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千萬別回頭(四)
不用多久,我便重新回到了那個巷子,站在門外,眼睛往裏面看去,心裏面只有對未知事物的恐懼。
裡面陰森森的一片,烏漆嘛黑,看不見絲毫光亮,就連夜空中那微弱的月光都未能從槐樹的遮掩下照射進來,氣氛十分安靜與詭異,只能隱隱約約聽見幾聲夜貓子的啼聲。
裡面所有人都睡了,我聽著自己的呼吸聲,感受著越發劇烈的心跳,終於邁動了沉重的腳步,朝著裡面進去,也許我一個靈異小說作家根本不用把事情做到這種地步,可是未知的,總能吸引人。
我不願意去接觸這些,可不得不去接觸,因為這不僅代表著我的生活,還代表著我的命運。
剛進去,我纔想起一件事,拿起了手中的小型攝像機,開啟了錄製功能,使其開始正常運轉,掛在了胸前,在此之前我就已經將電給充滿了。
我拿起手機,並沒有開啟系統的手電筒,而是使用主螢幕微弱的燈光來照射,將口袋裏的一樣物品收進袖口,心裏踏實了一會後,我撥出一口濁氣。
悄無聲息的朝裡面走去,相比中午的場景,現在的畫面更為陰森恐怖,就像一隻未知的猛獸,張牙舞爪的張開自己血盆大口,等待著人來自投羅網。
正前方的那棺材鋪,最讓我不想直視,在店鋪的門口還擺放著凌亂的白紙,紙錢,這時一陣風吹過,吹起一張張的紙錢,更是使其飄蕩了起來。
我觀察著四周,利用手機微弱的光芒小心的悄步前行著,還真屬實是陰風陣陣,令人聞風喪膽啊。
由於我在警校讀了這麼多年,也接觸過不少案子,更是接觸過不少死人,膽子不知比常人大了多少倍,所以現在倒也是不慌不忙,若是換為常人,在這種環境下,恐怕早都嚇破膽了。
走了幾步也沒有什麼出奇的地方,找到那條偏僻的小道,我舔了舔乾燥的嘴唇,暗罵一聲給自己壯壯膽,不加猶豫的就進去了,還是如同中午般那樣黑暗。
在這裏我都分不清到底是黑夜還是白天,就如同不管是哪個時間,這裏都好像是地獄最深處的深淵,只有無盡的黑暗,沒有絲毫的光明。
頭上的槐樹沙沙作響,我抬頭一看,一隻黑貓從上分劃過,那對漆黑的貓眼,此刻居然閃爍著淡淡的亮光。
就這樣盯著我看,看到我發毛,這種感覺和一個人盯著你不一樣,如果是一個人盯著你,起碼你可以從他的種種行為或者眼中看出他現在的態度。
而從動物的眼中想要看出來,那實在是太艱難了,或者說是太複雜了,我握緊了袖子,冷哼一聲,一抖身子,嚇得那黑貓一個激靈,叫了一聲就跑了。
見它離開,我一身的雞皮疙瘩才緩緩褪去,收起袖口,我視線一轉,在這條寂靜小道上居然發現了一個十分奇怪的物品。
我走上前,蹲下身,在地上有一塊猩紅的物品,看上去是血落在了泥土上,也是挺隱蔽,藏於雜草之下,若不是那黑貓的出現,恐怕我就與其擦肩而過了。
拿起這塊血土,放在鼻前聞了聞,眉頭一皺,果不其然,除了泥土的腥味之外,有的只是人類身上獨有的特別血腥味了。
人和動物的血味不同,豬的血伴有淡臭,羊血極腥,只有人的血帶有鐵的味道,細細品嚐還有一股甜味。
我從隨身攜帶的小布袋中拿出了一個透明的袋子,將這個比較重要的血土放入其中,裝進了布袋裡,這也算是一個線索,只要拿去檢測一下DNA,就能找到它的主人。
只是不知道這是罪犯在行兇時不小心傷到流下的,還是罪犯在傷害受害者行兇武器沾上的,總之不能一概而論,事情的答案有很多種。
細細的檢查了一下四周,確定沒有其他遺留下的線索之後,就繼續朝著裡面走了進去。
這副場景沒有變化,只不過挺讓我驚訝,外面漆黑一片,這裏麵繼續有著亮光,沒錯,那幾盞油燈還在亮著,火花給這片黑暗帶來了一絲光明。
只不過在這種場合,這種時間,在我看來,這比絕對的黑暗還更加的恐怖,沒管那麼多,我朝著之前鬼屋的方向走去,警方並沒有將事情聯絡在這裏,所以一切都是完好的。
我蹲在了之前的那片被翻動過的泥土上,思考著這下面到底埋了什麼,還是從下面拿走過什麼東西,我念頭一轉,新聞報道的是發現一具無頭男屍和一個被嚇瘋的人。
如果在現場沒有發現那名男子的頭顱的話,那會去哪裏呢,我視線緩緩瞟下腳下,沒有絲毫的恐懼,只有那種快發現答案的躍躍欲試與激動。
也許在離答案遙遠之刻,我心中有不少害怕和擔心,可當自己快要接觸面對的時候,就什麼感覺也沒有了。
“咦?”我輕咦一聲,發現了一個我之前粗心大意,忽略了的一件事,我拿起那根之前被我捅進去的木棍,放到眼前,上面有著淡淡的紅色。
隨手一拋,現在結果已經不言而喻了。
“叮…”一聲清脆的響聲響起,也不知是哪戶人家的鐘擺,我看了一眼手機此時的時間,已經到了夜晚十二點了,今天最精彩的時候來來臨了。
我收起手機,點燃了一根軟金聖,按捺下心中那不知是何種複雜的情緒,也許是激動,也許是慌張。
我握緊袖口,現在已經到了最接近事實的時候了,這件事到底是人為還是鬼事,一切答案便在此刻揭曉。
沒錯,我是在拿自己的生命在賭,不過我也沒有任何的負擔,孤家寡人一個,還怕什麼。
我走到路中間,緩緩抽著煙,此事一陣風不知從哪吹起,陰風陣陣,我手中的菸頭被吹的越發明亮。
已經抽到底了,感受著手中灼熱的溫度,和身體內被煙充斥的感覺,我才意識到我也僅僅是一個普通人。
扔開手中的菸頭,嘴角緩緩上揚,不是說半夜十二點不準回頭麼,今晚我便回給你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