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在說什麼呢？是誰喪心病狂了。”

    葉凡也跟過來閒聊。

    “我們在說十三號星球被妖獸潮淹沒，其實是人為，有人在這裏投下了蟲洞傳送，所以纔會在短時間內出現大量的妖獸。”

    “有這種事嗎？你們別是瞎猜的吧，那樣也太過分了。”

    九爺走了過來。

    “你們不用瞎猜。洪晨的懷疑不無道理，據我所知，真相就是如此。十三號星球的滅絕，確實是人為導致。”

    “啊？”

    懷疑是一回事，肯定懷疑又是另一回事，聽九爺這麼說，丁武不敢置信：“真的嗎？你從哪裏知道的。這些人為什麼這麼幹？他們瘋了嗎？幾十億人啊，死了對他們有什麼好處？滅絕人寰啊有沒有！”

    “當然有好處，你們別忘了魔武強者是怎麼修煉的，無論是人死或者妖獸死亡，對他們來說都是好事，他們最渴望的就是人類與妖獸的戰爭，大量的死亡，能讓他們快速提升境界。”

    “你的意思是說，魔武強者用人類和妖獸的死亡之氣來修煉境界？”

    “差不多吧。”

    “以前你怎麼沒說？”

    “你沒問，我就沒說，主要是這個真相太殘酷，我怕你們接受不了。”

    “哦。”

    九爺這麼肯定，所有人都沉默了，十三號星球數十億人死在妖獸大戰之中，居然是爲了少數人的修煉，這種事絕對的駭人聽聞。

    “你們的憤怒我可以理解。而且種種跡象表明，大聯盟所以沒有出兵救援，也是因為少數大人物從中作梗。”

    “在他們看來，十三號星球還有利用價值，他們需要更多的妖獸王成長起來，以便在下一個地方發動戰爭。”

    “什麼？還有下一個地方？”

    “當然，別忘了我們的總人口數已經突破一萬億，就算死個幾十億人也不是什麼大事，況且，一些偏遠的人類聚集地並不受重視，就算被妖獸全滅，也不能引起多大反響。”

    九爺苦笑道：“況且，大人物們自然有辦法應對，比如封鎖訊息什麼的，有些戰爭，你們根本不知道，又哪裏來的憤怒。”

    “我的天！”

    丁武徹底無語。

    “這也太......太特麼狠毒了吧！爲了修煉，可以犧牲數十億人的生命，這些人變態啊！”

    “你可以說他們變態，但是他們還有一堆正義的理由，比如，他們會說這是爲了人類大世界的生存。”

    “爲了大世界的生存，就可以草菅人命嗎？這是什麼強盜邏輯。”

    “第一，他們會說人口急劇膨脹本來就不是好事，適當的減少人口是平衡發展的需要。第二，他們會說犧牲億萬普通人的性命來成就一個強者，這非常符合天競法則。”

    “混賬話，人怎麼能跟妖獸相提並論，人是有愛心的，怎麼可以殘害同類，如果是這樣，人何以為人？跟妖獸又有什麼區別？！”

    “那他們會反問你，為什麼不可以，妖獸可以做到，為什麼人類做不到？犧牲獸眾成就一個王者，在妖獸界是很普遍的規則，所以纔會有越來越強的妖獸王者誕生。”

    “你看看現在天塹戰局多麼慘烈，那都是因為大妖王的存在。人類如果要抵擋更強的妖王者，必須有足夠強大的魔武戰士才能克敵制勝。爲了人類世界能夠取得最後的勝利，他們會說，他們必須走這一步。”

    “等等，域外戰場這麼慘嗎？九爺，你的意思是我師傅也擋不住咯。”

    “你師傅能擋住。因為他也是魔武者之一，當然，我沒說他跟十三號星球有關係，按他的心性秉持，自然不可能幹出這麼喪盡天良的事情。這個你可以放心、”

    九爺嘆息一聲：“但說到底，有很大一部分魔武者誕生，靠的就是戰爭。沒有戰爭，他們無法快速提高實力，這個思路也是借鑑大妖修學來的。”

    “瑪德，居然有這種事！？”

    丁武憤慨道：“人所以為人，是因為人的底線，底線都沒有，做人幹什麼？”

    洪晨也若有所思道：“可是人必須生存下來，纔有資格談底線，如果被滅絕，又談什麼底線呢？難道這不是真正的問題所在嗎？”

    丁武搖搖頭：“不，不會的，我不相信生存的方式只有這一種。洪晨，你記得不記得我們討論過，這宇宙大森林就算是一片人人為己的野獸戰場，那麼，越是高等級文明種族就應該越善良，否則他們哪裏高階了？”

    “但我記得我還說過，宇宙太大，各種各樣的可能都存在，有些高階智慧文明是這樣，有些高階智慧文明是那樣，這本身就是個未知數。你不能只站在自己的立場看問題。”

    “好吧，我寧願相信這都不是真的。”

    “就算這是唯一的真實，你也不肯相信嗎？”

    “這個......”

    “那我舉個極端的例子，在域外強敵入侵之下，要嘛犧牲少數人的生命造就頂級強者來抵擋他們，要嘛全人類一起抗爭被毀滅，你選什麼？”

    “這個......什麼呀，這跟殺一個人救一百個人還是殺一百個人救一個人的問題有什麼差別嗎？早知道這是個道德陷阱題，我不想回答假設性提問。”

    “不想回答，說明你也不知道怎麼回答。說到底，你也覺得犧牲一部分人來拯救全人類是合情合理的。這也是那些魔武者發動戰爭的理由，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