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四十章,國師來相送(下)
她不由地眯了眯眼,這錦盒裏到底是什麼東西?
能讓兩個人同時都變了臉色。
她開始有了一探究竟的興趣。
她都開始緊張這其中的氣氛,但國師但是一點也不建議。
將自己手中的錦盒往帝君的面前遞了遞,開口:“她說,她也想去看看,帶上吧。”
帝君眼底閃過的抗拒被她捕捉到了,她心中疑惑道:她是誰?
當然,在這種劍弩拔張的氣氛裡,她很識時務的沒開口說話。
慕容止雖然很厭惡那錦盒,但同國師對視一眼後,還是將那錦盒接下了,收到鎖靈戒中。
寂也將手收了回去,淡淡道:“那臣在這裏恭祝帝君旅途順利。”
說完,國師特意朝她看了一眼,微微頷首後轉身向宮門內走去。
她心中徒然的咯噔了一下,尤其是對上那雙別有深意的黑瞳。
不知是不是她的錯覺,在那雙黑瞳,她似乎還看見了一絲不明的擔憂。
國師,是在擔憂什麼?
她還沒有想明白,身側的人已經怒氣騰騰的揮袖而去,閃進馬車裏。
她也只好將心中升起的那股奇怪的念頭壓了下去。跟在了他的身後,也坐進了馬車。
這普普通通的馬車果然和那黃燦燦的轎攆不能相提並論。
裡面的空間也忒小了,頂多就能坐下三個人,光是那硬邦邦的矮榻就隔著她屁股很不舒服。
她倒不是嫌棄,主要是身旁坐著的人,讓她實在是坐不住,心慌的厲害。
這滿馬車都是他的氣息,委實讓她怎樣都是不自在的。
就在她哀怨的時候,馬車開始向前行駛,她也是一個沒坐穩就撞到了他的身上。
她臉色一變,連忙坐直了身體,抬頭去看他時,才發現他已經閉上眼睛養神了,絲毫沒有因為剛纔的碰撞受影響。
大概是自己太過緊張了吧,她這樣暗暗的想。
飛瞥了一眼在轎外駕車的鈺湟,這傢伙大概也是從小錦衣玉食慣了,哪裏會駕馭馬車啊。
不過爲了不打擊他的自信心,她也只能不放心的偷偷給嵐兒傳了個音,叫她小心看著,別到時候車毀人亡了。
得到嵐兒迴音後,她緩吐了一口氣,也學著帝君的樣子閉上眼睛,不過人家是閉目養神,她是靠著隔板開始補昨晚未睡完的覺。
轎內安靜下來,陷入前所未有的祥和之中。
突然,原本做得好好的慕容止好看的劍眉狠狠的皺了起來,從他身上無端散發出來寒冷的氣息。
睡的好好的她也是被這股寒冷之氣凍的險些從周公哪裏醒過來。
熟悉慕容止的人都知道,他在發怒的邊緣!
而能讓他正真發怒的只有一種可能,就是有人觸碰到他的逆鱗了,而他的逆鱗從始至終都是一個人!
此刻的慕容止身處在自己的精神海里,周身的氣息危險而霸道。
修靈者都有屬於自己的精神世界,伴隨著主人靈力的強大和情感在變化。
而此時,慕容止的精神海里卻滿是翻涌騰起的岩漿,還有時不時騰空而起的巨龍。
天地之間都處在血紅的一片。
慕容止仍然穿著他那一身普通人的衣服,雙手負在身後,站在高高的巨石之上,全身散發著駭人的氣息,雙眼發寒的盯著那空中飄起的那團白色的身影。
若是鈺湟在場的話,一定會大吃一驚,因為那團白色的就是她之前見過的白衣女子!
那白衣女子面對這好似人間煉獄一般的場景,沒有表現出絲毫的慌亂。
反而發出一段怪異似銀鈴一般的笑聲,然後輕飄飄的飄到慕容止的面前。
戴著的白色斗笠讓人看不清臉上的情緒,只是那似少女般的聲音,平靜而讓人覺得詭異。
“琥珀,你可是還在惱怒我?”聲音從四周響起。
“住口!你沒有這個資格這麼叫我。”
那白衣女子頓了頓,很快又恢復成平靜,但那聲音中似乎冷了些:“她一個偃靈叫的,我還叫不得了?”
“我再說一遍,她不是偃靈!而且你不是她,也永遠變不成她!”
“慕容止我對你的忍耐是有限度的!”
“是嗎?”慕容止輕笑一聲:“我還以為璃兒死的時候,你對我的忍耐已經到達了極限。”
“怎麼我沒有去計較你的背叛?難道是先數落起我的過錯,別忘了你答應過我什麼。”
“是你先違背了我們之間的信任,不過我答應過你的,我還是會做的,但我們之間也僅存這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