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四章 詭異盒子(二)
迷迷糊糊中,我覺得自己一直在上升,上升……
然後,我猛的睜開眼,看見癱軟在法醫室的我,地上一大灘的血跡,一直流到門口。
“嘖……真可惜……我用了快七年的身份呢。”蘇凌致麵露可惜地看著我的屍體。
不過下一秒,她低頭看了看這個盒子:“不過有了這個盒子……”
她說著,後面的話忽然又聽不清楚了,不過很快我也沒了意識,最後那一秒覺得有什麼東西在一直拉扯著我。
大概是陰曹地府的黑白無常吧,我這樣想著,接著便陷入了黑暗。
然後,黑暗裡有亮光照射過來,我睜眼瞧了瞧,周圍都是黑暗,那光刺的我睜不開眼。
我痴迷地望著那亮光,漸漸地抬腳走去,但是一直走,一直都是黑暗。
可是我只能一直走。
直到……我走到那亮光的源頭。
我望了望這豁然開朗的地方,黃色的河,橫架的望不到邊的橋,橋邊肆意坐的紅衣女子……原來,是地府……
只是,當我緩緩走過去的時候,不論是那美豔的孟婆,還是日夜在橋上游蕩的日遊神與夜遊神,或者是那舌頭耷拉到胸前的黑白無常,每一個人都驚訝地看著我。
他們愣怔了好一會,然後嘴唇翕動,好像在說什麼,但是我聽不清楚。
我努力地看著他們每一個人的表情,想聽清他們嘴裏到底在說什麼,然而聽不清,什麼都聽不清。
接著,他們每個人都越來越模糊,越來越模糊……直到,我的眼前又徹底陷入了黑暗。
這黑暗粘粘稠稠的,揮散不去,我聽見有人在我耳邊喊我的名字:“黎川、黎川、黎川……”
一聲一聲,未曾停歇。
聽著聲音,我艱難地睜開了眼睛,想看看是誰在叫我,等我睜開眼,印入眼瞼的蘇一鳴和蘇凌致的臉。
看著那張精緻美麗的臉,我愣了愣。
兩秒之後我才發現,我現在正躺在病床上,而這個蒼白的病房裏,有唐湖,蘇一鳴和蘇凌致。
我掙扎了一會,死前的記憶瞬間回籠,蘇凌致一槍把我崩了……
我看著她,她這會還笑眯眯的,看著我的眼神裡只有關切,就好像我們之間從沒有仇殺一樣。
我不得不佩服這個女人的演技,不過她這個定時炸彈是絕對不能再放在警局了,我得親手拔掉。
我憤恨地看著她,她眼裏幽光一閃而過,繼而給我掖了掖被子,輕道:“黎川,你醒了!”
“來,乖乖躺好,咱們安分點哈!”
我看著這女人的嘴臉,哪裏不知道她有意在警告我。
我張了張嘴,想要回諷回去,但嘴唇翕動,卻沒有發出聲音。
蘇一鳴立馬在邊上倒了一杯水吆喝著過來:“來……先喝口水再說話!”
說著把那溫水喂在我嘴裏。
喝了幾口水,我嗓子舒服多了,但應該是睡的久了,依舊很是喑啞。
“我怎麼會在這裏?”
我的記憶裡,我明明已經被蘇凌致打死了。
說到這個,我便抬眼往蘇凌致那裏看去,這個女人,把我殺了還敢這麼明目張膽地站在這。
我的眼神充滿了陰霾。
她看著我,眼裏倒是坦蕩的很,就好像從來沒有對我做過那些事情一樣。
“黎哥,你在法醫室暈倒了,幸好蘇先生送你來了醫院。”蘇一鳴在一邊解答著我的問題。
暈倒?
我錯愕地往蘇凌致那裏看去,她開槍的那些場景還歷歷在目,怎麼可能……暈倒?
“是啊……可能是你太勞累了。”蘇一鳴有些奇怪地看著我,許是我反應太大了。
我皺眉看著蘇凌致,無論如何是不相信自己只是昏倒了。
蘇凌致也看著我,倒沒什麼特別的神情,只是看著我道:“既然黎川醒了,那我就回去工作了。”
說著,她輕笑一聲,就要走。
“等等。”我開口喚下她。
蘇凌致聞言一愣,停下腳步,過了兩秒,轉頭看著我,扯出一個微笑:“黎先生還有什麼事嗎?”
我皺眉看著她,心裏充滿了疑問,只是唐湖和蘇一鳴都在這裏,我不好問。
“我有點餓了,你們能幫我去買點吃的嗎?”我忽然朝他兩開口道。
唐湖皺眉地看著我:“我們兩個?”
他問出這句話,便是知道我有意要支開他們。
我並未否認,點點頭。唐湖狐疑地看著我,又看了看蘇凌致,僵持了一會,他便一把拉著蘇一鳴的手往外走。
“走吧!”
兩人擦著蘇凌致的身體過去的,出去的時候還順帶關了門,蘇凌致尚還站在離門口不遠的地方。
等兩人出了門,她便轉頭看著我,勾唇:“把我一個人留下來,你不怕再死一次嗎?”
聞言我瞳孔微縮,看著她的臉極其憤恨:“果然!”
“你果然是殺了我一次!”
蘇凌致聽完我的話,竟罕見地沒有說話,只是眼睛看著我,有些隱忍,似乎有什麼不太好的事情會發生。
這神情讓我看了更加陰沉,除此之外還多了一分警覺。
我剛死而復生,可不敢再被這蛇蠍美人再害一次。
“說吧,為什麼我還活著?”這是第一個問題。
我明明已經靈魂離體了,而且離體之後親眼看見我的屍體,為什麼現在我又活了?
蘇凌致看著我,緊抿著唇不說話,好像並不打算告訴我真相。
我皺眉,眸色幽深,又問了一遍:“我為什麼現在,活著?”
不料這話問出口,蘇凌致一向繃著各種玩世不恭的表情的臉忽然垮了,她苦著臉看著我:“黎川,你別問了好叭……”
“我們忘記昨天那事,什麼也沒有發生,沒有槍,沒有盒子,你也沒有死。”
她眼神柔軟地看著我,就像在和我撒嬌一樣。
“……”我眼神複雜地看著她,這是在討價還價?
不過被她這麼一提醒,我便忽然想起了盒子的事情。
盒子……哪去了?
這麼想著,我看著她,不管她眼神多柔軟,依舊冷硬地開口問道:“盒子呢?”
“盒子?什麼盒子?”她說著,換上了一副懵懂的面孔。
“別和我裝,快點告訴我,盒子哪裏去了?”我極為不耐地打斷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