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並不記得你。”

    沉默了一會，張闡纔沒有一丁點歉意地對若嵐嵐說。

    與其說是說，倒不如說是質問。

    若嵐嵐無奈地摸著自己好不容易褪了毛的手：

    “那你還記得什麼？”

    張闡那琉璃似的眼珠子裡，滿滿都是對她的懷疑和不信任：

    “你想套我的話？”

    “……回見，拜拜，祝您一路順風。”

    若嵐嵐決定跟他道別了，反正他壓根也不記得自己。

    下一刻，他像一道閃電一樣彈了起來，擋住了若嵐嵐的去路：

    “你不心虛的話，跑什麼？”

    “我發現你不是失憶了，你是失心瘋了嗎？”

    若嵐嵐氣結，她不搭理他還不成嗎？

    “那你就好好說。”

    張闡不為所動，冷冰冰地盯著她，顯然她不說出個所以然，張闡是不會放她走的。

    “行，行，我怕了你了。”

    若嵐嵐嘆著氣，把她被張闡救回來，扔在山洞裏，然後張闡自己去了山頂覺醒的事從頭到腳說了一遍，邊說邊覺得自己很像一個傻子。

    “八岐山？”

    張闡的關注點，果然哪怕失憶了也不會改變。

    若嵐嵐點了點頭，只見他渾身上下涌出一股黑氣，籠罩了整個山洞，氣溫頓時下降到了冰點。

    “你為什麼會出現在八岐山？”

    “……我，我就是路過……”

    面前這個張闡，完全變了個樣子，看起來不像之前那麼好騙了，若嵐嵐忍不住被他凍得發抖。

    “路過？”

    他的聲音像淬了冰一樣寒冷。

    “路過為什麼會受傷？嗯……”

    張闡的臉猛地湊近過來，若嵐嵐嚇了一跳，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氣：

    “除了兔妖的味道，還有……人類修士的味道！”

    “咳咳咳咳……”

    若嵐嵐的脖子被他一手握住，簡直像一根脆弱的青草。

    “你到底是什麼人？為什麼會有修士的味道？你修過道？”

    他的聲音還是那麼冰冷，只是越來越遠，越來越虛，因為若嵐嵐被他掐得直翻白眼，眼看就要一命嗚呼了。

    ……

    “喂！”

    若嵐嵐被張闡推醒，發現自己還是躺在山洞裏，喉嚨處傳來的沙啞感覺，說明剛纔並不是一場夢。

    張闡真的異化了，還把她忘了，雖然他們本來也不是很熟，但至少之前的張闡對她還挺客氣的，現在倒是巴不得弄死她的樣子。

    “我怎麼知道修士也這麼弱。”

    張闡撇了撇嘴，表情卻有幾分心虛，若嵐嵐擰起眉頭瞪他，他可是差點把自己掐死了的！

    見若嵐嵐這副表情，他又理直氣壯起來：

    “你明知我最討厭修士，還不老實交代！”

    “我上哪知道你討厭修士去？”

    “你剛剛還叫我大哥！”

    “大哥……大哥只是一個尊稱好嗎？”

    若嵐嵐捂著額頭，這是什麼鬼？！

    “對了，你為什麼討厭修士？就算你討厭修士，我也已經因為妖類血脈，被逐出山門了，你這樣掐你的同類，你覺得對嗎？”

    張闡目瞪口呆地看著剛剛還聲音沙啞的若嵐嵐，越說越來勁：

    “妖是妖的媽生的，人是人的媽生的，我……”

    “行了，行了！你再囉嗦我就掐……我就拔了你的毛！”

    張闡惱怒地一拍洞口，整個山洞都晃了一下，媽呀，他現在妖力這麼強……

    若嵐嵐果斷地閉上嘴：

    “……”

    “什麼？”

    “……”

    “說話啊！”

    “你不是不讓我說話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