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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青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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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四章 兇象之途

    這種試探方式在同行之間是很常見的,就是先給你一個無關自身的命題來試試你水平高低,然後纔跟你談正事。但是真正求掛的人上來就這麼問的趙宇飛還真是破題頭一遭碰見,但這又如何能難倒趙宇飛?趙宇飛看了這女的一眼,只是淡淡一笑,掐指一算心裏就有了答案。

    趙宇飛淡淡的說到:“此命不凡,可謂是一道溪流,兩般走向,因其時幹丙火,而幹頭不見財官,所以主早年運多坎坷,但終會逢凶化吉,雖多小咎,但並無大的劫難,但喜行財官旺地,所以行水木兩運最佳,若無意外中年之後人生必會風聲水起,一路高揚。”

    趙宇飛說完後,只見那女的輕輕點了點頭,似是對趙宇飛說的還算認可,又看了看那男的,這人下巴上蓄了一攝小鬍子,臉上掛著一副黑墨鏡從進來就沒摘掉過,趙宇飛見他也點了點頭,心道這生意應該算是拉下了,於是問到:“兩位可還有什麼我能幫得上的?”

    那女的這才遞給趙宇飛一張名片,趙宇飛一看上面只有一個名字關琪寧,下面有一個電話號碼,趙宇飛心道這叫什麼名片,連職業都沒寫,關琪寧似是看出了趙宇飛的疑惑,只淡淡的說到:“有往,求吉凶。”

    趙宇飛收起心思,問了她詳細的出行日子,所往方向,吉凶筒內三枚金錢落定六次後得了一卦,趙宇飛用的這個卦法是漢代京房創造的“納甲法”也稱金錢課,風不易最是精於此法。趙宇飛算了算卦象,不由皺起眉頭,這是一個坎卦六三之數,是下下之卦,重險。

    關琪寧看趙宇飛表情不善不由:“怎麼?”

    趙宇飛知道對方是懂行的人,於是只原卦詞唸了出來說到:“來之坎坎,險且枕,入於坎窩,勿用。”

    其實這卦詞意思相當淺顯易懂了,關琪寧只皺了皺眉頭卻沒說話,顯然她也明白。趙宇飛接著說到:“象曰:來之坎坎,終無功也,所謂習坎,重險也,正是前逢凶險後亦叵測,關小姐此行怕不是時候。”

    關琪寧沉吟了一會兒說道:“不至於吧,水流而不盈,行險而不失其信,維心享乃以剛中也。”

    趙宇飛聽得一愣,不由細細打量了她一番,臉蛋不用說了,白白嫩嫩,好看的不像話,穿著更是時尚華麗,現在這種姑娘女紅都不會做了還會這些?

    她說的這幾句都是坎卦中的註解,大概意思就是隻要堅守心志,品行剛正,即便是行走在兇險之境也必可逢凶化吉,達成所往。趙宇飛聞言不由笑了笑,心道這種事本來就是智者見智,仁者見仁,我說九死一生,你非要置之死地而後生,這不成了擡槓了?

    趙宇飛只好說到:“關小姐說的也不錯,但所謂火中取粟,虎口奪食或可僥倖成功,畢竟是過於兇險。”

    關琪寧聞言微微一笑說到:“兇險是自然的,但如果有了閣下相助呢?”

    趙宇飛聞言覺得有些莫名其妙,不由問到:“我為什麼要助你們?”

    關琪寧微微一笑說到:“你不想知道你師父風不易現在是死是活?身在何處?”

    趙宇飛聞言不由心中一驚,神色驚疑的問到:“你們到底是什麼人?”

    關琪寧說著轉身看向墨鏡男,只見墨鏡男從車上取出一把古劍,那把古劍趙宇飛認得,正是風不易的佩劍,關琪寧接過古劍說到:“實不相瞞,我們只是受人之託帶你去一個地方,具體的情況我們也不是很瞭解,總而言之你跟我們走就對了。”

    趙宇飛心道就算是爲了風不易的生死自己也得跟著他們走一趟了,當下就關了店鋪並且在家中給楊嬋留了一封信,就第二天一大早跟著他們到了機場直飛北京。四個小時後已經落在首都機場了,機場外有一個小鬍子來接機,特意打量了趙宇飛一番,趙宇飛一瞥間突然看到他向關琪寧悄悄使了個眼色。

    接著就領著他們上了一輛路虎越野車,一路直開到了西火車站。趙宇飛有點納悶,原來到這不過是來中轉一下,關琪寧突然問了一句:“人都到齊了?”

    小鬍子點點頭說到:“都到了,裝備也都運到了,暫時由凱瑞帶隊,在8號包廂。”

    小鬍子遞過來幾張火車票,關琪寧點點頭接過火車票,然後把車票人手一張分發了,趙宇飛一看目的地是拉薩心裏疑惑就更重了,但既然上了人家的船也就沒必要多問了,是賊船是遊艇就看天意了。墨鏡男似是在警惕什麼,要求三個人分開上火車然後在8號車廂會和。

    車廂內已經有了三個人,香菸味,臭腳味混合的氣體直衝鼻子。等適應了光線纔看清了一個身材較胖,也就三十來歲,一個年齡稍微大點的禿子,腦袋後圈僅剩的一圈頭髮都成花白了,戴著一副金邊眼鏡,看上去挺斯文儒雅,還有一個竟然是個碧眼捲髮高鼻樑的洋人。

    關琪寧為他們互相介紹了一番,那禿子竟然是一所名校的歷史教授,專門研究藏地文化,姓焦,那洋人就是小鬍子口中說的凱瑞,也是國外的一個什麼專家,介紹那張胖子時卻只說他姓朱,也沒說是什麼來頭。但是卻只有他主動上來笑哈哈的跟趙宇飛握了握手,另外那兩人反而沒啥反應。

    等趙宇飛跟那張胖子皮笑肉不笑的寒暄了幾句,關琪寧就招呼趙宇飛和那凱瑞跟她出去,張胖子突然一拉趙宇飛悄聲說到:“小心點。”

    趙宇飛怔了一下,正想問他幾個意思,關琪寧突然回過頭來,張胖子立馬仰起胖臉哼起曲來,那個反應叫快,趙宇飛也就裝作沒事跟著他們進了隔壁包廂。趙宇飛愣愣的點了點頭,關琪寧起身很優雅的伸了個懶腰,然後俯身去收拾床上的畫紙,隨著附身關琪寧上身的運動T恤跟著一鬆。

    趙宇飛下意識的瞥向了她走光的胸部,卻突然間發現她並沒有穿文胸,只貼了兩個乳貼,不由微微一硬。她並沒有注意到趙宇飛的眼神,只是看了看腕錶說到:“還有二十幾個小時的放鬆時間,你們趕緊去休息罷。”

    也不知道怎麼走回8號車廂的,反正就是渾渾噩噩的,後來睡了一會兒就被那張胖子給搖醒,硬攛搗趙宇飛跟那楚教授鬥地主,趙宇飛經不住他折騰迷迷糊糊的跟他們打了一會兒,竟被這倆孫子黑了幾百塊錢。打牌過程中趙宇飛發現這張胖子是屬於那種大大咧咧型的。

    一邊打牌還一邊扣着腳底板,似乎什麼事都不放在心上,那焦老頭雖是教授卻也不是一個刻板的書呆子,操著一口帶有很重廣東口音的普通話,反倒給人一種有點奸滑的感覺。

    凱瑞就安安靜靜的一直躺在自己的鋪上,對他們的鬧騰不聞不問。到了後半夜趙宇飛輸了慘了,焦老頭也是血本無歸,趙宇飛就罵張胖子你他孃的敢出老千!焦老頭聽了就不認了,連道張胖子是個死伢仔,老年人也坑。張胖子大叫冤枉,直罵娘詛咒,最後還是被趙宇飛逼著去餐廳弄了四份大餐回來。

    又要了兩瓶白酒,叫上凱瑞四個人狂吃一頓,又鬧騰了一會兒才睡。列車到站時已是第三天上午,按照在火車上時商量的路線,其實說是商量倒不如說是直接下通知。關琪寧根本沒給他們各抒己見的機會全是她一個乾綱獨斷了,他們要先從拉薩坐汽車到墨脫縣,那裏她已經安排好了接頭的人。

    所有裝備也已經提前運到那裏了。墨脫縣在西藏最東南方向,離西藏還有幾百公里的路程。不知是地理原因還是某種說不清道不明的原因,直達這的高速修了幾次不是塌就是陷,官方上也只好作罷,也正因為此這的自然環境才能保護的很好。他們先是坐大巴車,然後又轉小巴車。

    這一路下來全是彎彎繞繞的山路,顛的跟簸糧食似的。他們這些人都是走慣了四平八穩的公路,哪受得了這折騰,剛開始在車上都還有些精神,看看路旁秀麗的風景,到後來就不行了,趙宇飛和關琪寧,凱瑞三個人還好點,焦老頭跟張胖子就慘了,一路上吐的跟拉稀似的,張胖子臉都變色了。

    十多個小時後小巴車也坐到了頭已經到了墨脫縣境內,又轉乘當地一種特色四輪遊覽車直奔一個叫老鷹嶺的地方,在這荒山野嶺的終於見到了兩個接頭人。趙宇飛一看其中一人戴了一幅雷朋式的墨鏡男,不由一愣,怎麼是這小子?他不是跟他們一起坐的火車?難怪在火車上一直沒有見他。

    另一個人是個身材精壯的漢子,臉色黝黑,右臉上有一道很長的刀疤橫貫到右眼,應該是個獨眼龍。僅剩的左眼也滿是狠戾之色,趙宇飛稍微打量了一下,無論怎麼看都讓他覺得此人絕非善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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