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暮的眼中總算是帶了一些正色，他還沉吟了一會兒，方纔開口：“不瞞一說，其實柳兄對你也挺好的，你可曾對柳兄有什麼不同的感覺？”

    “怎麼突然提到了亦初？”玖兮將頭轉過去，語氣之中帶了一些隱晦。

    楚暮的唇角無聲的勾起：“其實兮兒你一直都不知道，柳兄在這些年一直沒有成親的原因，其中也多半是爲了你。”

    “你說的可是真的？”玖兮的眼睛黯淡了下來：“亦初真的對我有那種的心思？”

    楚暮篤定的點點頭。

    玖兮不信的搖搖頭，問道：“不對，亦初這些年來從來都沒有同我說過。”

    楚暮忽的一笑：“你性情一向冷淡，柳兄只是害怕告訴你，你們之間的關係便更加尷尬了罷了！若非如此，他又怎麼會一直伴在你的身旁，即使是捨棄性命，也要護你安危。”

    玖兮的心中猛地一驚，她曾經記得，亦初說過在他的心中一直有一位故人，每當觸景傷情之時，他便會去他府邸的禁地，一去便是一天的時間，在她的心中，亦初的心上人當時另有其人才對，又怎麼會痴迷於她的身上，這簡直讓她猝不及防。

    這種隱瞞就如同鋒芒的尖端的一般，一下子便會觸痛她的內心，還帶著一種無來由的懊悔之感。

    若是今日楚暮不將此事告訴於她，怕是他這一生都會在朦朦朧朧的假象之中度過。

    “所以，兮兒，你的想法很是重要，至少對於柳兄來說，是致命的又是急救的。”玖兮明白楚暮此番話語的意思，但有些東西一旦有了形態，便會已經定型，沒有再次改變的機會。

    玖兮的嗓音之中有些莫名的沙啞，她看向楚暮，就如同看向柳亦初一般：“楚暮，你知道什麼叫做註定嗎？”

    楚暮搖搖頭，並沒有言語。

    玖兮繼續道：“註定便是，一向有些東西有了標籤，便再也摘不掉了，而我的身上，已經有了南嶼兩個字的標籤。”

    “我不懂，明明是你認識柳兄在先，十年的時間難道都抵不過你與南嶼相識不過一年的時間嗎？”玖兮第一次在楚暮的眼中看到了一絲微妙的悸動與打抱不平。

    他的話語如同尖銳的冰塊，毫不遲疑的砸向玖兮的身上。

    玖兮搖搖頭，彷彿若有所思：“不，在我第一次見到南嶼的時候，便有一種恍然隔世的感覺，或者說，或許前世，或許今世，我都應該是他的，這一點，我雖然有所孤疑，但卻是事實。”

    她心中又怎能不知，明明是亦初對她更好，凡是都會將最好的東西給與她，而每次遇到南嶼，她都會受傷，可是愛這種東西，怎麼真的會有道理？

    愛，從來就沒有道理可言。

    不久處的莫皖笙聽著玖兮的話語，心中的酸澀與苦楚一點點的浮動起來，這或許便是所謂的註定吧！因註定而註定。

    這個時候，忽然開始波浪涌起，原本平靜無比的海面之上瞬間波濤洶涌，大浪拍打到船舶之上，甚至要將渺小的船撕裂，打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