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聽她聲音帶著些哭腔，但語氣卻嚴肅得有一些冰涼：

    “慕涼卿，我問你，你到底活多久了？”

    此話一出，全場鴉雀無聲，紛紛將目光投向了慕涼卿，謹慎地觀察他的神情。

    但他們失敗了。

    慕涼卿臉上的笑容頓時凝固了，並隨著時間的流逝慢慢地冷卻了下去。

    那日，出於無奈，被迫令九璃撞見了自己的秘密，但出乎他意料的是，九璃雖是有些驚訝，但並未就此對他與之前有什麼不同，甚至都沒追問他。這令慕涼卿還小小地感動了一把。

    卻不知道這時哪根神經搭錯了，以前不問，現在來提。

    慕涼卿還是有些生氣的。

    並不是他不願意回答，而是不願意在這裏、這個時候回答，雖然清和與白麟是與他都是知根知底的，但別忘了還有個玲瓏在場呢。

    在他的心裏，至少沒有把玲瓏當成是可以交底的人。

    “小施啊，怎麼了？是不是二弟他欺負你了！”白麟裝作嚴肅地橫了慕涼卿一眼，實則是在給二人找臺階下，只要是九璃順著將話說下去，這話題便可以一筆帶過了。

    九璃看出了慕涼卿臉色的寒冷，這時已經回過神來，覺得自己恐怕是當衆揭了他的傷口，讓他難堪了。雖然她其他的不懂，但作為一隻附身的狐狸，她算是和慕涼卿有些共同點的，很多事情還是能夠感同身受。

    她意識到了此時不是說這件事的好時機。

    於是便也懂得了白麟此番用意。

    “沒有，他沒有欺負我，我就是開了個玩笑，你們真是不懂我的幽默。”乾笑了兩聲後，便沒了下文，埋低了頭，自顧自地吃起了飯。

    先時她餓極了，盼星星盼月亮地等著開飯，可如今，正當她手裏捧著飯菜的時候，卻是沒心思吃，每一口都味同嚼蠟。

    她覺得自己方纔的想法可真是荒唐。

    出了這檔子尷尬的事，席間便沒人再敢開玩笑了，直到氣氛已經僵硬得不能再僵硬的時候，慕涼卿第一個放下碗筷說了聲吃飽了。

    本以為他會自己走掉，卻沒想到他卻是低頭望著九璃說了句：“你不是要拿符紙麼。過來。”

    說罷，便完全不帶點商量地就拉住她的手，拽著她上了樓。

    桌上的三人端著碗木然地看著這一切。

    清和與白麟面面相覷，交換個眼神：有貓膩。

    慕涼卿拉著她上了三層樓，拉開過道第二個門，先將九璃推了進去，自己後一步跟著走了進去，並隨手將門關上，鎖住。

    九璃見他這一系列的舉動，心裏隱隱有些害怕，真想要問他什麼，卻見他一步上前，將她困於書桌前，然後欺身壓來，兩隻手撐在桌面上，越湊越近。

    “你今天……什麼意思？”

    慕涼卿的熱氣撲在她的面板上，弄得她癢癢的。

    他的聲音含著些憤怒，卻又不乏蠱惑：“好奇我的事情我可以給你講，但你要告訴我，你剛纔在想什麼？”

    九璃的耳廓漸漸地紅了，別過頭去，吞吞吐吐地說：“我、我沒想什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