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一十四章 告陰狀
我攥著這塊過陰胎,手都有些控制不住的自己顫抖了起來。
剛纔我明明是看著他碎了的,現在為什麼會如此完好?
我還特意仔細看了看,別說碎裂之後缺角少粉的了,連個裂痕都沒有。
難道說剛剛這過陰胎碎了,也是我做鬼手雕之後出現的幻覺?
小波和諸葛鋒都看出來我反應不對勁了,所以一個勁問我,剛剛怎麼了。
都是自己人,我也沒有瞞著他們,就把剛纔我做鬼手雕的事情跟他們說了一遍。
“當年我聽你爹說起過,這鬼手雕,在雕刻的時候,其實也是最危險的時候,因為什麼邪乎事都會有,所以你看花了眼,也有情可原吧。”
諸葛鋒抽著煙,給我說了這麼一句話,也算是安慰了。
畢竟鬼手雕有多麼邪門,我比諸葛鋒要清楚的多。
但要說剛剛我是看花了眼,或者是幻覺,我自己就不信。
從我出道以來,做的這幾塊鬼手雕,哪一塊在做的時候,沒出點邪乎事?
但是每次做的時候,我都是有感覺的,那種感覺很玄妙,說不清道不明。
可絕對不是現在這種啥感覺都沒有,就憑空碎了一塊鬼手雕,又復原如初的邪乎法。
小波拍了拍我,讓我先別琢磨了,趕緊過去先坐下吃飯吧。
我點點頭,跟著小波過去坐下,隨手就把這塊過陰胎放在了桌子上,然後拿起米飯準備吃兩口,的確是餓了。
但是這筷子夾了菜之後,卻是半點都塞不到嘴裏去了。
倒不是我撞了邪,控制不了自己的身體,純屬是太震驚,以至於我都忘記了吃飯。
因為在我夾菜的時候,才瞥見了桌子上放著的那塊過陰胎。
過陰胎,得有魂附著在上面,纔算是成活了。
所以過陰胎沒有固定的模樣,上面附著誰的魂,就會變成什麼樣子。
之前做這塊過陰胎的時候,我就覺得上面的模樣我看著眼熟。
但是當時比較模糊,加上鬼手雕直接碎了,我纔沒有看的真切。
現在復原了,我也看清楚了這過陰胎,到底變成了什麼模樣。
只是看清楚了之後,我寧願它乾脆碎了或者模模糊糊的,因為這過陰胎現在,跟我雕的那塊城隍,真是一模一樣。
鬼手雕為什麼會變成城隍老爺?我驚得筷子都掉到了地上。
見我慌了神,他倆也都吃不下去了,連忙問我怎麼了,為啥這麼慌。
我沒說話,只是把自己之前雕的那塊城隍老爺的靈雕拿出來,跟這過陰胎放在了一起,讓他們兩個人看。
本以為他們倆會跟我一樣驚訝,但倆人的表情,卻充滿了疑惑。
“木頭,你這是讓我們看什麼?難道這兩塊鬼手雕是一樣的?也不是啊……”
諸葛鋒問了我兩句,然後就自己自言自語了起來。
我看小波的表情,跟諸葛鋒也差不多,都沒弄明白我這是幹什麼。
現在我腦子就夠亂的了,所以直接跟他們倆說:你們別逗我了,這不是一模一樣的嗎?演的再好,也不可能給你們倆發奧斯卡小金人的。
我本來以為是他們倆在跟我開玩笑,但是現在,我哪有心情開玩笑。
結果這倆人卻還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神情之中充滿了疑惑。
小波給我說:木頭,這倆哪裏像了?你看這個過陰胎,還只是個輪廓呢,怎麼會相似呢?
我點菸的手一哆嗦,抬頭驚訝的看向小波,想著這時候再跟我開玩笑,我就翻臉。
但是小波的表情卻非常的認真,一點都不像是再開玩笑。
我一下就慌了,問諸葛鋒,他看到的是什麼樣子的。結果諸葛鋒的回答跟小波一樣。
他們兩個看不到?我趕緊低下頭,但過陰胎還是城隍的模樣。
再次確認了他們倆真的沒有看到過陰胎變成城隍的樣子之後,我徹底懵逼了。
難道是我雕刻的手法出問題了?那也不能啊,吃飯的本事,我能弄錯了嗎!
愣了半天神,也沒有想明白為什麼會變成這個樣子。
倒是諸葛鋒這時候,算是派上了用場。他盯著我的臉看了好一會,就擺擺手,一副無所謂的樣子點上了煙。
諸葛鋒和小波剛纔還都一臉擔心的看著我,怎麼這會他就這麼淡定了?
“鋒哥,你剛剛看我臉,看出點什麼來沒有?”
地卦諸葛鋒的名頭,按著謝老三的意思,那可是得用臥龍鳳雛來形容的地位。
所以我覺得他剛纔看我的臉,應該是在看我的面相。
果然,諸葛鋒擺了擺手,說讓我把城隍的鬼手雕給李直初,然後再也別跟他來往了。當斷則斷。
我趕緊問他,這是咋回事,諸葛鋒說他也不知道,但是看我的面相,我這一劫,就是倒黴在了李直初的身上。不過問題不大。
諸葛鋒說,按著我的面相看,錦帛宮有財氣,我能發比小財。
雖然厄運宮看起來有褶皺,我可能得倒黴,但絕對不會威脅到生命。
能發一筆小財,還威脅不到生命,那不就是沒什麼大事嗎?
我一想的確是這個道理啊,有諸葛鋒這幾句話,我心裏也就安穩了不少。
只要死不了,那其他的事情就都不是事情了。
但我既然要倒黴在李直初的手上,那再選擇見他,我就是純屬缺心眼了。
所以,我直接把城隍的這塊靈雕留給了諸葛鋒,讓他明天去一手交錢一手交貨。我就不出麵了。
諸葛鋒自然明白我的意思,接過去鬼手雕,同時攆我回家。
我也正有此意的,先回家研究研究我爹的筆記,看看有沒有出現過這種情況。
這樣的話,我心裏也有底,免得到時候真的倒了黴,卻連個辦法都沒有。
我現在出了事的鬼手雕,除了畜生道之外,就屬這塊過陰胎,對我有威脅了。
所以儘管諸葛鋒給我批了命,我也一樣得自己準備準備。
跟小波他們倆說了一聲,我就開上白一鳴給我留下的車往家裏趕。
爲了白天出門方便,我直接把小電驢留在了店裏,算是公用了。
開著車回了家,剛進門就打了個哆嗦,我幾乎是下意識的就退後了一步。
但是當我看到廚房開著的窗戶時,才笑著搖了搖頭,這股寒意只是外面的風而已。
關上屋門,我就直接躺在了床上,看著頭頂的天花板發呆。
要說人如果攤上事,真是發個呆都不行,就我發呆這兩三分鐘,屋子裏就黑了下來。
大白天的,屋裏卻伸手不見五指。上次我惹了鬼怨的時候,也是這麼一副模樣,所以我立刻骨碌了起來。
但是我剛剛從床上站起來,就感覺被一股巨力推了一下,又重新躺回了床上。
緊接著,我就感覺有個什麼東西把我給壓住了,讓我一動也動不了,只能是繃著臉去看天花板。
而我屋子裏麵的天花板,此時也已經變成了一副很奇怪的模樣。
因為此時,我天花板上面,出現了一副場景,看起來有點像是,衙門?
在衙門裏麵正當中,還端坐著一個人,而這人,正是我雕刻的城隍!
當然,除了他之外,堂下還有一人,正跪在那裏,看起來相當的冤屈。
“老爺,草民有冤,老爺要為草民做主啊老爺。”
告陰狀!我的腦海中首先就出現了這三個字,因為我聽我爹說起過。
他當初,也曾經幫人告過一次陰狀,而且就是用鬼手雕做到的。
想到告陰狀,我才突然明白了我的鬼手雕,為什麼今天會出現這種情況。
當年我爹給人告陰狀的時候,也是用的城隍的靈雕,還有過陰胎的鬼雕。
想告狀的人,魂進入過陰胎裡,這狀,就能再透過城隍的靈雕,給告上去。
今天我的鬼手雕之所以出現那些異樣,恐怕就是城隍,應下了這一紙陰狀。
堂下跪著的那個人正在伸冤,而我就像是一個看客,除了看著,啥也幹不了。
但是即便只是看著,我也聽得非常清楚,他們到底都說了些什麼。
那伸冤之人,狀告的,正是李直初,看他這模樣,估計就是李直初所謂的,那個保潔大爺。
這一點,李直初沒有說謊,他的確是李直初公司的一個保潔人員。
而且最近也的確是在糾纏李直初,但原因,卻不像是李直初所說的那樣。
我聽保潔大爺說,他之所以糾纏李直初,就是因為,李直初殺了他的孫女。
保潔大爺的小孫女長得很漂亮,而且學習也很好,家庭條件雖然一般,但活得很幸福。
直到有一天,李直初爲了收攏人心,親自走訪公司的老員工,去送溫暖。
而去保潔大爺家的時候,見到了他的小孫女,立刻就動了色心。
李直初這個畜生,看上了這個未成年的學生,自然就找人想辦法下手。
終於,在長達一個月的盯梢之後,李直初神不知鬼不覺的給保潔大爺的小孫女下了藥,然後帶到了山溝溝裡……
但是沒想到,她居然咬了李直初一口,而暴怒的李直初,就直接把她給掐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