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謠言？愛妃說來聽聽。”

    司徒信一甩衣襬，大馬金刀地坐下，如妃小心地坐到他身側：

    “這些人竟敢妄議宮中廢立貴妃之事，這豈是他們應該議論的？”

    “貴妃？宮人們說的貴妃是誰？”

    司徒信打量了如妃一眼，繼續追問。

    如妃一噎，看著司徒信臉上平靜無波，毫無喜怒，根本揣測不出他心中是什麼意思，不由忐忑不已：

    “他們，他們都說，皇上有意要立瑞妃為貴妃，皇上，這豈不是……”

    如妃還想多說幾句若嵐嵐的壞話，卻在觸到了司徒信冰寒的眼神之後，口中一滯。

    她怎麼忘了，皇上最不喜歡她搬弄是非的。

    爲了重新獲得司徒信的寵愛，如妃已經裝了很久善解人意的角色了，而且瑞妃跟她又沒什麼衝突，如妃口風一轉：

    “這豈不是在搬弄是非嗎？貴妃之位還未定，就如此傳播，這豈不是讓瑞妃妹妹難堪？”

    司徒信眼中的寒意這才漸漸收起：

    “你所說的也不無道理，只不過，如果朕真的想立瑞妃為貴妃，你又覺得如何？”

    如妃覺得自己口中有一陣尖叫將要突破喉嚨，從口裏溢出來。

    當然不好了，非常特別地不好！

    瑞妃憑什麼當貴妃！

    如妃知道這些話她壓根就不該提半個字，所以她只能憋得連臉色都有些發紅了。

    “這是皇上的聖意，臣妾不該妄自揣測的。”

    好不容易，如妃才把心底那股深深的怨氣給壓回了肚子裡，低著頭柔婉地說道。

    她現在只能向上天祈禱，皇上不過是在試探她，皇上想試試她是不是一個妒忌之人，皇上不是真的要立瑞妃為貴妃！

    “朕知道你一向體貼懂事。”

    司徒信居然也不再討論立誰為貴妃的問題。

    如妃又氣又急，可她已經說了不能妄自揣測了，又該如何再問？

    爲了心中這個令她百轉糾結的疑問，如妃是飯也吃不下了，覺也睡不著了。

    皇上為何不說說這個謠言是真是假？

    他該不會是真的要立瑞妃為貴妃吧？

    他……

    到了夜間，司徒信溫柔地抬起如妃的下頷：

    “如妃，你今天一天都心不在焉。”

    如妃大驚，連忙抬起頭：

    “皇上，臣妾，臣妾有些頭暈，所以才……”

    “朕也看出來了，你身體不適，讓太醫來替你看看吧，朕先走了。”

    司徒信很溫柔，很溫柔地離開了，如妃又後悔又生氣：

    自從她復寵之後，百般隱忍，就是爲了讓皇上對她改觀，怎麼今天就忍不住了？

    竟然讓皇上大晚上離開了清漪宮！

    可她又是氣苦，她做了這麼多，就是爲了跟蘇妃爭貴妃之位，結果倒好，鷸蚌相爭，漁翁得利！

    若嵐嵐就是那個漁翁！

    如妃驟然覺得自己白費了半天工夫，全都為瑞妃做了嫁衣裳，一時間心灰意冷。

    沒過兩天，正式的旨意便下來了：

    晉封瑞妃為瑞貴妃，擇日辦冊封典禮。

    沒想到傳言竟然是真的，這下可是幾家歡喜幾家愁了。

    若嵐嵐心中惆悵，皇上明知道宮中傳得紛紛揚揚，還執意封她做什麼？

    蘇妃又是堵心，又是得知如妃因為此事得罪了皇上而竊喜。

    最氣惱的，自然非如妃莫屬了，竹籃打水一場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