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現在在警察局嗎？”我疑惑地對著那邊問。

    “對，趕緊過來吧。”說完這句話，二話不說就掛了。

    我看著手機，神色流露出絲絲無奈，我看著瞎道長道：“我們要去警察局做筆錄。”

    他倒是沒什麼反應，瞎道長向來隨和，我朝前面的司機大哥喊了一聲：“誒大哥，麻煩去一趟警局。”

    那看起來老實憨厚的男子，回頭疑惑地看了我一眼，還是一眼不發，驅動車掉頭。

    到了警局，付了錢，沒想到梁小畫在門前等我。

    “好久不見啊！”我咧了個笑臉走過去。

    這一年裏統共下山就沒有幾次，而且大部分都是關於鬼事，能來看望他們的機會就更少了。

    算來，我和唐湖他們已經大半年沒見了。

    梁小畫看我一眼，難得對我笑臉相迎：“你去閉個關，連組織都不要了。”

    “唐組好幾次想開除你呢，都被我攔下來了，要不要感謝我？”

    看著梁小畫調皮的模樣，我笑容又加深，跟著她往警察局進去。

    一進去，蘇一鳴和唐湖都在，我又一一和他們打了招呼，纔開始進入正題。

    一談到這個，唐湖表情有點凝重。

    “這個案子一定要儘快弄個水落石出，因為，車裏麵還有某位高層的家屬。”

    “妻子和女兒都在裡面。”

    唐湖這話一出，我立馬就想起車裏那對母女，那個叫熊星星的可愛女孩子。

    不過，眼下這情況，調查個水落石出也沒有用啊，那是千年的老鬼，連瞎道長都打不過，這下怎麼整？

    “好了，你來說說，昨天晚上那公車上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唐湖拉開一張椅子讓我坐下，蘇一鳴在一邊電腦面前準備記我的話。

    我想了想，緩緩開口：“也沒什麼特別的，我上了車，車裏有四個人，後來我就下車了。”

    說到這裏我就停了聲，目光澄澈地看著他們。

    “就這樣？”唐湖皺眉看著我，有點不太相信。

    本來那監控應該就沒拍到那兩個鬼，想了一下實在沒必要讓他們知道，不然可能會更危險。

    “就這樣。”我肯定地點點頭：“你還想要怎樣？”

    唐湖皺著眉看我：“那你為什麼中途下來？你是要回家吧？”

    我不假思索地回答：“上廁所啊……人有三急……”

    “當時那地方是個景區，我就下去上廁所了，然後那司機說不等我，開著車走了。”

    “我和瞎道長就只能在那裏住一晚了。”

    我說著，目光毫無愧色地看著唐湖，彷彿昨天發生的一切就是這個樣子的。

    唐湖皺著眉，仔細地看著我的臉，似乎想找出一絲破綻，但是我面部表情處理的很好，看向他的目光也沒有一絲愧色。

    不過他這樣看著我，我皺眉，又一笑：“唐組，沒必要吧？真的要對待一個待審犯人一樣對我？”

    唐湖聽這話又看了我一眼，然後默默地收回眼，繼續開口：“你在車上有看見什麼奇怪的現象嗎？”

    他這話一問，我想了想，緩緩開口：“我上車的時候，售票員坐在門邊，離她不遠的地方坐了你說的那對母女，接著另一邊靠近後門的地方坐了一對情侶。”

    “我和瞎道長坐在倒數第三排，理論上前面的人發生任何情況都逃不過我們的眼。”我沉了沉聲：“但是，我們沒有發現任何奇怪的事。”

    我說完，依舊面無異色地看著唐湖。

    不過他顯然對我的回答不滿意，因為，我的回答確實沒有什麼價值。

    “是這樣的？”唐湖不再糾結於我，轉頭問到瞎道長。

    瞎道長和他們沒什麼交情，態度比我還冷漠：“是。”

    “……”唐湖和梁小畫面面相覷，一時無言。

    這時，我忽然出口，問：“那個路段的監控，可以給我看看嗎？”

    唐湖瞥我一眼，向蘇一鳴道：“給他看。”

    蘇一鳴和我親近，嬉皮笑臉湊過來：“黎哥，你跟我來，我給你看看。”

    說著就走到一邊拿起自己的電腦，給我放了那一段監控。

    監控是從離城的動車站開始的，一直到我下車之後，我上了車之後，便再也沒有人上來了。

    不過，倒是看見了，其間公交車停了一會，然後開走了，但是，沒有任何人上車。

    我心裏不由自主涌起一股惡寒。

    監控一直到我下車，我下車之後，那之後的路是一片黑暗，然後，再也沒有公交車的影子了。

    唐湖見我看到這，一抿嘴：“就是你下車之後，車就不見了。”

    這會他有意無意地問了一句：“黎川，真的是你運氣好嗎？”

    “……”我沒有作答。

    確實不是我運氣好，也不是我有多厲害，而是瞎道長在我身邊。

    雖然我在茅山學本事學的差不多了，但經驗到底是不足，很多東西都不清楚。

    如果沒有瞎道長，恐怕今天我也會成為車裏的失蹤人口了。

    “等等，這裏，退回去。”監控一直在播放，唐湖說完那句話，似乎是有所發現，指著蘇一鳴的電腦又回去。

    畫面剛好停在我和瞎道長下車的片段，那個地方，瞎道長遮著我的視線，不讓我去看那兩隻鬼。

    但這監控不知道怎麼拍的，居然拍到了那一幕，那其中一隻鬼轉過頭來看我們，剛好畫面，定格在他的臉上。

    依舊是巨大的帽子遮住了大半張臉，但那下面半張裸露出來，暴露在監控底下。

    那半張臉，赫然是森森白骨。

    “這……”唐湖突然沉默。

    我們都被嚇到了，我是萬想不到居然能拍到這一幕，而且，本來沒有在當時看見的臉，突然以這樣的方式，看見了。

    不過即使是隔著螢幕，也看不見那裏麪人的眼睛，但這樣看著，仍然覺得有一道視線在注意著我。

    讓人不寒而慄。

    事情的發展讓我心裏很是複雜，唐湖的聲音在耳邊響起：“不對，這裏，一二三四，五，六，七……”

    “車裏有七個人……”

    按著目前掌握的資訊，我和瞎道長下車之後，車上包括司機和售票員就只有六個人。

    這突然憑空跑出來的第七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