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直等在審訊室外，看到醫護人員進進出出，我還為許一帆捏了一把汗，看到他安然無恙的從審訊室走了出來，我心裏的石頭也算落地了，我趕忙迎了上去，把手中的保溫杯遞給他，問了兩個多小時，我想他肯定口乾舌燥了。

    “怎麼樣？問出什麼沒有？”我看著他喝了口水，有些期盼的追問，畢竟，如果他能夠問出什麼，也許就是本案的決定性證據。

    但是，許一帆的回答令我失望了，他搖搖頭，說：“沒問出什麼，他忽然流鼻血，審訊被迫中斷，而且，他的回答也很謹慎。”

    “剛纔的醫護人員進去，是因為他流鼻血？”我顯然沒想到醫護人員進出的原因竟然只是流鼻血。

    許一帆點點頭，說：“是，就是因為他流鼻血，而且醫護人員證實，他只要緊張就會流鼻血。“

    審訊被迫中斷，我和許一帆的情緒都不太好，我問道：”接下來怎麼辦？他一緊張就流鼻血，還問不問？“

    “問，必須得問。”許一帆又喝了一口水，說：“這個牛慶東很狡猾，有一定的反偵察意識，我和他周旋了這麼久，完全沒有任何突破，他的防備心理很強，回答問題滴水不漏，我換了許多的角度，都被他四兩撥千斤的搪塞了過去，這種人，如果不拿出決定性的證據，他是不會認罪的，讓他休息一下，我等會繼續問。”

    “殺害段國強的兇手具有一定反偵察能力，而且十分狡猾，這都與牛慶東表現出來的十分吻合，各方面資訊的統計，他的嫌疑很大，很有可能他就是本案的兇手。”我趁著許一帆喝水的空檔，翻閱了一下他剛纔的問詢筆錄。

    許一帆點點頭，表示認同:“如果說之前我對他的懷疑只有三分，現在，我對他的懷疑已經上升到了十分，我的直覺告訴我，他就是本案的兇手！”

    “我也一樣，直覺上就是他，但是沒用，咱們破案講證據，不講直覺。”一想到沒有關鍵的證據，我就有些洩氣。

    許一帆皺著眉頭，憂心忡忡的說：“這個牛慶東很警覺，咱們這次提審他，已經打草驚蛇了，咱們目前沒有證據，只能扣留他最多24小時，所以咱們必須在這24小時之內找到決定性的證據，不然把他放了再想抓，那可就難上加難了。”

    我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說：“別想這些了，趕緊找證據吧，要不要再回一趟案發現場？”

    許一帆搖搖頭，說：“來不及了，留給咱們的時間只有24個小時，案發現場咱們已經去過三次了，除了集郵冊，沒有找到任何有價值的線索，而且隔了這麼多天，就算有證據在現場，恐怕也很難再提取到了，我們還是把目光放在集郵冊上吧，你去仔仔細細的檢查一遍集郵冊，任何細節都不要遺漏，我再去和他耗幾個小時，爭取撬開他的嘴。”

    於是，我和許一帆分頭行動，他再次回到了審訊室，而我則到了物證保管科去檢查那基本帶回來的集郵冊。

    在此之前，這些集郵冊已經被痕跡檢驗科的同事們反覆調取了好幾次，但是沒有任何收穫，所有的集郵冊上都沒有提取到任何有價值的指紋，由此可見，死者生前對這些集郵冊也是十分看重的，每次翻閱時恐怕也是戴著手套的。

    集郵冊拿回來之後，我一個上午的時間都泡在了辦公室，但是，結果卻並不盡如人意，就如痕檢組同事所說的一樣，這些集郵冊上根本沒留下任何線索。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十二小時的倒計時已經所剩不多，案子好像已經進入了死衚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