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四章 她來了
“小梁,我小區那裏還真有一個房子出租,就是聽說空間有點小。”李師傅開啟手機讓我看了下小區微信群裡的出租資訊。
“小點更好啊!小梁不就一個人麼,小點也省錢!”倩姐替我答了。李師傅幫我聯絡了二房東,今天就可以入住,只需要自己打掃,不過可以入住新家,我也開心了不少。
金色的陽光透過車窗暖暖的灑在身上,看著駕駛位如天女浴著仙華的倩姐,我的眼中也跟著倒映出星星點點的光。
後排坐著的李師傅,其實人很好,相處的時間久了我更是能體會到他的外冷內熱。就像剛纔我們吃飯時他旁徵博引的說話方式,真是讓我這個沒文化的人都聽不夠。
“妙趣橫生、引經據典無一沒有出處!”這是倩姐的原話。我也更加對以後的工作充滿期待,畢竟這麼長時間李師傅一直都讓我打心眼的敬佩,我也想成為他這樣的人,他可以讓我漲很多本事。
至於什麼“除魔衛道,保衛世界”這些大事,我都不懂,我只知道,這些本是能保護我的安全,甚至有可能讓我幫到倩姐,最後,它還能讓我賺到許多錢。
我們三人下車,我拿著行李上樓,租的房子在三樓,這裏離李師傅住處很近,相隔僅僅一棟樓的距離。
認了認門,給我指點了些房間的關於擺放物的風水就回去了,臨走告知我今晚養好精神準備去富地商場。
東來西走的打掃衛生,當倩姐接到美容院的電話,取下穿的圍裙時,時間已經是下午六點。我出門送走了倩姐,回到嶄新的‘家’。
正要躺在床上補個覺,一陣悅耳的門鈴響起。
“咦,倩姐,你不是去美容院了?”
“沒呢,我走到半路手機店裏打電話說你手機提前修好,這不我就給你拿回來了!”倩姐笑著晃了晃手裏的手機道。
“這,倩姐,我,我打車跑一趟就行的事,你……”我接過手機,口中吶吶不能言,倩姐調笑了幾句回美容院了。
當我紅著臉關上房門時,我的心底似有一個生根發芽的小樹在茁壯成長,今天一天忙頭忙尾的事情,似乎也讓我和倩姐走的更近了點。
看著直播頁面,我高興的在房間轉悠,一個熊撲鑽進被子,我興奮的不敢相信這一串數字,被子上的手機顯示:禮物分成三萬五,訂閱一萬二。
整整四萬七千塊錢靜靜躺在我的手機裡,記得第一次直播我和小毛一人得了六千塊。
而這一次,我只靠自己就賺得了這麼多錢。我更是堅信自己可以治好家裏媽媽的病,更能!能給倩姐一個我現在所能想到的未來!
看著直播頁面依然在緩慢跳躍的訂閱和禮物打賞,我把錢全部提現了出來,兩千塊錢自己用,給家裏打了三萬五,相信這一陣子媽媽會好過點。
單獨的一萬,我存在銀行卡里,準備到時候給倩姐一個生日驚喜。
拿著手機沉浸在對今後的野望,輕微的鼾聲催促著的太陽沉入黑暗,黑夜悄然的來臨,像一張密密麻麻的巨網籠罩於天幕之上。
手機鈴聲響起,我一看時間已經八點一刻,隨便擦了把臉下樓。
穿過一棟樓下的過道,一輛商務別克停在我的面前,李師傅的聲音爬出車窗:
“小梁,走了,剛好省的給你打電話。”
我答應了一聲上車關門,扭頭瞅了瞅後座那個放桃木劍和幡旗的大包。
今夜,李師傅要幫我把纏身女鬼給驅除了,經歷了幾次鬼怪事件,我倒也沒有前兩次的那種緊張不安。
車輛穿過熱鬧喧囂越過燈火通明的街道,一往無前的衝入面前漆黑如魔鬼擇人而噬的富地商場,我看著遠處的**閃爍,扛著大包步入了薄薄的白霧,雜草叢生的角落,垃圾帶隨著風呲呲的摩擦著並不光滑的臺階,偶爾有易拉罐嘩啦滾動發出聲響。
我接過李師傅遞過來的手電筒,一步一看的跟隨著。手電筒的光照射著高樓牆壁,風停時,高樓被黑暗模糊了稜角,無聲的壓迫著我的心神。
李師傅在商場門口左看右看,時不時嘀咕一聲我聽不清的話。從包中拿出上次用過的紅色小旗,讓我拿好。
“一會進去緊跟著我,別說話,注意身邊動靜,千萬不要上樓!今晚咱們就查一樓”
“嗯,好!”我一直都相信李之大師的本事,他叫我做什麼,我照做就是了。
“一樓的幾根立柱不要背靠!一定要記住了!這幾個柱打立起來的都是生樁!”
“生樁?”我不解問道。
“這造橋蓋房時需要打樁,來固定基底。而一旦樁一直打不進打不動,是因為地下有神靈居住,想打樁就需要拿人、牲畜獻祭。”
“活,活人?牲畜?是不是像祭祀擺放用的豬頭牛首”我驚問。
“活人,活牲畜打的樁就是生樁,生樁一打立馬就能成功,平常蓋房子的多用整隻牲畜打樁。”
“你看這商場裡的幾根立柱,不是牲畜樁,是活人樁!全是!”我不寒而慄,後背生了一層白毛汗。
踩滅了菸頭,李師傅置身在前手持桃木劍,我揹着大包,一手持手電筒,一手攥小旗。
腳步一聲一聲在空曠的商場大廳響起,奇形異狀的瓷磚地面反射著道道手電筒的白光。
周圍的玻璃跟著手電筒光,一明一暗。李師傅走在商場中庭的位置,抬起頭看向圓圓的穹頂。
我站在離他兩三米處,四處觀察著一樓的佈置。
破舊的店面,缺了門把手的玻璃門、堆滿灰塵字跡不清晰的招牌、紅底大字的招聘小木板歪歪扭扭的靠著牆面。
透過玻璃落地窗隱約看得清裡面的透明茶几和黑色的沙發,周圍灰暗,我的眼睛看的都有點模糊。
耳邊清脆,像水滴入水的聲音引起了我的注意,我用袖子擦了擦模糊的雙眼,同時放慢了腳步,放緩了呼吸,手電筒燈光打在聲音傳出的方向。
一個紅色影子在我眼前突然放大,腥臭不可聞的氣味直往鼻子嘴巴里鑽,我的喉嚨被一團棉花似的軟物堵著
我這急促的動靜引起了李師傅的注意,他左手的手電筒掃向我的旁邊。
光亮一打,我一個激靈,腦子清醒,疑惑的看了看李師傅,邊往他旁邊走邊想剛纔腥臭氣和紅色影子是幻覺嗎?
沒走兩步,我眼前卻更是模糊,蜷著袖子用力擦了擦眼睛。
看了看周圍,手電筒白光所照之處,髒亂的紙屑破衣服東一堆西一處堆放著,破碎的啤酒瓶歪倒在地,像是摻雜著五彩的顏料沒有乾涸的水漬
一個急聲,李師傅的手電筒又打在我的臉上,身子緊隨而動朝我而來,右手的桃木劍泛着金燦燦的光影!
“孽障!受死!”急喝聲像是春雷炸起。
手電筒光打在臉上,眼前一花,我忙是低眉垂眸,頭微微低著,正要張口,感覺瞳仁驀地一下往內縮,身體僵直不動。
“啊!”
我無法自抑的驚呼,瓷磚地面,水漬斑斑,一對殷紅滴血的眼睛浮現在我腳邊直勾勾的盯著我,憤怒!怨恨!那充滿仇恨的眼神我沒有忘記!
有風吹過髮梢,一隻冰冷纖瘦的手來回撫著我的脖子,我的眼中一時一片血紅,模糊中彷彿看到了上次那個女人浴血、衣衫襤褸的身影。
她來了!
她依然纏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