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你有不得已的原因，我救你，也有我不得已的原因。”丹殊的聲音已經微不可聞。

    好在丹殊已經直奔回宮裏，鳳歸晚一下覺得自己的靈力似乎停止了流失，她看了看，是溫玉瓶。

    看到鳳歸晚消失的速度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被扼住，也是長舒了一口氣，隨後他便直直倒了下去，鳳整個宮裏就只有她們兩人。

    鳳歸晚隔著瓶身看著緊閉雙眸奄奄一息的丹殊，道，“丹殊，你知道嗎？我不是你喜歡的那個歸晚。”

    她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活下去，但是她不想再騙丹殊，因為丹殊實在是對她太好了，她之前活了二十幾年，從未有人願意捨命護她。

    “那不重要。”丹殊閉著眼睛道，“我只知道，我喜歡你啊……”丹殊的聲音極其微弱，鳳歸晚聽得不甚清楚，但還是透過唇形猜了出來。

    “你真的是個傻子。”鳳歸晚哭道。

    此時初筠和天后也趕了回來，看到地上的丹殊，兩人也是神色凝重，趕緊將丹殊扶到了床上，隨後天后餵給丹殊一枚藥丸，便開始為丹殊治療。

    丹殊看了看自己桌子上的溫玉瓶，終於徹底暈了過去，而大家因為擔心丹殊，倒是直接忽略了鳳歸晚的生死。

    鳳歸晚看到丹殊大概是沒事之後，自己也是因為體力不支而昏睡了過去，她自己做了一個很長很長的夢。

    夢裏是煙霧迷濛，只隱隱看得見一條小路，小路盡頭立著一位紅衣男子，他背對著她，鳳歸晚想跑過去看清，但是她每走一步，腳下都是荊棘，她的腳才邁出了一步，已經被刺到鮮血淋漓。

    鑽心的疼。

    她在這邊喊著，“丹殊！”

    但是紅衣男子並沒有回頭，還是背對著她，像是就等著她走過去，鳳歸晚沒有任何辦法，只能蹲在地上抱著自己的雙膝痛哭。

    “歸晚，你別哭了……”迷霧之中，男子的聲音很溫柔，像是丹殊的，又不像是。

    鳳歸晚根本不想聽他講話，只是痛哭道，“讓我看看你啊！”

    “歸晚，不可以的，你要自己努力走過來。”男子溫柔的說道。

    “疼！”鳳歸晚哭的上氣不接下氣。

    “我們現在所受的痛苦，都是在為上一世所做的事贖罪。”男子道。

    鳳歸晚看著這條小路，有看著路盡頭的紅衣背影，她站了起來，咬牙賣出去了一步，然而疼痛並沒有預計而來。

    她一腳踏入了虛空之中。

    失重的原因讓她瞬間驚醒。

    她睜眼便看到了臉色蒼白的丹殊，丹殊眼中都是擔心，不過看到鳳歸晚睜眼後，他眼中的擔心一下減少了許多，“還好嗎？”丹殊的聲音十分沙啞。

    鳳歸晚點了點頭，“還好，你呢？”

    “當然，我母后還是很厲害的。”丹殊道。

    “嗯。”鳳歸晚還沉浸在剛剛夢裏那種濃重的悲傷裡，她變回了本體，肉體的疼痛已經讓她覺得沒什麼了，她現在覺得自己心裏難受到無法呼吸。

    那個紅衣男子到底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