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五章 村頭死屍(一)
我與她對過一次手,雖然能壓制她,但她的實力確實很強大。
這天我是獨自下山的,穿著樸素,揹着一個布包往下走。
走到山腳的時候,前面聚了好一堆人。
我皺眉,往前過去,那裏赫然一個死人。
一具全然沒了生氣的乾屍。
面板皺皺巴巴包裹著骨頭,活像被什麼妖怪吸了精氣一樣。
周圍嘰嘰喳喳,看見我來了,瞬間止了聲。
“您是茅山上的道士?”一箇中年男人面露欣喜地看著我。
我點點頭,這村子就坐落茅山山腳,與山上倒是結了善緣。
村民平時會拿著香火去茅山朝拜,也有很多人會捐香火錢。
而山上的道士,也經常會來村裏降鬼驅魔,或是祈福。
兩方交好,我也算茅山半個弟子,看來肯定是要插手這事了。
我上前檢視那屍體,果真被吸了精氣,只剩一張皮包著骨頭,血肉什麼都都沒有了。
而那頭髮,亂糟糟白蒼蒼的,就像一個耄耋之年的老頭。
“這人是你們村的?”我皺眉看著屍體,沉聲問道。
“是。”之前那中年男人趕忙應聲答:“他是村西張家的,這已經是村裏死的第三個人了。”
說著補了一句:“死的都是年輕力壯的小夥。”
這麼說著,我看著面前這屍體,一個青年被吸了精氣,變成這副垂垂老矣的模樣也不奇怪。
不過一個東西倒是惹起了我的注意。
屍體穿著短衫,短衫兩邊都有口袋,其中一個口袋裏頭好像裝著什麼東西,露出黑色的一角。
我伸手把那東西拿了出來。
一塊木牌,通體暗紅,紅的發黑,看起來很詭異。
這東西看著眼熟,想了好久我才驚醒,我曾在張小路的房間見過!
瞎道長說這是很久以前的東西,至於多久他也沒說,不過聽他的語氣,應該算比較厲害的東西。
現在這東西又出現了,是巧合,還是命運的安排?
我想不明白。
捏著東西問:“這東西哪裏來的?”
“這是你們山上送下來的呀。”突然一個女人尖細的嗓音響起。
我皺著眉看過去,語氣驚詫:“你說什麼?”
山上的人送下來的?
看來這事情並沒有那麼簡單。
我有環顧看了一下週圍的人,他們神色都是肯定,好像東西真的是山上送下來的。
但這樣的東西,怎麼會有人送下來呢?
我仔細看了看這塊木牌,與那天在張小路家的確實有點不太一樣。
那塊上面刻著“死”,而這塊什麼則刻了一個“平安”。
好像諷刺一樣。
“具體說說,怎麼回事?”我沉聲問。
一眾人面面相覷,皆是疑惑。
最後,還是那中年男人緩緩開了口:“前段時間,大概十天前吧,有一個穿著茅山道袍的中年人送下了這些牌,說是隨身攜帶可以保平安的。”
“不過就送了十塊下來,被村裏不同的人哄搶了去。”
男人說著,還露出遺憾的神色,似乎很是遺憾沒有搶到牌子。
我看他這副模樣,站起來,輕輕拍了拍他的肩:“你很幸運。”
他尚不明白,懵懂地看著我。我沒再看他,機關一發,你手腕裡的劍便出了來,我對著木牌橫刀一砍,不出所料,果然木牌化成了一灘黑水。
這一變故,周邊的人都驚了。
“這東西可不是什麼好東西,而且也不是茅山送來的。”我冷眼看著這灘黑水,語氣發冷:
“看來,有人冒充茅山的道士來害人性命!”
此話一出,人群立馬沸騰起來,接著,立刻有三塊木牌被丟了出來。
“天啊!這東西,我居然還戴了這麼久!”
“幸好我命大!”
“真是太可怕了,怎麼會這樣?!”
那三塊木牌的主人一陣後怕,我看著那三塊木牌,一刀切了三個。
那些木牌皆化成一灘血水。
按著這樣的計算,劈了四塊,另外還有兩個屍體各一塊,還有四塊呢?
想著,我立馬朝男人道:“帶我去你們村子,把那些木牌銷燬了。”
男人聽著,急急忙忙地往前走,忙不迭給我帶路。
我沒有來過這個村子,只是僅僅知道這村子受茅山庇佑。
那乾屍就那麼被留在荒郊野外,村民們跟著回村,應該是要去通知他家裏人。
只是我沒想到,另外四塊牌,有兩塊都在他家裏人手上。
“您可不知道,當初救他搶的最兇,一下搶了四塊,自己賣了一塊出去。”
“那買他木牌的,就是第一個死了的。”
人群中,見我驚愕,尖酸刻薄地嘲諷。
我搖搖頭,世間生死無常,本以為是保平安的東西,沒想到最後卻被它害死。
村子裏響應政策,正在進行新農村建設,一片春光好景色。
死的人住在村西,名叫張光輝,性子據說比較暴躁,不過人倒是個好人。
他家裏人聽說他死了,還一陣驚愕,接著,便慘慘慼戚地哭了起來。
他家裏就他一個男人,家裏一個母親,一個妻子,一個女兒,還有一個小他八歲的妹妹。
都說三個女人一臺戲,這會他死了,他那老母親和妻子哭的那叫一個慘,帶著他那小女兒也哇哇起來。
不過她那妹妹倒是冷眼旁觀,面上一點表情也沒有。
兩個女人還夾著一個女人的大哭,我實在是受不了,那人群裡還有七嘴八舌的勸誡聲,安慰聲,直吵的我腦殼疼。
趁他們不備,我悄悄出了門,走出去好遠一段,才聽不到她們都哭聲了。
在一個草垛邊上的水泥上,無聊,拿著手機刷起新聞來。
“你是茅山下來的道士?”忽然,背後一道清脆的女音。
我回頭一看,來人面容清麗,一張唇尤其粉嫩,看起來很吸引人。
正是張光輝的妹妹。
我站起來,點了點頭,疑惑地看著女孩。
“我哥是怎麼死的?”女孩一直面無表情,提起自己哥哥的死,一如既往的冷漠。
完全不像那屋子裏頭哭哭啼啼的女人。
我看著女孩,眼裏有些微驚詫,不過還是實情相告:“被邪祟害死的,暫時查不出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