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凶宅終
三眼野豬沒有迴應趙宇飛,而是驟發一聲怒嚎迅速繞過我得槍尖向趙宇飛衝了過來,速度之快導致趙宇飛完全來不及反應,三眼野豬在吃了其他野豬之後速度比剛纔快了將近一倍,而躲閃不及的趙宇飛只得提槍橫在胸前擋住。
誰知那野豬用自己向上翹起的兩隻獠牙直接在趙宇飛的槍桿下方一頂,直接把趙宇飛手中長槍給挑飛出去,然後張開大口一口咬住了趙宇飛的大半個臂膀,骨頭的斷裂之聲直接傳入的趙宇飛的聽覺神經,隨之而來的是劇烈的疼痛,趙宇飛感覺自己幾乎要痛到失去知覺。
然後三眼野豬用力一甩直接把趙宇飛甩到了牆上,又是一個猛衝過去,直接把兩個巨大而尖銳的獠牙直接插了趙宇飛的內臟!趙宇飛只覺得喉嚨一甜,瞬間吐出一大口鮮血。野豬的獠牙已經刺穿了他的肺部,他開始感覺呼吸困難,心想也許自己這次真的要掛了。
突然趙宇飛聽到門外響起一聲摩托車發動機的轟隆隆之聲,一輛摩托車從外面直接衝了進來直接撞倒三眼野豬的身上,三眼野豬立刻被撞到一邊,而摩托車上坐著的,正上次用箭射傷虎王的那個女子。
這女子依舊是穿著黑色皮衣,揹負弓箭,身材玲瓏有致,上次沒能看清楚的長相這次也讓趙宇飛看得一清二楚,女子面容姣好,淡淡的妝容,臉上面板似吹彈可破,活脫脫的一個絕色美女。美到什麼程度呢?至少在趙宇飛的記憶中從未見過這樣美麗的女子,而她是第一個,在趙宇飛眼中就算將眼前的女子稱為仙女也不為過。
只見這女子從腰間拔出一把唐刀,口中迅速念動法咒,刀身上立刻燃起熊熊火焰。而被撞到牆邊的三眼野豬發出一聲嚎叫,重新站立起來怒視著眼前的女子。趙宇飛雖深受重傷,但心中卻還在擔憂眼前的女子,心道這姑娘幹得過這隻畜生嗎?希望這隻豬對人類女性沒什麼興趣,不然萬一打不過的話這麼好看的姑娘可別被豬給拱了!“
此時三眼野豬似乎發狂了一般,雙眼變成了猩紅,身上豎起鋼針般的濃密黑色倒刺,粗壯有力的四肢快速跑動起來。向這女子衝了過去,只見這女子直接原地跳起躲過了三眼野豬的衝撞,身體在空中翻一個身,高舉手中唐刀,向着三眼野豬的背部一刀刺下。
捱了從天而降的一刀猛刺,三眼野豬一個踉蹌,女子有乘勝追擊毫不猶豫的一刀斬在它的頭上。女子手中的那燃燒著火焰的唐刀每次在三眼野豬身上留下傷口,都會殘留下火焰在三眼野豬的傷口之上繼續灼燒一小會兒,三眼野豬四肢蹬地,長劍般的尖牙狂衝頂來,女子卻是輕輕一個側翻躲了過去。
幾次交鋒之後,趙宇飛發現這女子總是能靈巧的避過野豬的攻擊,而女子唐刀上的火焰卻在不停的灼燒自己留下火辣的傷口,而野豬本身擁有的自愈能力的傷口在這種火焰的灼燒之下竟完全失去了效果,這些野豬之所以能把趙宇飛和虎王整得這麼慘,主要原因就是因為它們超強的自愈能力,而現在這種治癒能力被女子唐刀上的火焰完美剋制。
女子身形矯健,閃躲之間左劈右砍,刀法凌厲而準確,不多時三眼野豬已經全身上下佈滿了傷口,鮮血直流。
三眼野豬這才意識刀自己已經完全處於劣勢了,立刻把頭一轉向門外逃去,可惜已經晚了,只見女子不慌不忙,不朱脣微張對著劍身輕輕一吹,刀上的火焰逐漸熄滅,女子收刀回鞘,再把背上的長弓拿出,再取一支木箭拉到滿弦後瞄準了正在逃跑的三眼野豬。
女子念動法咒,木箭上立刻燃起熊熊火焰,隨著女子將手輕輕一鬆,箭已離弦,帶著火焰直射三眼野豬。三眼野豬躲閃不及直接被一箭穿心。三眼野豬臨死前,甚至都沒有來得及發出慘叫。
趙宇飛知道這女子的所使用的火焰專克妖怪強大的自愈能力,被這種帶著這樣火焰的箭射穿心臟的妖怪,通常是活不下來的,虎王就是個很好的例子,如果是普通的外傷以虎王這種大妖的本事不至於傷口一直無法癒合,這其中肯定有什麼秘密。
趙宇飛看到女子快速向自己走來,竟將自己抱在懷中,滿臉擔憂之色,可惜此時的趙宇飛已經沒有心思享受這突如其來的幸福,趙宇飛正要說點什麼,話未出口卻再次噴出一大口鮮血,然後昏厥了過去。
女子來到趙宇飛身邊,雙指放在趙宇飛的鼻息處一探,不由眉頭微皺,趙宇飛已經斷氣。
……
“讓我過去…”
“我要過河……”
無數雜亂的聲音從四周圍傳來,有粗有細、有男有女、有老有少,一眼望去竟是千萬人在呼喊,然聲音語調中卻都透著徹骨的冰冷,感受不到任何活人的情緒。
人一旦死亡則魂魄離體,離開身體的魂魄由於脫離了大腦,自然就會失去思考的能力,只殘留下生前的記憶。
此時的趙宇飛只覺得自己渾渾噩噩,神志不清的他完全不知道這些聲音的意思。突然感覺背後有人推了自己一把,導致自己撞在了前人的身上。趙宇飛只覺眼前盡是茫茫黑霧,有若實體的道道霧氣曲伸變換,影影迷霧,完全無法辨別霧後是些什麼。
隨著他的腳步,眼前濃霧中徐徐出現一座木橋,正是道家典籍中所記載的奈何橋。奈何橋下,有一條清水河。此河乃是豐都城的護城河,其名為忘川。
而奈何橋上的魂魄男女老少,高矮胖瘦不盡相同。其中有穿綾羅綢緞的,也有衣不蔽體的。有興高采烈的,也有愁眉不展的。這些魂魄目光呆滯,神色黯然,似看不見前路,只如行屍走肉般緩步前行。趙宇飛在行人的推推撞撞中,也跟著踏上了奈何橋。
前腳剛一踏上橋,周圍原本稀薄的迷霧霎時間變得擁擠,從六面八方涌動過來,白茫茫一片。不但看不清奈何橋通向之處,連來處也隱沒在濃厚的霧氣中。趙宇飛只回頭看了一看,只覺渾渾噩噩,隨後繼續遲疑的舉步向前。緩慢前行中突然聞得橋上一陣陣濃郁得肉香傳來,與這陰冷中毫無半點生靈氣息得陰間極為不符。
在濃霧得遮蔽下,六面八方全都沒了視線。甚至連原本近在咫尺的兩邊的橋欄都消失不見,趙宇飛低頭向下,只能夠看清雙腳所站立的橋上石板。濃郁的肉香不知幾絲幾縷,源源不斷的傳來,彷佛一直無形的鉤子牽引著趙宇飛緩緩前行。
也不知道走了多長時間,濃霧裏出現了一個年逾古稀的老太婆。老太婆正用一根黑棍撥動著旺盛的炭火,火上架著一尊瓦制的大甕,也不知道在煮些什麼。而趙宇飛所聞到的陣陣肉香,正是從大甕中散出。
那老太婆突然抬起頭來,向着趙宇飛咧嘴一笑!
老太婆滿臉紋壑縱橫,一個極大的鷹鉤鼻子掛在臉上十分駭人。其髮色乾枯,形如雜草,口中連一顆牙都看不見。張口桀桀一笑,皸裂的雙唇一開,只翻出上下兩片褶皺肉色的牙床。
她容顏已經衰老到不能再老,然而一雙幽綠色的雙眼卻深邃如湖底,似乎能夠鉤人魂魄。老太婆如烏鴉般嘎嘎的笑了幾聲,緩緩站起。不知從哪裏摸出一隻破舊的陶碗,自甕中舀了一碗黑糊糊的肉湯,伸手遞給趙宇飛。
在那雙幽綠眼睛的凝視下,趙宇飛只一陣靈識恍惚,只覺得那碗中所散發的肉香極其誘人。一聞到那股香氣他就覺得自己彷佛忍受了千萬年的飢餓,本能的伸出手接過了那碗肉湯。
那老太婆又嘎嘎的笑了起來,對趙宇飛說:“喝吧,快喝吧,喝下去你就不會再有煩惱的事了。”
老太婆的嘶啞的聲音聽在趙宇飛耳中,卻顯得格外慈祥和關懷。趙宇飛感覺自己手中的湯碗似乎也傳來出陣陣暖意,在這陰冷暗潮的濃霧之中,傳遞到著他的掌心。
趙宇飛不由自主的地舉起湯碗,喃喃說到:“喝了就不會煩惱了嗎?”
老太婆臉上笑容如枯木逢春,高興的催促著趙宇飛:“真聰明,快點喝吧,等湯涼了就不好喝了。”
趙宇飛木訥的點頭稱好,慢慢將湯碗舉到唇邊就要喝下。然而此時他的靈識卻有一個溫柔的聲音在反覆吶喊著什麼。是在呼喚他的名字嗎?可是此時的他神智恍惚,靈識不清,早已忘了自己的名字。
更何況那聲音傳到趙宇飛靈識中之時唯有一片蜂鳴,除了那老太婆的聲音清晰入耳外,他再也聽到其他什麼。
是啊,喝了就不會煩了。可是趙宇飛突然間有了疑問,自己煩惱的事究竟是什麼?
趙宇飛開始猶豫,停碗不飲。但由於失去了思考能力,只能夠機械式的翻找著自己靈識中殘留的記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