎？嘿！要是你能得償所願，我林騰兩個字倒過來念。

    我呸了一口唾沫到盆裏，以鬼為見證，我跟陳四爺決定鬥到底，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聚陰讓眾鬼搞得我不得安生？哼！也要看看你有沒有這個能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