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事情我想不出答案。

    不過男孩死了，蘇和清冷眼看了那屍體一眼，又看了看盒子，便把盒子收起來，走了。

    “那孩子死了？”過了一會，洛梔的聲音忽然在沉悶的空氣中響起。

    我並未回答，向前檢視著這個男孩的屍體。

    倒掛下來的人已經沒有了生機，一雙眼睛虛弱地閉上了。

    孩子的死相很安詳，就像是睡著了一樣，好像還做了一個甜甜的夢。

    我和洛梔靜默地看著這個孩子。

    不過，接下來我也有了疑惑，蘇和清殺這個孩子幹嘛？還有，她之前說的報仇是什麼？

    而為什麼她死了之後，大師兄還是死了？難道不止她一個兇手嗎？

    這些問題雜在一起，還真是讓人想不出答案。

    “我們現在幹什麼？呆在這裏嗎？”洛梔看了一眼孩子，繼而轉頭朝我問。

    我環顧了一下四周，既然那些兇案都是在道館裏麵發生的，守在這裏總是比四處亂走好。

    “嗯，接下來我們就守在這裏，看看有什麼事發生。”我輕聲肯定。

    洛梔看了我一眼，沒有說話。

    ……

    第二天早上，有人開門進來，是於霖。

    他刷臉進了道館，一進來便看見那倒掛的孩子，他瞥了一眼，往後退了兩步，然後逃一樣地走了。

    接著，大約半個小時後，道館又陸陸續續有人來了，直到後來漸漸來齊了。

    他們看著這具屍體都是一臉驚疑，眾人一陣沉默，良久，纔有人打破沉默，輕輕說了一句：“報警吧。”

    人群中有人看了屍體一眼，眼眶便忍不住溼潤。我聽見有好幾聲細碎的嗚咽，喊著：“師弟……”

    而除了於霖，其他人都在，包括蘇和清。

    她就站在那裏，神色冷峻，表情看不出什麼東西，緊抿著唇一句話也不說，看起來像被嚇著了，又像是同門死了過於悲傷。

    總之，這人群裡每一個人看起來都不像殺人兇手，又每一個人都像。

    不久之後，警察便來了，他們把當場道館的弟子都帶回警局去做筆錄了，然後在現場偵查這具屍體來。

    毫無疑問，什麼都沒查到，倒是確定了一位嫌疑人，正是那被嚇跑的於霖。

    事情就是這麼發展的，五年前，第一具屍體出現時警方把於霖列為第一嫌疑人，直到第二具屍體出現，他的嫌疑才稍稍減輕了一些。

    事情過了十多天了還沒有查出來，道館的弟子又陸陸續續回到正常訓練的時間。

    於霖因為只是嫌疑人，被拘留了兩天就放出來了，也重新回到道館的訓練中了。

    我和洛梔一直在這裏守著，直到這天，等他們都訓練完，洗完澡換了衣服要走。

    “小十四，去吃火鍋好不好？”於霖洗完澡出來，衝蘇和清道。

    蘇和清面對誰都或多或少有些冷淡，唯獨對上於霖，又溫柔又耐心。

    “好啊。”她笑道，拿了東西跟於霖出了更衣室，發現大廳裡大家都坐在地上懶懶散散。

    “大家怎麼還不走？”於霖習慣性地問了一句。

    立馬就有人白他一眼：“你忘啦，今天是師父的生日，說好聚餐的。”

    這會，於霖才恍然大悟。

    這天確實是館長的生日。館長是個中年男人，一生浸淫跆拳道，對跆拳道有很深的鑽研與興致，這二十個都是他的弟子。

    “真的差點忘了。”於霖賠笑道。

    他剛剛還想和蘇和清單獨去吃火鍋呢。

    “坐著等吧，二師兄在洗澡還沒出來。”弟子中有人道：“最近大家都沮喪晦氣了，正好趁這個機會好好開心開心。”

    這麼一說，大家興致都很高。

    蘇和清有意無意地問了一句：“二師兄還在洗？”

    “是啊，好像進去沒多久呢，不過沒事，二師兄洗澡很快的，等著吧。”人群裡立馬又有人說。

    蘇和清點點頭，陪他們坐下來。

    大家一起說說笑笑，並沒有什麼特別的，而我和洛梔在一邊看著卻驚愕了：“這蘇和清還和鬼物有糾纏？”

    因為，當她坐下來的時候，立馬一隻渾身怨氣的惡鬼飄到她身邊。

    “浴室裏有個人，你去把他解決了。”蘇和清表面與大家說說笑笑，卻偷偷傳音給這惡鬼。

    那鬼物看她一眼，沒有多說什麼，飄去了浴室。

    我和洛梔對視一眼，趕緊跟上去。

    惡鬼飄到浴室，並沒有立即動手。

    那浴室是一個接著一個隔間，頂上是沒有天花板的，不過門很高，把什麼都給遮掩住了。

    惡鬼往上飄，飄到那門上面，一雙眼睛直勾勾往下看，我和洛梔飄過去，而那二師兄似有所感一樣，一抬眼，便看見惡鬼，頓時眼睛大睜，一副極其驚恐的模樣。

    我和洛梔看著，那二師兄只看見惡鬼那刻，來不及反應，那惡鬼便之接上前把二師兄的生氣給奪走了。

    我和洛梔看著，直到惡鬼飄走，我才進去看著那死在浴室裏的人，朝洛梔有些沉重道：“死了。”

    洛梔看我一眼，又看了一眼屍體，我倆便跟著惡鬼往大廳回去。

    回去的時候惡鬼已經消失了，蘇和清大概也知道得手了，表情極其放鬆。

    而這群人，好像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還在興高采烈地聊著天。

    直到過了很久，纔有人疑惑：“二師兄怎麼這麼久都沒出來？”

    說著，有人亦附和，大師兄皺眉，道：“我過去看看。”

    師父也站起來：“我和你一起進去。”

    眾人應好。

    大師兄便和師父帶著笑進去，出來的時候卻是一臉的驚恐，他們看著那排排坐的師兄弟，還是大師兄先驚恐地開口：“二師弟……死了。”

    此話一出，大廳裡的人都怔了怔，他們不敢置信地起身，一齊去了浴室，看見那躺在浴室裏的屍體。

    “怎麼會這樣？”有人喃喃。

    “報警吧。”另一個沉重的聲音傳出來。

    等警察來了，他們又去做了筆錄，師父的生日聚會看來是參加不成了。

    大師兄是和師父一起進去的，他們被列為第一嫌疑人，但是他們兩個不可能事先約好，而且這麼短的時間也沒有辦法作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