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慕涼卿輕輕開口了：“簡而言之，你的意思可歸為**，第一，那小姐究竟是怎麼死的，什麼時候死的。這關乎熊福春遇到的小姐是人是鬼。第二，就是那個人纏上熊福春的目的是什麼，也就是你方纔猜測如果熊福春當夜為她開了門，會面臨著什麼。第三，就是這個人是否是因為被人撞破了死亡的真相，所以便再沒出現在熊福春的面前，也就對應你方纔問到熊福春是怎麼擺脫掉糾纏的疑問。”

    慕涼卿將九璃以上一大番想哪兒說兒的話，化繁為簡為三個問題了。簡而言之，對這小姐的案件，三個問題又可概括為三個詞，便是：死因、死時，以及目的。

    清和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要是這三個問題解決了，那基本上已經成功一大半了。”以他的經驗來看，確實如此。

    “現在三個案件唯有的幾個共同點，一，時間都是發生在夜晚，二，皆是自己衝出家門，且情緒同一表現爲驚慌、驚恐。”慕涼卿作最後的總結，將素描紙極快地抽成卷，插在書桌前的鐵絲編織的桶裏。

    “那現在我們要幹什麼。”九璃目光一路追隨著慕涼卿，見他正利索地繫着領帶，目光冷冷地注視著鏡子。

    “警局查檔案，應該存有當年的案宗，關鍵是驗屍報告。”

    說最後半句話時，特意回了頭，著重強調。

    “驗屍報告？”九璃心想也許現代社會技術發達，應當比古代要靠譜很多吧。

    緊接著，九璃就跟著慕涼卿一路找到了檔案室，當她在一名分管檔案的警務人員面前感嘆“有後門就是好”的時候，慕涼卿一個眼刀朝她射了過來，旁邊的警察小哥哥尷尬地苦笑兩聲。

    九璃以為驗屍報告應當很複雜，她肯定是看不懂的，但當她還是忍不住湊上去瞧的時候，心裏頓時敞亮了——這報告很是簡單嘛。

    當然不是她有多厲害，而是這報告很厲害。

    死亡時間：不明。

    死因一欄倒不是如上那般“簡明扼要”，好歹還是給出了“窒息而死”的判斷，可基於上方那不靠譜的“不明”二字，慕涼卿也基本對這份驗屍報告不再抱有任何希望。

    連時間都驗不出來，他還如何相信最後給出的死因結論？

    倒不是他懷疑當年那位法醫的能力，而是他腦子裏突然蹦出一個猜想。

    此事既套在一個靈異事件中，那便不排除受害人死於怪力，如若正如慕涼卿所想的這樣，法醫肯定也是查不出一星半點的，畢竟這東西時時都在跟科學唱反調，以法醫的專業知識恐怕無法解答，只可惜當時沒有一位像他這樣專驗異屍的人出現，為一干抓破了腦袋也想不出個所以然來的法醫工作者指點一二。

    雖如此，慕涼卿還是仔仔細細地翻閱了許久。

    正想著也許能找到當年一些圖片中獲得蛛絲馬跡的時候，映入眼簾的是模糊一團的色彩。

    他忙問旁邊的警員：“照片怎麼會暈成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