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五章 鬼哭(二)
車慢悠悠地在鄉間小道上行駛,兩側都是翠綠的農田,帶給人一種身心上的放鬆。
我的心情也不自覺的被這些美景給同化,倒是老瞎自從醒過來以後就拿著手機不間斷的和人進行聯絡,可始終也沒得出個所以然來,反而是我們距離僱主的家越來越近了。
車終於抵達僱主家,這是一個獨門獨戶的別墅,修剪得非常氣派,車剛一接近那扇鐵門就自動的開啟,還有一個保安從旁邊的房子裡鑽出,正盯著我們呢。
都還沒等我們說話就主動確認我們的身份,指引了別墅的方位就直接點鑽進自己的小屋之中,那速度好似是在規避什麼可怕的東西。
我被保安這一系列的操作弄的有點沒反應過來,忍不住摸摸鼻子回頭看向依舊在擺弄手機的老瞎,道:“你有沒有感覺剛纔的那個保安有點詭異,怎麼這麼怕我們?”
儘管如此想我還是把車開進別墅旁邊的停車庫裏,剛一推開聯通別墅的那扇門,就看到一個頭發花白身穿唐裝的老人正坐在沙發上,他看向我們,蒼老的臉上露出一絲笑容。
明明只是一個非常和善的老頭子,但不知道為何我卻從這張臉上看到轉瞬即逝的猙獰。
站的稍微比老瞎靠後些,我也就乾脆的直接打量別墅的裝修風格,根本不去管老瞎和老人之間的談話。
反正這次的事情在沒有發生難以挽回的事情之前,我還是決定自己不要輕易插手的好,免得讓一些事情在我這裏一下就變質了。
“爸爸,誰來了?”
宛若黃鶯的聲音乍然從二樓旋轉樓梯上傳來,幾乎同時吸引我們幾個人的注意力。
老人本來還在跟老瞎談一些合作方面的事情,但在聽到這個聲音以後臉上也是浮現出和善的笑,對上面站著的女子擺了擺手:“快下來見見爸爸的兩個朋友。”
來人是一個二十多歲的女子,身穿鵝黃色的連衣長裙,一頭及腰的長髮柔順的披散下來,周身也散發出一種非常溫柔的氣息。
這是和洛梔完全不同的女人,我也只是多看了一眼後就很自然的挪開視線,給老瞎傳遞了一個資訊,讓人別光顧著看美女忘記來的事情。
好在老瞎這個人多少還比較可靠,很快就調整好了自己的狀態轉而繼續跟老人談合作方面的事情,可我就沒有那麼好的運氣了。
因為這個美女的目光一直都在我的身上,讓我十分的不自然,偏偏還不能出聲提醒人,這讓我感覺相當的憋屈。
“感覺到什麼了嗎?”
一道細弱蚊蠅的聲音傳入我的耳朵裡,帶給我一種酥癢的感覺,不自覺的側過頭看了一眼旁邊的老瞎,發現人依舊是笑意盈盈,真讓我有一種錯覺。
難不成剛纔說話的不是老瞎?
好在很快就調整過來,我說:“沒發現。”
知道老瞎是在詢問我有沒有更多的發現,可我這一雙眼睛沒有任何感覺,也就是說這個別墅裡相當的乾淨,應該是沒有什麼比較危險的東西。
所以我也就實話實說了,可看老瞎那表情根本不像是完全放心的樣子,也就多留了一個心眼,就這麼一眼,還真的是讓我發現問題所在了,就在這個老人的身上。
一股股的陰氣正在從老人的身上不斷的散發出來,我眼睛眯起想要看的更加仔細一點,忽然感覺到有溫熱的液體從眼眶裏流出,隨後就是驚呼的聲音。
我聽的很清楚,女人叫的是血。
抬手捂住眼睛,我看向老瞎,在人的眼睛裏我也看到正在逐漸凝聚的眼神,還有那深藏的恐懼。
根本不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麼,就意識到了一件不是很好的事情,很可能我的眼睛又在關鍵的時候掉鏈子了。
老人趕快去叫家庭醫生給我檢視眼睛,還在詢問要不要直接送去醫院。
醫生替我檢查過以後,說:“只是毛細血管裂開,並沒有傷到眼睛,短時間內暫時不要用眼,不放心的話還是去醫院做個詳細的檢查比較好。”
他們都建議我去醫院詳細的檢查一下,可我心裏頭想的都是老人身上的陰氣,也就隨便的著了個理由說眼睛經常這樣,讓他們不用大驚小怪。
事實上發生這樣的事情也讓我有點懵逼,並不清楚眼睛現在是一種怎樣的操作,以及我還能不能看見。
出了這麼一個小插曲,縱然老人還想詢問更多也只能作罷,本來是給我們兩個安排了相鄰的房間,但是老瞎說要看著我硬生生住在了一起。
門剛一關上,老瞎就快步來到我的跟前,仔細的替我檢查眼睛,然後一邊問:“你這眼睛怎麼回事,該不會又看不到了吧。”
我搖頭,“那位主人家的身上有陰氣,剛纔我就是在看他眼睛裏就有血淚了。”
其實這一次沒有任何的感覺,只是血從眼睛裏流出來的這個過程還是有點瘮人,我也就想要將臉上的繃帶給摘掉,卻被老瞎給阻止了。
“別,你這雙眼睛可是咱們的重要底牌,暫時先裝瞎子,之後你想辦法觀察下別墅裡其他地方有沒有怪異之處。”
我頓時就明白了老瞎的意思,這是讓我故意偽裝什麼都看不見,從而將這雙眼睛真正的能耐隱藏在暗處,要是真的有什麼髒東西的話也不容易發現我的鬼瞳。
稍微想了一下,覺得這是個不錯的辦法,也就欣然接受,但強調老瞎不管如何可一定要確保我的安全,畢竟沒有眼睛就等於失去了最有力的保命措施。
這老傢伙卻就在旁邊嘿嘿的怪笑,聽的我心裏很是不安,想著該不會是想把我當成誘餌吧。
事實上這個事情在當天晚上就成真了,而且老瞎還十分不厚道的直接就把我給丟出去了,要不是我運氣好的話,根本就沒有辦法能夠逃出去。
也再一次瞭解到這個男人到底有多不要臉,真的是爲了委託能夠什麼都不在乎,還能做出如此的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