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知道你當時進去的時候，那個人什麼樣子。”

    九璃話一說完，便見季醫生的眼神瞬間定住，而後斜了斜眼，目光躲閃。

    看起來頗為排斥回想起這段記憶。

    這畫面究竟是有多嚇人，才能把連診治到傀儡都能從容隱瞞的季醫生驚成這幅樣子？

    “那就當我沒說唄……”九璃也不想強人所難，看季醫生這樣子，彷彿真是受了什麼刺激，只是他將情緒隱藏得深罷了。

    但也可能只是另有隱情，而他顧及著一些東西，纔不想多言。

    季雲謙看她似乎有些失落，凝思一瞬，便也還是告訴她了，不過卻是一筆帶過：“我也只能告訴你，那……已經不像是個人了。”

    他的意思是，死相已經恐怖到不成人樣？

    “不是人樣會是個什麼樣子？”九璃問出就後悔了，明明說好了不逼問的，這下她又沒管住自己的嘴。

    季雲謙調轉話題，突然笑了：“你這姑娘真是奇怪，別的女生聽都聽不得，你卻是恨不得直擊現場。是不是越恐怖的，你越感興趣？”

    “我當然和別的女生不一樣啦。你難道不覺得這些事情很刺激很有趣麼？”

    九璃說完，季雲謙卻是凝住了笑容，神情轉為嚴肅。

    “我只知道，玩火自、焚。做普通人就好，別去管閒事，尤其是那些怪力亂神的，最好還是敬而遠之為妙。”

    他的眼中，似是有一團恐怖的黑色迷霧，陰沉而駭人。

    雖是出於關切的叮囑，但卻是難免有一些警示的意味。

    九璃先是愣了一愣，而後咬唇，向他點了點頭：“謝謝你。”

    “謝就不用了，你能聽進我今日所言就夠了。”他說完，皺著眉頭在手機螢幕上滑來滑去，似乎是在忙什麼事情。

    “那好，我就不打擾你了，我回去睡覺了。”她不禁有些失落，心中感覺到一陣空蕩蕩。

    “以後要是有事情，直接打我電話吧。”他話說完，便飛速地寫下一串號碼，麻利地將紙頁“唰”地一聲撕了下來，遞給她。

    “喔，季醫生你的號碼挺好記啊，這麼多個9，長長久久，寓意挺好。”

    “運氣好罷了。

    “那好，明天見，季醫生。”

    雖然肚子還是有些不舒服，但比起幾個小時前那種撕心裂肺的絞痛還是緩解了不少，腹瀉和嘔吐也止住了。

    幸好是止住了，否則發現廁所屍體的目擊證人就不是那老太婆，而是直往廁所跑的九璃了。

    低燒退了，但頭還是有些暈乎乎的，躺回床上又望著天花板沉思良久，心裏還是掛念著廁所裡的命案，但奈何季醫生又不願告訴她現場的情況，九璃極為失望地嘆了口氣，閉上眼睡了過去。

    這一覺睡得特別好，連夢都沒做，一覺睡到大天亮。

    如果不是李媽叫醒她，九璃可能會睡到中午。

    “回家了小姐。”李媽搖了搖她。

    九璃睡眼惺忪，望了望自己的手：“這是什麼時候取掉的？”

    “你睡得這麼熟，當然沒感覺咯，快起來，咱們回家吧，王伯還在門口等著呢。”李媽一邊說著，一邊收拾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