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小小雙腿交疊，雙臂環胸，斜著眼睛打量安然。

    安然背靠座椅，頭往楊柳那邊輕輕偏著，讓自己儘量連餘光都不要看到蘇小小。

    可她們坐在會場的左邊，而蘇小小又在自己的右邊，要看舞臺，就要把頭向蘇小小那邊偏著看。

    舞臺上清秀的女老師上場了，楊柳的頭稍微向安然這邊轉過來，安然的頭也轉動相同的弧度，成為兩顆平行線。

    蘇小小卻轉動相反的方向，目光毫不避諱的打在安然臉上。

    安然感覺她在看自己，覺得氣勢像彈簧，你強它就弱，你弱它就強。不甘心的也看回去。

    蘇小小從牙縫裏擠出只有兩個人能聽見的聲音：“綠茶biao，你看什麼看？”

    安然不甘示弱的回了一句：“你沒看我，怎麼知道我在看你呢？”

    蘇小小抬腳飛快的踢了安然一下。

    她穿的是厚重的馬丁靴，正好踢在安然腳踝處的凸骨上，一陣痛麻傳遍全身，安然低頭捂著被踢的地方。

    楊柳正好看見這一幕，她也低頭，十分驚詫的問安然怎麼樣。

    安然搖搖頭，怒視著蘇小小，楊柳也多看了蘇小小一眼。

    蘇小小嫌棄而不耐煩的對著楊柳說：“這位矮矬胖同學，我們兩個之間的事，你就不要跟著瞎摻和了。

    我討厭臉上長滿青春痘的人看我。”

    楊柳臉上肌肉僵住，明顯是受到了打擊，嘴唇微張，愣在那裏不說話。

    安然知道楊柳這種女生心思單純細膩，一直是好學生，從來沒有被這樣對待過。

    安慰了她一下說：“沒事吧？”

    在昏暗的燈光裡，也能看見楊柳的臉燒成了紅番茄，眼眸也深深垂下去，像只被潑了髒水的可憐小狗。

    安然心裏也涌起了憤怒，她看著蘇小小的眼睛說：“跟她道歉。”

    蘇小小好像聽到了天方夜譚：“你開什麼玩笑？賤人、破鞋兒。”

    好長時間沒看到她囂張的面孔，本來都快忘了的。

    安然沒有思考，腳直接踢到了蘇小小的腳踝上。

    蘇小小痛的驚呼一聲。

    這邊的動靜終於引起了臺上老師和其他同學的注意。

    安然心有些慌亂，看著蘇曉曉低頭抱著腳踝驚呼“好痛。”

    安然覺得自己沒用多大力氣啊，本來離的就近，衝擊力不可能有多大。

    臺上的老師拿著話筒問蘇小小：“這位女同學？發生什麼事了？”

    蘇小小一抬頭，眼睛裏有閃亮的東西滑到臉頰：“老師，我旁邊的女同學踢我。”

    這種情況顯然是心理老師沒有預料彩排過的，她愣了一下，然後圓場道：“快臨近高考，可能大家心裏都有些壓力，焦慮和浮躁，有些時候自己排解不了，可能就會做出一些不當的行為。

    越是到這種時候，我們就越是要控制住自己的情緒，保持冷靜的心態，不然可能會傷人傷己。

    這位同學，”

    ，她攤開一隻手掌衝着安然，“你能說一下為什麼要踢旁邊的女生嗎？”，眼睛裏竟是憐憫和同情。

    蘇小小回頭看安然，邪惡的笑了一秒，安然又看了老師的眼睛，委屈與怒火包裹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