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夜間店鋪(五)
然後,我便將身體放低,剛好和他在同一個水平線上,然後轉了一下身子,保持著他的身體的方向,然後順著他的目光,朝著某個方向看了過去。
然而,在看到那個方向所存在的東西的一瞬間,我的腳下一個踉蹌,身體不由自主的向後退了幾步,直到狠狠地撞在了身後的一個灶臺之後,這才堪堪的停了下來。
而我的臉上早已經佈滿了不可思議的神色,看起來無比的狼狽。
“不可能,不可能的。”
我聲音低低的呢喃著,腦海中不斷回放著剛纔我看到的畫面。
只見在他的目光的盡頭,赫然存在著一個攝像機。
我只不過是看了一眼,就已經認出了那個攝像機,正是我丟了的那一個!
就在剛纔我還在懷疑,是不是這個店裏麵的店長或者服務員拿走了我的攝像機,而現在就在這個地方看到了。
只不過攝像機此時卻是隻停留在一個畫面上。
而那個畫面,赫然便是當時我已經看過的那個身穿白衣的無頭女鬼!
我看看那個無頭女鬼,再看看已經因為被斷頭而死掉的服務員,心中不禁升起了一個可怕的猜想。
會不會,不是他人對他下的毒手,而是被這個女鬼動手,將他的脖子給砍掉的?
我的心中一升起這麼一個想法,頓時就感覺一陣冷風吹來,在半夜這個最寒冷的時候,吹到身上,縱然天氣並不算太冷,但還是讓我渾身起了一堆的雞皮疙瘩。
而就在這時,我突然感覺好像有一雙眼睛在暗中盯著我一樣,整個人的脊背都開始變得發涼。
那雙眼睛的目光如同實質一般,甚至能夠讓人感受到,她如同是真實的存在。
我順著我感受到的目光看過來的方向看了過去,卻只見到,那道目光傳來的方向,居然是那扇窗戶!
只不過在我看過去的時候,窗戶的外面,除了黑暗還是黑暗,哪裏有什麼人往這裏麵看。
我一邊心想著可能是自己太過於神經敏感,疑神疑鬼了,一邊站直了身子,緩解了一下剛纔受到的驚嚇,一邊朝著窗戶的地方走去。
如果是鬼怪所為,那麼就算是我也沒有太多的辦法解決,除非把瞎道長找回來做法施事,否則的話,就只能繼續探查,直到找到那個女鬼的蹤跡。
但是如果不是鬼怪,而是人為的話,那麼能夠在這裏行兇之後再離開的地方,就只有窗戶這一個出口了。
畢竟外面一直有客人在吃飯,想要從正門離開肯定不是不能了,而這個房間,除了門之外,就只剩下窗戶了。
而且在我剛一進來的時候,這個窗戶就是開啟了的,或許是這個服務員爲了從這裏排出做燒烤的煙味,但是卻反而成了兇手最好的逃跑位置。
因此,只要兇手是從這裏出去的,那麼多多少少就會留下一些痕跡。
慢慢的來到了窗戶邊上,我十分小心翼翼的趴上了窗戶,想要看看會不會在門框上留下腳印或者手印之類的東西。
但是就在我低頭檢視著窗框的時候,卻感覺自己的脖子上被一陣陣的冷氣吹過。
我有些冷的摸了摸脖子,不由自主的抬起了頭。
然後就看到一塊純白色的衣服突然間出現在了我的面前。
“我靠!”
我心中猛然被驚嚇到,幾乎沒有經過腦子,直接就報了一句粗口,然後身子瞬間向後退去。
在往後退的過程中,我也終於看清了窗戶處的東西究竟是什麼。
只見她一身純白色的衣服,一直垂落下來,窗戶處顯露出來的,恐怕只有她身體的二分之一,而最讓我感到驚嚇的,則是她的身體往上,居然只有一個脖子!
而脖子處則是一個無比光滑的切口,隱隱還能看到一片暗紅,就好像是被什麼東西給切下來了一樣。
我看看她,再看看剛纔攝像機裡面停留住的畫面,心中的恐懼越來越多。
出現在窗戶那裏的,赫然便是攝像機裡面出現過的那個無頭女鬼!
而她的脖子切口,居然跟那個死掉的服務員的脖子上的切口一模一樣!
我看了看她,稍微鎮定了一下心神,緊緊的握住了自己的左手。
然後看著窗戶外面的女鬼,時刻注視著她的一舉一動。
只見她的身子緩緩地轉動了一下,好像正好能夠正面面對著我,然後我就看見她的白色衣服微微動了一下,緊接著一個胳膊就從她的身後來到了面前。
而在她的胳膊裡面抱著的,居然同樣是一顆頭顱!
只不過那顆頭顱被長長的頭髮給遮擋著,根本看不清楚,只能隱隱約約的看見,那顆頭顱的臉龐早就已經變得灰敗不堪。
而就在我在思考著這個頭顱會不會就是這個女鬼的時候,卻只見那顆頭顱居然動了動,然後微微的仰了仰,而這一仰,頓時她的頭髮就自然而然的向後滑去,徹底的將她的臉龐露了出來。
那張臉龐這時候已經變得蒼白一片,沒有絲毫的血色,在夜色的籠罩下看起來有些發黑,但是看上去卻儲存的十分好,完全沒有絲毫的因為時間過長而出現的腐爛感!
然後,那張臉龐就在我的視線當中,看著我,原本一直板著的臉上,嘴巴突然咧開,露出了兩排白色的牙齒,衝着我笑了起來。
那笑容沒有絲毫聲音,就是那麼幹笑著,看起來卻更加的陰森恐怖。
看著她的笑容,我不禁渾身的雞皮疙瘩再次出現。
難道說,面前這個已經死掉的服務員,真的就是被這個女鬼給殺了的不成?
我的目光再次看了看服務員,卻是突然想起來,好像在剛纔我也是因為看到了攝像機當中那個女鬼的畫面,然後莫名其妙的就進入了那個陣法當中,難道說……
我看了看死去的服務員,又看了看在他的視線前方,停留著女鬼畫面的攝像機。
最終視線又回到了那個女鬼的身上,只見她手中抱著的頭顱正在對著我獰笑著,似乎在看待下一個獵物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