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什麼？”

    張闡第一次看到這樣的異象，就算他見過諸多奇景，也仍然覺得驚詫。

    若嵐嵐也從來沒見過正凜軒內的事物，只能搖頭：

    “我也不知道。”

    原本根本沒有任何光線來源的山洞內，忽然間多了許多道橫衝直撞的光柱，光柱所到之處，牆壁轟然倒塌，不，準確地說，是消融，似乎這光線能把一切都化解。

    魚小葉驚恐地四處逃竄，想要躲開光柱的攻擊。

    若嵐嵐看著看著，心生奇怪：

    “也沒聽說過，誰是因為進了這山洞裏，被融化了的呀？”

    張闡聞言，皺起眉心，難道這正凜軒，還能根據每個人的不同，做出不同的懲罰嗎？

    魚小葉疲於奔命地躲避著光柱，但山洞裏的光柱越來越多，越來越密，終於她再也躲不過了，只能閉上雙眼，準備迎接死亡的到來。

    然而光柱膠著在魚小葉身上，卻根本沒有造成任何傷害。

    她只覺得光柱冰冰涼涼的，並不疼痛。

    “小葉，小葉，小葉……”

    一個女人的臉在光柱中冒了出來，魚小葉嚇得連連後退：

    “你想幹什麼，你走開，你走開，你不要來找我！”

    “小葉，你連娘都不認了？你怎麼能這樣？”

    女人表情十分哀傷，魚小葉開始伸手去抓那女人的臉：

    “你走，你走！我沒有你這樣的娘！你不過是個改嫁了老妖的女人，我以後可是正元教教主夫人！”

    若嵐嵐驚呼一聲，只見那女人的臉竟真的被魚小葉抓花了，怎麼，這不是幻想嗎，為什麼真的會被抓花？

    原來魚小葉的身世是這樣的，難怪她對妖類有不一樣的痛恨？

    若嵐嵐正思忖著，那女人已經遍佈傷痕的臉卻依然繼續說話：

    “所以，這就是你下毒將我毒死的理由？因為你想做教主夫人，不能有一個我這麼丟臉的娘？”

    魚小葉大叫起來：

    “是你自己一不小心把毒藥喝光了，這也能怪我嗎？我怎麼知道你會全吃掉？”

    “魚小葉，魚小葉，魚小葉，你會遭天譴，你會遭天譴……”

    女人的臉從四面八方冒出來，將魚小葉團團圍住，不論她怎麼傷害那些臉，將她們撕得鮮血淋漓，也不能阻礙女人們說個不停。

    ……

    “嵐嵐！”

    見若嵐嵐兩眼發直，張闡急急擺手，那副映象消失了。

    過了半天，若嵐嵐才緩過勁來，原來，正凜軒裡什麼都沒有，是因為懲治弟子們所用的手段，並不是什麼身體上的傷害，而是他們的心魔。

    她現在已經明白過來了，那光柱並非真實的存在，只是魚小葉所見到的幻想，包括魚小葉的親孃的臉。

    “這個魚小葉，連親生母親都能下得了毒手，難怪如此歹毒。”

    張闡想著什麼，突然冷笑起來：

    “就她這樣的毒辣心腸，也有臉說什麼斬妖除魔，懲奸除惡？真沒想到白元子老頭，居然還收了這樣一個徒弟。”

    若嵐嵐皺眉，白元子並不是個是非不分的人，否則也不會把魚小葉關進正凜軒了，他當初又是為什麼，同意收下魚小葉為徒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