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嵐嵐和張闡，把魚小葉的所作所為，一一說了一遍。

    從她私逃出正凜軒，到山下散播通天教的謠言，到她給白元子下了夢魘，讓白元子沉睡，好不追究她的行為，說不定還和白啟連成一氣，共同控制白元子的行為，全都說了出來。

    只除了葉蓁蓁和魚小葉之間的恩怨，若嵐嵐猶豫了一會，還是沒有提起。

    白元子摸著冰涼的額頭：

    “難怪最近這段時間，總覺得哪裏出了問題。”

    雖然若嵐嵐和張闡只是推測，但白元子心裏卻很清楚，如果不是白啟，魚小葉根本沒機會接近自己，又怎麼可能拿到自己的毛髮血液之類的，做成夢魘？

    而白啟之所以會同意，恐怕也是因為魚小葉告訴他，夢魘只是讓人沉睡，對身體無害。

    “白老先生，想必您也聽過夢魘……”

    張闡將手中的鹿皮袋遞到白元子手上：

    “夢魘名為夢魘，實際上也是寄生於宿主身上的一種蠱術，如果宿主遲遲不能醒來，久而久之，便會漸漸喪失心智，行動遲緩，猶如行屍走肉……”

    若嵐嵐聽到這個後果，不由一驚，到了那時，無人能夠管制白啟這個大師兄加正元繼承人，而白啟對魚小葉聽之任之，到時豈不是，整個正元教都任魚小葉爲所欲爲？

    “師父……白老先生，這可不是說著玩的！他們今日能在你身上放下夢魘，誰知他日會做出什麼來？”

    情急之下，若嵐嵐冒出了舊日的稱呼。

    對上她擔憂情切的目光，白元子欣然一笑：

    “嵐嵐，我老頭兒，平生最高興的事，便是曾經教過你這麼一個徒弟，你是個好孩子，至於魚小葉……”

    他臉色微沉，像是在思慮著要怎麼處置這個人。

    “白老先生！難道魚小葉做下這麼多錯事，你還不……”

    若嵐嵐咬著牙，不敢相信，白元子這樣一個正義之士，對魚小葉的諸多行為，居然還能一再容忍。

    而且，此次，魚小葉可是直接膽大妄為到，對白元子下手了！

    “嵐嵐，張教主，事到如今，我也不怕實話實說了，收下魚小葉，實為故人所託，魚小葉身帶戾氣，行為陰毒，我本是希望，能夠在正元教中，好好教化她，收斂她的戾氣的，誰知道……”

    白元子嘆了一口氣，正所謂知錯能改，善莫大焉，他一直在等著魚小葉悔改，沒想到等來了她對自己下手。

    若嵐嵐這才知道，為什麼魚小葉資質平凡，心腸歹毒，還能被白元子親自教導了：

    “白老先生，命中之數，強求不得。”

    白元子剛想說什麼，張闡卻打斷了他：

    “不知道白老先生所說的故人是哪位？”

    “……是她的父親，臨終前將她託付給我，我本想收下在山中當個雜役，誰知她……”

    “恐怕她的父親，還有一件事不曾告訴白老先生。”

    張闡看了看若嵐嵐，示意若嵐嵐去說。

    要說出這種十惡不赦的大事，還真是令人難以啟齒。

    若嵐嵐咬著牙，將事情告訴了白元子。

    白元子果然倍受打擊：

    “什麼？！親生母親？你們，怎麼不早告訴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