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四章 第九口棺
我死了?靈魂離體?現在也就只有這一種解釋了,可是……我不甘啊,我還沒有看著母親康復,拍沒有看著倩姐逃離肥老闆的魔掌,還沒有看到婁劍成婚……我在這世上還有很多的遺憾,不能就這麼死了!
我有些不甘相信眼前的現實,呆呆的看著瘋老頭子繼續拽著我軟趴趴的軀體的頭髮,往牆上撞。
我不會變成和瘋老頭一樣吧?血肉模糊的慘死,想到這一點,我便覺得有些心驚肉跳。
就在瘋老頭繼續重複著他瘋狂舉動的時候,忽然傳來一道冷冰冰的聲音,“住手!”
那聲音,不像是李師傅的,也不像是人聲,我的目光四處打量,卻沒有辨別出聲音的來源。
那個聲音帶有一定的震懾力,果然,瘋老頭停了手,有些害怕似的說道,“你……有何吩咐?”
有何吩咐?我有些奇怪?到底是什麼人,這麼可怕,連鬼都怕他?還問他有何吩咐?
那個聲音沒有迴應,就在我以為他不再會回答之時,卻聽他說道,“把他帶過來。”
而他口中的他,應該指的是我,只不過,不知道是軀體,還是靈魂?
瘋老頭子小雞啄米似的點了點頭,沒了剛開始的威風,這讓我很是詫異。
“走,他要見你。”瘋老頭子硬邦邦的對我說道,他的手裏,還拖著我的軀體。
雖然我很不樂意,但是奈何肉身還在人家那裏,我跟著瘋老頭飄來飄去,來到了富地商城的正東方,這裏也有一個坑,葬著一口棺材。
第九口棺?我瞪大了安靜盯著那口棺,有些納悶,上次我和李師傅也來過這裏,這麼沒有見到這口棺材?
顯然,剛剛說話的人,不!剛剛說話的那個鬼,似乎比一般的鬼還要厲害,不然的話,瘋老頭這樣的厲鬼怎麼會都聽他的呢?
一想到對方是鬼,我就覺得渾身不自在,汗毛倒豎,但是一想到我站在也是鬼的身份,也就漸漸釋然了。
坑裏的那口棺材,即便是我這種不懂風水的人,都覺得十分特別,暗紅色的棺槨,依稀可以看到上面精緻的紋絡,很考究。
那口棺材的棺材板忽然動了一下,我的心臟噗通噗通的亂跳,還真怕下一秒撲出一個面目猙獰的厲鬼出來。
可是,等棺材板掀開的時候,發現那居然是一口空棺,裡面什麼都沒有。
就在我愣神之時,我忽然感覺一股巨大的吸力從那口空棺中傳來,像是要把我的靈魂吸進去。
我拼命掙扎著,想要擺脫束縛,卻無濟於事。
棺敦合上,我感覺眼前的世界一片黑暗,什麼都看不到了,我拼命想要推開棺材板卻推不開。
棺材外面,我原本軟趴趴的身體忽然直立起來,唇角掛上一絲笑意,打量這自己的雙手,雙腳,點了點頭,“果真是一副不錯的軀殼呢,年輕,精力旺盛。”
“恭喜大人。”老瘋子說道。
“我”的目光瞟過棺槨,冷聲道,“就讓你代我在這棺材裏待著吧,我會替你去俯瞰這人世繁華。”
“救命!”我在棺槨裡大聲呼喊,絕望與黑暗包裹著我,讓我感受到了無盡的寒冷與孤獨。
這就是我的結局麼?真正的我死去,而活著的我,不過是一個佔據著我的軀殼的另一個靈魂?
這就是命運……我要死了,果然,李師傅都救不了我,我再一次開始詛咒命運。
我是一個樸樸實實的農村人,這一生除了貪點兒小財之外,沒幹過啥壞事兒,這他媽賊老天怎麼能如此玩兒我?
想到這裏,我就感覺無比憤懣,用力想要推開棺槨,可是任憑我使出吃奶的力氣,也沒有推開棺槨一絲一毫。
棺槨外,“我”的頭髮隨風而動,負手而立,“好久沒有呼吸過空氣了,這種感覺真好。”
“真正小梁在哪裏,快放了他!”這個時候,李師傅手執桃木劍,面無表情的望著對面的“我。”
“李師傅,你在說什麼?我就是真正的小梁啊。”那個“我”哈哈大笑,模樣張狂。
在棺槨裡的我,聽到外面的動靜,頓時一喜,大聲喊到,“李師傅!我在這裏!快點放我出去!”
可是……外面,李師傅似乎沒聽到我的呼喊,繼續說道,“八卦鏡碎了,我心有感應,趕緊退出他的身體,不然別怪我不客氣。”
我可以清晰的聽到外面的聲音,可是外面似乎聽不到我的聲音。
“別以為你有點本事就可以爲所欲爲了,我的歲數,可是比你爺爺還大。”外面那個“我”說話一點也不客氣。
聽到這話,我心中一驚,比李師傅的爺爺歲數還大?他不會是個古屍吧?也不知道李師傅能不能對付的了。
我在心裏暗自祈禱,希望李師傅能夠贏,這樣的話或許我還可以出去,回到自己的身體裡。
外面傳來一陣陣的破空聲,應該是外面那個“我”和李師傅打起來了,而我現在卻什麼都做不了,心情萬分忐忑。
從來沒有一刻,我覺得自己活的這麼沒用,什麼都做不了,這下連身體的主宰權都被人給剝奪了。
李師傅和外面的“我”交手了五六個回合,眉頭緊鎖,李師傅本來打算速戰速決,因為靈魂不能離開身體太久,不然的話就回不去了,但是現在的情況不容樂觀,那個“我”似乎更勝一籌,要是想要奪回真正我的靈魂是一場持久戰。
李師傅看了一眼天空,只覺得時間不多了,因為天一亮,一切都將成為定局!
只許勝,不許敗!李師傅準備背水一戰,他咬破了手指,將鮮血塗抹在桃木劍上,同時口中念動咒語,“天地五行,誅鬼驅邪。”
李師傅轉瞬之間又和外面那個“我”開始了又一輪的交鋒,桃木劍被舞的虎虎生威,外面那個“我”一時大意,被刺中了肩膀,畢竟那是我的肉身,李師傅不敢下死手。
“有點本事。”外面那個我冷笑道,摸了摸肩頭的傷口,眼中殺意更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