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難道我死了(三)
地府當中要遠遠比我想象中的更加陰森,更加恐怖。
我曾經爲了寫靈異小說,無數次的想象過地府當中的畫面,想要儘可能的將自己想到的描述出來。
但是事實上,儘管我認為我已經將地府想象的十分貼切了,但是當我親自來到這裏的時候,還是被深深地震撼了一把。
首先經過的就是剛纔看見的那個漆黑漫長的洞穴,這裏是整個地府的入口,只有經過了這裏,才能夠真正的到達地府。
洞穴十分的悠長,兩側的藍色鬼火燈燃燒著不知道什麼做成的燈油,散發出森冷的光芒,為這個漆黑的洞穴更加增添了詭異的氣氛。
我靜靜走在道路上,身後跟著的是黑白兩大無常。
由於走動的緣故,兩鬼腰間別著的鐵鏈不斷地發出“咯啦”“咯啦”的聲響,作為整個洞穴當中唯一的聲響,遠遠的傳了出去。
雖然洞穴的兩側都是點燃著燈火,但是我卻感受不到絲毫的溫度,反而不斷有著絲絲的涼意侵襲著我的身體。
好奇之下,我在走路的過程當中,時不時的看一下旁邊的燈火,想要研究一下,為什麼它的燈火沒有絲毫的亮度。
觀察了好一會兒,我終於還是耐不住自己的耐心,直接伸出手,朝著兩邊的燭火摸去。
作為一個職業的靈異小說作家,我平常關注最多的,無疑就是各種各樣的稀奇古怪的靈異事物了,而此時牆壁兩側的油燈無疑吸引到了我的注意。
眼看著手指已經要觸控到了油燈,我的目光卻是時不時的瞥一下身後的黑白無常。
眼看著他們兩個似乎並沒有要阻止我的意思之後,我便越發的大膽起來,直接將手伸進了燈火當中,貼近的感受。
但是和我預料當中的不同,觸控進油燈的時候,不但沒有絲毫尋常燭火那種灼燙的感覺,反而只感覺自己的手指如同是被一塊冰塊給包裹著一樣,徹骨的寒冷順著指尖不斷地刺激著我的大腦。
忍受著大腦傳來的寒冷的訊號,我再次將手指捏在了燭芯上,就在我碰觸到燭芯的一剎那,我禁不住瞬間打了個激靈,臉色肉眼可見的變得蒼白起來,目光也開始逐漸變得呆滯,大腦都彷彿要停止了思考。
大腦當中僅存的意志不斷地在提醒著我,讓我立馬鬆開手,否則必然會陷入一種相當危險的境地當中。
但是此時的我卻已經感覺到了全身乏力,再沒有絲毫的力量去鬆開手指。
而那個燭芯如同是存在著一種強大的吸力,牢牢的將我的手給吸附在上面。
“我靠,這是什麼東西!”
危急的情況讓我忍不住爆了句粗口,但是卻沒有任何的作用,我的手仍然是沒有辦法從上面取下來。
眼看著我的手掌就要被這詭異的火焰給生生的凍成冰塊,我心中越發的著急起來,但是那火焰就像是認準了我一樣,完全沒有任何想要讓我脫離的意思!
火焰仍然順著我的胳膊不斷地蔓延著,這火焰雖然沒有普通的火焰那麼灼熱,讓人直接感受到疼痛,但是這種使得胳膊緩緩失去知覺的情況反而更加的令人感受到恐懼。
此時我的手指已經徹底的被冰凍,不但動都動不了,甚至就連冰冷的感覺都已經消失殆盡。
但是就在那冰冷的火焰即將要蔓延到我的身子上的時候,卻只見一道白色的影子出現在了我的面前。
我定睛一看,發現居然是白無常已經站了過來。
只見他看了看我的手,又看了看我,嘴角十分輕蔑的一揚,很明顯是對我現在這麼狼狽並沒有任何的憐憫。
但是他卻是並沒有在語言上刺激我什麼,而是伸出了一隻手。
然後在空中輕輕的一揮,頓時一柄將近半人高的細長棍便出現在了他的手中。
只見那根長長的棍子上面密密麻麻的沾滿了無數的白色布條,像是在給誰哭喪一樣,而在棍子的頂端,則是鑲嵌著兩顆人頭骷髏,而在人頭骷髏之間的,則是一根如同人的腿骨的骨頭。
我在看到這根棍子的一瞬間就已經明瞭,這正是白無常最出名的武器,哭喪棒。
據說黑白兩大無常,各自手持一根哭喪棒,一黑一白,威能無窮。
他們的哭喪棒伴隨著他們的出現而出現,跟了兩人早就已經有了數千上萬年的歷史,甚至已經通了靈。
兩柄武器各自和自己的主人心意相通,因此黑白無常在使用起來也是十分強大的武器。
剛開始見到黑白無常的時候,眼見他們兩個來抓我,居然並沒有隨身帶著這兩根哭喪棒,心中還多多少少的有些疑惑。
畢竟傳聞中都是說這兩鬼手中的哭喪棒從來不會離身。
但是今天剛看到他們兩個的時候,他們的手中卻是什麼都沒有,這還因此讓我懷疑了好一會。
但是現在沒想到,白無常只是一揮手,就能夠直接召喚出哭喪棒,這種只有在神話傳說當中才能夠見到的場景,讓我狠狠的驚豔了一把。
只見白無常手持哭喪棒,在我那即將被冰封起來的胳膊上一敲,頓時我就感覺手臂上的冰冷感瞬間褪去,而那吸附在我手上的幽藍色的火焰似乎也受到了一股強大力量的壓制,一點點的從我手上收回到了油燈當中。
這一幕讓我瞪大了眼睛,我有些不可思議的看著白無常手裏拿著的哭喪棒。
這是我首次見到白無常出手,雖然我並不理解這其中的情況,但仍然是能夠感受到白無常的強大。
剛纔讓我束手無策的火焰,在白無常手中如同遇見了獅子的小白兔一樣,完全翻不出一點浪花,高低之差,一眼就能夠看得出來。
“好了。”
看到我有些呆呆的注視著他,白無常淡淡的瞥了我一眼,旋即收回了目光,十分平淡的道。
白無常的冷漠,讓我不禁收回了目光,我縮回了自己的手掌,放到了面前,嘗試著握了握手,發現剛纔已經失去知覺的手指在火焰退去之後,立馬就能夠活動自如,就如同剛纔並沒有被那藍色火焰影響過一樣。
如果不是看到旁邊的白無常手裏還拿著那根讓無數惡鬼害怕的哭喪棒,我真的會感覺剛纔是什麼都沒有發生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