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咬掉的拇指
我滿臉迷茫:“表哥魏料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表哥魏料又點了一根菸,一手搭在方向盤上,看似隨意問道:“知道我為什麼要你做這份工作嗎?”
我搖搖頭:“不知道。”
表哥魏料想了想,才說道:“帶你去見一個...女孩子吧.......”
我說好,然後表哥魏料帶我來到山村一戶人家的門口,說等等先。
等著等著我都睡著了,直到表哥魏料叫醒我,我才猛然醒過來。
“下來吧,我已經打過招呼了。”表哥魏料說道。
我下了車,發現一個大嬸在水泵下洗菜,只是看了我一眼便繼續洗菜,我覺得莫名其妙的。
“跟上。”表哥魏料低聲說道。
我便繼續跟上去,可當我準備進入大堂的時候,差點跌倒在地上!
因為在大堂裡面,放著一張遺照,遺照前面放著一欄水果,以及一個香墩。
而遺照上的人,正是我今晚見到的紅色棉襖的女孩子!
一時間我反應不過來,遺照上的人竟然是我今晚見到的女孩子!我彷彿見到了最不可思議的事情!
“先給她上一柱香吧,上車我在給你慢慢解釋解釋。”表哥魏料輕聲說道。
“怎麼回事?我?到底發生了什麼?”我凝視著遺照上的女孩子,忽然之間背後覺得一陣寒冷。
“上香,到車上我會給你說清楚的。”表哥魏料說完,率先走到一旁的小桌子,拿起了一把香,分了我一把。
我看著遺照上的女孩,笑容還是那麼甜,沒由得後退了一步,然後又退了一步,真的見鬼了?
“一個男的你怕什麼!我不就在這裏嗎!表哥魏料難道會害你啊?”表哥魏料低聲呵斥道,大概是不想讓院子外面的聽到。
我聽完才稍微回過神來,平復一下呼吸之後,才問道:“表哥魏料,她真的已經......那個了嗎?”
“什麼這個那個的,你孕婦啊,聽一句我的你會死啊?!”表哥魏料真的是有些發怒,冷冷看著我。
我一看,這樣不太好,便馬上跑到名叫阿秀的遺照面前上了一炷香。
表哥魏料這才緩和了臉色,低聲說了兩句多有冒犯的話,接著也讓我說兩句。
我也有模有樣嘀咕了兩句,實際上是滿頭冷汗。
因為昨晚遇見的東西,已經超乎我的認知範圍,做完這一切,表哥魏料才拉著我走出去,然後給院子的大嬸打個招呼,順手塞了一個紅包給她,大嬸原本陰霾的臉龐露出了一絲笑意,之後表哥魏料帶著我離開了院子。
“知道你為什麼會見到她嗎?”表哥魏料上車之後,開口便問道。
我一頭霧水,依然略有心驚地搖搖頭。
“你抽嗎?”表哥魏料遞給我一支菸,雖然不怎麼抽,現在的情況也不顧了那麼多,拿過煙點起來。
“小時候,外婆給你找過一個算命大師,並且給你算了一算。”表哥魏料抽了一口煙,悠悠說道。
奶奶!我猛然得想起奶奶臨終前最後一句話,直到現在我還沒明白到底是什麼意思!
“然後呢?”此時的思維已經完全混亂了。
“然後啊,那個老頭子吐了一口血,昏死過去,再次醒來之後,說幾句話便掛掉了。”表哥魏料繼續說道。
“這.......”我已經不知道要說什麼了。
“外婆跟你說了吧?”表哥魏料稍微側一下頭問道。
“我奶奶她...只說了...我不跟著你,活不過28。”
“這樣嗎?那我也先不說了吧。”表哥魏料嘆了口氣說道。
我一下子著急起來:“表哥魏料,你倒是把話說完啊,怎麼總是說到一半就不說,關乎我性命的事情你們就不能說得明白點啊,唉,這樣整得我總是胡思亂想。”
表哥魏料一怔,過了好一會兒才緩緩點頭:“這樣吧,我先跟你說一些能夠說的,其他不能說的暫時不說,說了對你沒有好處,只有壞處。好吧?”
“嗯,好!”我馬上說道。
“不管你信不信,那個算命的就是我師父,我算是他的關門弟子,你以為表哥魏料只花了幾年,便建立了偌大的家產,當真是白來的?不跟你說那麼多,我只能告訴你,你生下來就有一個局,一個必死的死絕之局。你可以理解為一個詛咒!”
我手中的煙一抖,整根菸都掉下來。
表哥魏料拿起煙給我,繼續說道:“不用害怕,表哥魏料這些年也在研究怎麼破這個局,你只要按照我說的做就行,咱們從小玩到大,我可以跟你直說,爲了給你破局,老子差點把命都搭上了。”
我從來沒有懷疑過表哥魏料,直到現在,我也是如此。
“表哥魏料........”
表哥魏料笑著拍拍我:“我只能告訴你這些,這份工作你得繼續做著,但是不能斷,不過你先休息兩天吧,我找人代替你,好了不要問那麼多,有些東西知道越多越危險,告訴你太多會影響你的心境。還有,別告訴你爸媽,估計他們不會信,只能白白擔憂你,而且也不能跟別人說,誰也別說,做得到嗎?”
“嗯........”我沉重的點點頭。
“那好,你先睡會兒吧。”表哥魏料扔了煙,準備發車。
按照我對錶哥魏料的瞭解,他是真的不會說了,只能悶煙。
回到城裏的租房,一覺睡到下午,起來的時候肚子特別餓,於是便去一家快餐店尋思著吃點東西。
不過啊,腦子裏裝的還是表哥魏料說的事情,弄得我連走路都在想。
結果沒留神,一不小心撞到了一個人,我連忙說道:“對不起對不起,抱歉了.......”
“對不起啥啊,晨元你連我都不認識了啊!”一道粗狂又帶著欣喜之意的聲音傳來。
抬頭一看,竟然是四指!
四指是我在去年暑假之時,我給表哥魏料辦事的時候認識的一個員工,當時跟他一起處理了很多事,所以那段時間相處得還算挺不錯的,後來去學校就沒聯絡了。
四指是他的一個外號,熟悉的工人都這樣叫他,因為他的左手拇指不見了,據說是工傷,具體是什麼工傷,他不說,我也不懂。
“四指!沒想到在這裏碰到你啊,你看看我,還把你給撞了,來來來,我去罰酒兩杯再說!”我笑著捶了捶他的肩膀,心情好了很多。
“哈哈哈,好啊,還是你小子識相!”四指爽朗一笑,拉著我的手臂:“走,咱們去燒烤店喝幾杯!”
“好!”
很快便找到了一間燒烤店,故人相見總得喝幾杯。
“來,喝酒。”四指一邊給我倒酒,一邊說道:“晨元啊,我看你有點心事啊,怎麼了?如果可以的話,不妨跟哥說說,哥幫你分析分析,尤其是感情上的事,很在理的。”
看著四指給我耍了一個眼神,只能苦笑不已:“我表哥魏料帶我去上夜班了,又是自己幹活,所以給累的。”
“夜班?夜間施工隊?”四指變得激動起來。
我心一驚,難道他以前也做過?
“你以前做過這個工程?”
四指仰頭喝了一大口啤酒:“對。雖然澆混凝土大多是晚上,但我可以告訴你,我做過你口中的工程。”
我連忙問道:“能跟我說說這個工程嗎?”
四指的臉色變化莫測一陣子,最後,他把左手輕輕放在桌子上,問了一個我覺得莫名其妙的問題。
“你知道我的手指怎麼不見的嗎?”
我搖搖頭。
“我自己咬掉的。”
“老實跟你說,我也做過那個工程,爲了保命,所以咬掉了手指。”四指直視我,低聲說道;“第一批做鬼樓工程的人,一共有七個,死了六個,僅剩的一個斷了條腿,至今還在家養老;第二批,一共有五個人,全死了;第三批,有三個人,只活下來一個,就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