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蜘蛛
“就算你是魔鬼,我也不會怕你!今天,要麼,我死在你前面;要麼,我們同歸於盡!”
說完這句話以後,他揮舞著匕首,義無反顧地往弗萊迪身上刺去!
弗萊迪衝他眨眨眼睛,忽然間消失在空氣中。
洛禹凡頓時感到毛骨悚然,他這才後知後覺地意識到,他面對的,可是一個不折不扣的惡鬼啊!
面對弗萊迪的忽然消失,洛禹凡完全沒有對策,隨著時間一分一秒地逝去,他也逐漸焦慮起來。
就像最傷人的是背後的暗箭,最恐怖的往往也是未知。洛禹凡眼巴巴地等著,弗萊迪卻沒有偷襲他,就在他以為弗萊迪的手段不過如此,閉上眼睛的那一刻,一個滿是大火燒傷後的傷疤的臉,出現在了他面前。
洛禹凡大驚失色,毫無章法地提起匕首刺過去。
弗萊迪獰笑著伸出手,一把握在匕首上,對洛禹凡說了一句,“你,去死吧!”
洛禹凡的瞳孔驟然緊縮,他掙扎著掙脫了弗萊迪的束縛,看著四周變得陌生的火車廂,眉毛不由得皺了起來。
“這裏是夢世界,專屬於我的世界。你闖進來,一定要死!”
弗萊迪說著,飛快地跑過來,伸出金屬手,洛禹凡強迫自己鎮定下來,專注地看著他的動作,以同樣的姿態,迎難而上!
“這裏是夢境嗎?殺了你,就能出去了吧。”洛禹凡一擊未果,瞭然地說道,他把玩著匕首,觀察著弗萊迪臉上,逐漸陰狠起來的神色,說:“你敢和我打一架嗎?”
弗萊迪一句話也不說,拳頭已經到了面前。
洛禹凡恢復了街頭混混的狠勁兒,拳拳到肉,寸步不讓。
五分鐘後,一人一鬼都已經精疲力盡,洛禹凡衝着臉色難看的弗萊迪說:“你是我的第一個對手,你很厲害。不過,就到此為止吧。”
話音未落,洛禹凡的匕首已經刺進弗萊迪的胸口。
夢境終結,李清軒收回手心的兩張召靈符,對昏沉睡去的洛禹凡說了一句,“沒想到,你竟然用肉搏的方式打倒了弗萊迪,真是太有創造性了。”
洛禹凡衝李清軒得意地笑了笑,失去了所有意識。
一踏上S市的土地,李清軒就帶著洛禹凡來到了A大(這是縮地成寸咒,茅山道士在學習自己制符咒的時候會學到,使用者的符咒三天可用一次,這是一種有冷卻期的符咒,至於為什麼會有冷卻期,可能是他的這個修為不到)。
A大的一切還是照舊,在走近A大的時候,李清軒本來想說A大的空氣肯定沾染了血氣,因為十七個死者的戾氣可能會難以平息。但是李清軒卻看到A大的上空並無異樣,相反極為稀鬆平常,還比其他地方好上一些。
A大校門口年輕的少男少女,穿著打扮都是光鮮亮麗,洋溢著青春的氣息。人群中熙熙攘攘,不時地進進出出,男生女生們有的互相調笑,女生們嘰嘰喳喳地聊著八卦,也有的學生一個人步履匆匆地抱著必修課本,還有的三五成群,看起來就是學渣屬性,相約著週末的去處。
在李清軒多方打聽下,不出意料之外的,沒有一個人知道學校裡有十七個學生已經死了。
校長的保密工作倒是做的不錯,這樣想著,他在走到靈犀小店的時候,跟洛禹凡說了一個事,他聽完以後,起初一臉的抗拒,但是在李清軒的威逼利誘下,最後還是不情願地屈服了。
在洛禹凡走後,李清軒總感覺背後有一雙眼睛,在明目張膽地盯著自己,這眼睛在他下了火車以後就盯上了,只是一直不明顯,原本以為是盯著洛禹凡呢,結果卻不是。
這目光森然凌厲,弄得李清軒渾身不自在,但是在幾次有意無意地試探下,都沒有動作。這個人隱藏的實在是太好了,後來,李清軒破罐子破摔地頻繁回頭看去,都沒有任何異常,目光都會倏忽消失,完全沒有露出一點馬腳。
他不過是小個道士,是有人盯著想謀財害命嗎?這可真是讓人頭疼,要是人一無聊起來,可什麼事都做的出來,是個腦子沒毛病的人,看看他一身地攤貨的打扮,水洗成白色買回來還是藍色的牛仔褲,都能猜出來他的銀行存款,撐死能在他這個窮鬼身上弄到多少錢,怎麼會有人把主意打到自己身上?
李清軒搖搖頭,不願意去深究。正如茅山祖師爺說過一句,一個道士,就是窮死了也有人惦記!為什麼這麼說,因為,大家都以為你能發死人財!
道士做的事,都是爲了驅逐災禍,都是一些不能讓平常人看到的事,符咒,魂魄,施法,大開鬼門關,常人不能介入到這其中,會折損陽氣。對於道士而言,這些都只是職業生涯中必須面對的事情,道士的命,在學習了道法以後,就不歸自己了,那自己的命都不歸自己做主了,歸誰呢?
歸天命。
道士的命,是註定的,在經過占卜後,得到什麼卦象,結局就是相同的,從來不會出錯,真是因為如此,師父纔會在收他為徒之後說,他們之間有師徒的緣分。
師父教李清軒道法的時候,有時也會提到經過那個巷子,不過每次他都語焉不詳,一語帶過,只說巧合而已,至於滿滿,師父不是養小妖的道士,他也不讓李清軒養,所以,李清軒從未從他口中聽到過滿滿的名字,和關於她的任何事情。
既然是這樣,滿滿也不告而別,李清軒就不在這上面糾結了。
那目光在跟著李清軒走進靈犀小店就消失了,他記下了這件事,如果真的有什麼,想必日後也一定會有人找上門來。
回到靈犀小店以後,李清軒沒有看到心心念唸的蔣一唯,那個水仙一樣的姑娘,只是這兒的臨時工而已。
回到客房裏,他什麼也沒做,想著等洛禹凡把訊息打探回來,結果變成悠哉悠哉地補了一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