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砰砰！”

    天色剛剛亮起，若嵐嵐便被一陣敲門聲驚醒。

    隨即是聽琴和抱書衝了進來，一把將還在睡夢中的若嵐嵐從床鋪上撈起來：

    “小姐，不好了，快起床吧！錢媽媽來了！”

    “錢媽媽又是誰？……”

    若嵐嵐困得睜不開迷糊的雙眼。

    這什麼錢媽媽，怎麼一大早就來擾人清夢？

    顧府的下人都這麼早起嗎？

    “錢媽媽就是大夫人身邊的得力媽媽！大夫人最是信任她了，小姐的兄弟姐妹，見了錢媽媽都要尊稱一聲媽媽。”

    抱書一邊幫還是睜不開眼的若嵐嵐套上顧芊芊的衣服，一邊急急忙忙地解釋。

    若嵐嵐被按在梳妝檯前，聽琴則按著往日顧芊芊喜歡的髮型和首飾，拼命地往若嵐嵐頭上招呼。

    現在已經天亮了，她們才發現，若嵐嵐不僅身量和長相與顧芊芊一樣，就連膚色也是一般無二的白皙。

    如果若嵐嵐知道她們此時在想的是這個的話，一定會覺得好笑：

    她的膚色白皙，只因爲她向來只能在夜間工作和活動。

    若嵐嵐的頭皮一緊，她才終於睜開眼，發現自己已經被聽琴綁上了一個繁複的髮髻，所以把她的頭皮綁得隱隱作痛。

    “聽琴，別弄得這麼複雜了，反正我現在在靜養，為什麼要一個這麼精緻的髮髻？”

    若嵐嵐擺手，阻止聽琴往她頭上堆砌更多珠釵。

    聽琴一愣，想起抱書昨夜的叮囑，還是按若嵐嵐的意思，把髮髻全拆了下來，重新挽了個再簡單的不過的。

    錢媽媽在汀蘭院的正廳中，已經坐了有一刻鐘了，她的臉色有些不好看。

    她是大夫人江月眠的心腹，到顧府小輩的房中，哪個不是恭恭敬敬地，還沒人敢這樣怠慢她過。

    這顧芊芊，仗著自己是顧府大小姐，又身嬌體弱的，誰也不敢太得罪她，免得她一不順心，又病倒了。

    現在就連被禁足了，還這樣不把自己放在眼中，錢媽媽哪裏能受得了這種氣？

    “錢媽媽來了。”

    若嵐嵐扶著聽琴的手走了出來，抱書手裏還捧著個燉盅。

    錢媽媽的表情就更難看了，自己可是奉大夫人之命來問話的，這顧芊芊是想邊吃東西邊聽訓不成？

    豈有此理，她回去非要好好告顧芊芊一狀。

    “錢媽媽大早上的這麼辛勞，我便讓廚房拿來一盅清燉雪梨，希望錢媽媽不要嫌棄。”

    若嵐嵐抬了抬手，抱書把燉盅放在錢媽媽面前，她笑吟吟地看著錢媽媽。

    錢媽媽愣住了，顧芊芊今日轉性了？

    “呵呵，這怎麼好意思，大小姐也太客氣了。”

    錢媽媽扯了扯臉皮，要笑不笑地說。

    “也沒什麼可客氣的，錢媽媽是母親身邊最得力的人，肯定每日忙得不得了，我在這院中，哪裏也去不得，只能在這種小事上，算是替母親盡一點心意。”

    若嵐嵐語氣恭敬，又滿是恭維，錢媽媽聽得心頭舒暢，臉皮也放了下來，她端起燉盅，又瞥了若嵐嵐一眼：

    “說起來，老奴今天這麼早來，倒確實是有件事，奉了夫人之命，來問一問大小姐的。”

    “錢媽媽請問，我必是知無不言的。”

    “大小姐說，每日都在院中，哪裏也去不得，可怎麼有人聽說，你昨夜外出了？”

    錢媽媽放下燉盅，緊緊盯著若嵐嵐的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