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七章 風聲鶴唳
“上古時代?”
魅影霎時間露出驚訝無比的表情來,她有些難以置信的看著楚默,又打量了一眼面前古樸的書籍。
“是的,想不到應蒼龍,居然能將這等珍藏收入囊中,果真是今夜的意外之喜。”
“恭喜大人了!”
魅影見楚默如此高興,似乎亦是由衷祝賀道。
畢竟,眼前這位大人雖然時常把笑容掛在臉上,卻幾乎從來沒見過他真正的開心過。
而這一次,他似乎發自內心的高興。
“你去看看他們收穫如何,我們差不多該走了。”
身處在地底下,時間的流逝極其不明顯,但四人入了密室,一番翻箱倒櫃之後,卻也耗費了不少時間。
“死神,你怎麼什麼都沒有拿?”
四人集結完畢,骷髏身上已經大包小包裝了滿滿一身,而穆中天憑藉着自己過人的眼光,愣是從一整排櫃子中,尋找到了最稀有的一堆藥材以及丹藥。
反觀楚默,身上卻空空如也,如同剛進來一般。
楚默笑而不語。
一旁兜帽下的魅影,亦是露出心領神會的目光來。“這密室最寶貴的東西,只怕大概都已經進了兩位大人的手中吧?”
“嘿,你這傢伙怎麼和死神一樣,什麼都不拿?我可說好了,出去之後別想讓我給你們的衣食住行付賬!”
骷髏看了一眼魅影,亦是有些奇怪。
不過轉念一想,萬一他二人早就拿到了更值錢的寶物,且不像自己這樣佔地方,也並不奇怪。
“死神大人什麼時候讓你付過賬了?”魅影不禁低聲道。
而骷髏卻已置若未聞,朝著前方明亮的通路走去,一邊喊道:“走啦走啦!再不走,天一亮,我們帶著這麼多東西,可不方便行事!”
看著骷髏的背影,餘下三人不禁再次搖起了頭,大笑幾聲。
……
對於尋常人而言,很多事情需要等待天明後,纔會逐一呈現。
而對於少數人而言,一點點風吹草動,就足夠遠傳八方,只在一兩個時辰之內,城主府的異動,就已經傳入了各處勢力的耳。
所謂風聲鶴唳、草木皆兵的恐慌感,大抵如此!
張家府邸。
張玉石前腳剛落,後腳就接到了讓他震驚不已的訊息。
更讓他意外的是,自己還未做出任何決斷,他的夫人已經披著厚厚的斗篷,從歇息的別院趕了過來。
“老爺,發生什麼事情了?怎麼有這麼多城主親衛在我們府中?”
張夫人依舊是往日貴婦人一般,養尊處優的姿態,並無半點與兒子私下對話似乎的凜冽氣勢。
“出事了!”
張玉石面色陰沉,正在大廳內來回踱步。
“出什麼事情了?莫非城主府……有什麼問題?”張夫人心中一動,似乎已猜到了些什麼。
根據自己掌握的訊息來看,今晚發生任何與城主府相關的問題,一定和白日裏初來乍到的三名刺客有莫大的關聯。
“剛剛得到訊息,應城主他……遇刺了!”
張玉石眉頭緊皺,看著自己的夫人,不禁哀嘆一聲。
與此同時,常年不理正事,專心玩了的兒子,也出現在大堂旁的迴廊處:“父親、母親,二老夜安。”
“綢兒?”
張玉石頗為意外的看着兒子,卻是有些發愣。
今天發生的事情讓他一時間難以消化,但兒子的變化,卻讓他覺得極為古怪。
若是尋常,這小子被人欺負了,一定想方設法報仇。而自己讓他不可再去尋仇,這小子應該也只能找狐朋狗友一起把酒言歡。
卻不曾想,這個多事之秋的夜晚,他依舊在家中?
“父親大人,孩兒在!”張徳綢應聲跪拜,滿臉孝順的模樣,極為反常的看著父親。
“這麼晚了,你這麼還沒睡去?趕緊回去吧,為父還有些事情要處理,你有何事明天再說也不遲。”張玉石轉念一想,便吩咐道。
兒子只知道自己與城主來往密切,但更復雜的牽連,卻未必知曉!
緊要關頭,自己恐怕也無暇顧及他的任何需求。
“父親!孩兒已經不小了,可以為父親分憂了!”張徳綢有些不服氣的站起身來,臉上的神色,卻無半點恐懼之意。
“胡鬧!”
張玉石心中的不安還未退去,又見兒子如此不分場合的胡來,讓他幾位惱怒。
“老爺,綢兒不小了!”
不等他發怒,一旁的張夫人卻是打斷道。
“你……夫人,茲事體大,還是不要讓綢兒參合進來的好。”張玉石嘆了一口氣,對妻子似乎極為無奈。
“你覺得他能置身事外麼?”
讓張玉**加覺得詫異的,是今晚自己的妻子似乎也變得與尋常有些不同。
未等他口中的疑惑出口,張夫人已經帶著溫婉的笑容,向門口走去:“各位城主府的親衛大人,今夜有勞各位多留意四處動靜了。”
一邊說著,張夫人一邊朝一旁的婢女吩咐道:“你們快帶各位大人下去,讓廚房準備宵夜,切不可怠慢!”
吩咐完畢之後,張家的大廳之內,已無一家三口之外的任何人在場。
“夫人,你這是……做什麼?”
張玉石疑惑之意越發濃重,還不等他說完,張夫人卻是繼續問道:“老爺,你先回答我,城主府發生什麼事情了?”
“你非要讓綢兒也牽連進來麼?誒!”
張玉石又嘆息了一聲,黯然神傷的坐回屋內臥榻之上,“我白日裏聽到綢兒與刺客起了衝突,便私下決定去找龍兄商談,想從他手裏借一些人手過來保護綢兒。”
張夫人點了點頭,此事早在他意料之內。
張玉石又繼續說道:“只是我剛走,纔回到府中片刻,城主府內的親信又傳來訊息,說龍兄他……遇刺身亡了!”
“應蒼龍已經死了?”
“應伯父他死了?”
張夫人、張德綢母子二人幾乎異口同聲的發出了問詢之聲。
“是的,毒藥入腹,大夫到的時候,已經束手無策了。”張玉石點了點頭,臉上仍舊一副悲痛的表情。
作為一名商人、同時也是城主的摯友,張玉石的心情十分無奈。
一方面,他知道自己雖與應蒼龍只見,乃是利益關係而結識,本該劃分得清楚明白,不應當意氣用事。
另一方面,他卻與應蒼龍有一種英雄相惜的情分,畢竟兩人都是白手起家,一人做到了定州城城主之位,另一人,則是富甲一方的定州城首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