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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青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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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五十七章 白骨怨(五)

    其實木偶的身體並沒有對我造成直接的傷害,甚至是一點疼痛也沒有,但爲了計劃的成功性,我只能偽裝成受傷的樣子。

    暗中將藏在身上的血袋捏破,十分勉強且痛苦的說:“你……你到底是什麼東西。”

    充分表現出一個普通人在見到非正常東西時應該流露出的那種恐懼狀態,這樣的話也應該能夠讓這個男人稍微的放鬆戒備,從而給我爭取到機會。

    中年男人凝視我片刻,在確定沒有什麼變化之後,猙獰的臉上纔出現名為瘋狂的笑,他一步步的走近,帶著一種病態的痴迷,盯的我都差點直接從原地跳起來。

    “多完美的軀體,這一次我一定能成功,有你我就能擺脫這令人作嘔的軀體,偽裝成你的身份活下去。”男人自顧的說著。

    閃過一絲瞭然,我已經明白了這個男人到底屬於什麼,一種陰邪的手段,能夠將活人的靈魂從軀體之中抽離,再以附身的彷彿佔據他人的肉身。

    只不過這種術法對於宿主的要求非常之高,幾乎就是一萬分之一的可能性,一萬個人裡才能勉強得找到這麼一個符合要求的軀體。

    難不成他殺了這麼多人就是爲了找一個合適的軀體?

    可這兩件事之中和當年的案子到底有什麼關係。

    許多疑問都在腦海之中不斷的交織,讓我根本沒有辦法能夠冷靜應對這些,所以不免有些著急了,讓那本以為自己計劃成功地男人又一次緊張起來。

    夠了勾嘴角,我能夠感覺到留在木偶身上的意念在一點點被消磨掉,可能也和男人手中的匕首有關係,或許是想要奪取這個木偶的身體。

    “所以,你跟當年那件案子有什麼關係。”用力的捂住傷口,已經做出一副因為失血過多快要堅持不下去的假象。

    男人眼中恍然,好似追溯著什麼,許久之後那張臉上已經透出冰冷的笑容,再沒有一絲的情緒波動,說出的話卻已經是讓我沒辦法在忍耐下去。

    “當年有一個倖存者的小男孩,我就是那個男孩。”中年男人乖笑出聲,從眼睛裏流露出的瘋狂當即讓我確定了對方當年做過的一件事。

    曾經那個軀體也是男人奪取的宿主,只不過現在又在因為其他的原因尋找更加完美的軀體。

    這個時候我忽然笑了,左右無法在操縱這個身體,也就放飛自我,道:“這身體給你便是,但你終究會後悔。”

    “後悔?”中年男人臉上又一次出現了癲狂,不過很快就壓制下去,慢條斯理的用那張猙獰的臉看著我:“得到了你我有千百種方法從這裏離開,不用在擔心會被人追殺,也有更多的時間去研究更加完美的附身之法。”

    “你叫什麼呢。”

    一個不經意的問題終於打破男人的沉寂,在那許多的表情之中浮現出掙扎,他的神情有短瞬間的遲疑,隨後就又變成了那種狀況。

    “你不可能奪回這身體,它屬於我。”

    彷彿情人之間的呢喃,看的我是驚訝得很,看來男人在佔據這個身體以後也沒有完全的將身體裡的魂魄給驅逐出去,或者可以說是根本沒有辦法滅殺。

    聳聳肩膀,乾脆道:“你的魂體和這個身體的排斥越發明顯,你不得不尋找下一個軀體進行轉生之法,對嗎?”

    見被我又一次拆穿,男人如何甘願,上前就要給我幾下,可又想到這是殺了那麼多人唯一找到最契合的身體,也就將心中的怒火強行壓下。

    我卻不自覺依舊嘗試在激怒對方,接下來就沒能成功,男人依舊對我維持冷笑,態度都沒有絲毫的變化。

    因為這些事情肯定是能夠看出更多線索,至於在那地方上有更多的發現。

    終於,最後一絲操控的意念也徹底的消散,我緩緩睜開眼睛,感覺渾身上下都痠疼一片,緩了好一會兒才勉強的讓身體稍微舒服一些。

    這種離開軀體的感覺真的是相當微妙,也讓我第一次感受到這種微妙的感覺,剛一爬起身邊就有人湊了過來,我如臨大敵要反擊,等看清楚人以後就硬生生將力道給收了回來。

    盯著門口的監控,我揉著眉心說:“準備收網咖,他還在我房間裡,應該附身成功了。”

    對我的表達唐湖並不理解,還以為我在說胡話,但並不影響自己快速把事情安排下去,本人則是帶著我前往我住的地方。

    門被從外面大力踹開,幾個人嘩啦就鑽進客廳裡,將手中的武器對準地面上那躺著掙扎的人形。

    負責行動的人並不知道今天的行動,在看到地面上躺著的那個跟我如出一轍的人以後,大家紛紛將目光放在我的身上,等我看去時候又很默契的挪開。

    “你!”

    地上的木偶抬起頭,那臉上也露出怨毒的神情,他還在不斷的嘗試,可這具木偶的身體就是沒有辦法能夠被,操控,等於他已經失去了最好的逃生機會。

    眼看那木偶眼中有光芒閃動,我迅速上前一張固魂符直接拍在木偶的腦門上,瞬間就將男人的魂體鎖在木偶的體內。

    手插在褲兜裡笑嘻嘻的盯著人,說:“最近剛學會的符,用你試試效果。”

    木偶軀體咔咔作響,可是男人就是沒有足夠力量能夠操控這具軀體,只能憤怒的擠出幾句話:“為什麼你能操控這身體。”

    “我的精血和生辰八字,這身體某種意義上來說就是我,如今你佔據這身體沒有一樣的手段,這就是一堆爛木頭。”

    我的態度很是坦然,也讓旁邊的唐湖算是聽明白了一些,他目光從臥室門口看了一眼,讓人去查了查,我則是說:“他之前用的身體,八年前案件的倖存者。”

    當時的倖存者只有唯一一個,可那還是個孩子,地上躺著的分明是一箇中年男人,完全和我說的對不上,如何能夠讓人相信這番荒唐的說辭。

    對此我也不準備過多的解釋,準備讓他們自己去調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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