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皇上，瑞嬪小主今日已經退燒了，剛剛纔醒過來。”

    王安小心翼翼地向司徒信匯報。

    “哦？那她可有說什麼？”

    司徒信想知道，瑞嬪有沒有埋怨他，但王安搖搖頭：

    “沒說什麼，只是說讓張嬤嬤和碧桃去休息，她們兩個照顧了瑞嬪一夜，自然是辛苦了。”

    司徒信搓了一下手指，心中有些不滿：

    “她們本就是錦繡宮的奴婢，照顧瑞嬪也是應當的，有什麼可辛苦的？”

    “皇上說得是。”

    王安感受到司徒信的暴躁，不由一驚，連忙隨聲附和。

    司徒信卻心裏仍然不痛快：

    “走了。”

    “皇上不去看看瑞嬪……”

    王安還想說什麼，見司徒信扭頭就走，只能訕訕地閉嘴，皇上越來越喜怒無常了。

    若嵐嵐想來想去，也沒想出什麼好辦法。

    如妃本就對她十分不滿，現在連被圈禁也是因為陷害她未遂導致的後果，要如妃不記恨她，那簡直是天方夜譚。

    而以若嵐嵐對司徒信的瞭解，是不可能一次就對如妃死心的，誰讓如妃是他的“解語花”呢？

    藥效開始發作了，若嵐嵐越想越困，不覺睡了過去。

    等到晚上，宮燈都亮起的時候，她纔再次睡醒。

    “水，我要喝點水。”

    若嵐嵐懶懶地躲在被褥裡，透過昏暗的光線，看到寢殿內有一個身影站著，想必不是張嬤嬤就是碧桃，便啞聲呼喚。

    那身影遲疑片刻，還是從茶几上倒了一杯水，端到她面前。

    若嵐嵐還沒掀開帳子，就看到一個茶杯塞到了她面前，她不由好笑地接過，喝了一口：

    “噗，張嬤嬤，怎麼是冷水啊？都說你肯定是昨晚太累了……”

    她看著這隻手不像碧桃那麼年輕，便認定是張嬤嬤。

    他哪裏像張嬤嬤了？

    司徒信掀開床上的幔帳，和若嵐嵐大眼瞪小眼。

    過了片刻，若嵐嵐才從迷糊中驚醒：

    “啊！皇上！”

    “……你啊什麼，朕有那麼嚇人？”

    司徒信無奈地點亮了殿內的宮燈，瞪著瑞嬪。

    若嵐嵐搖了搖頭，又點了點頭，看著手裏的茶杯，一臉懵懂。

    她到底是想承認還是否認？

    司徒信哭笑不得：

    “你想說什麼？”

    “不是皇上嚇人，是皇上大晚上的，不點燈，靜悄悄站在那裏，很嚇人。”

    若嵐嵐很認真地解釋。

    這個解釋還不如不解釋呢。

    司徒信搖頭，他明明是因為看到瑞嬪還在熟睡，不忍心吵醒她，纔沒有點燈的，怎麼變成他要嚇人了？

    “還發燒嗎？還腰疼嗎？”

    司徒信乾脆略過若嵐嵐的回答，抬手放在她額上：

    “嗯，不熱了，還好，本來腦子也不大好，再燒下去，怕是真的變成傻子了。”

    若嵐嵐眨了眨眼：

    “那不是因為皇上嗎？”

    “你！”

    司徒信沒想到，她居然直接紅果果地質問他。

    他本以為若嵐嵐就算要抱怨，也會婉轉一些，或者拐彎抹角地說自己的委屈，如其他妃嬪一樣，抓住這個機會，要皇上好好追查如妃的罪過。

    無奈，這位瑞嬪是從來不知道婉轉為何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