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眼夜幕降臨，上海城內華燈初上，燈火萬家。宋鬱披著黑色的大衣碾轉於光火闌珊的地方，他站在白府樓前徘徊，著手點了一支香菸，猛地一口氣吸掉半支，一股熱流在胸腔內肆意橫行。

    “宋長官……”老管家恰巧開門，打眼就看到宋鬱站在家門口抽菸，煙霧繚繞地看不清楚他此時此刻的神情。

    “老管家。”宋鬱把剩下的半卷香菸扔在地上，用皮鞋兩三下碾壓滅掉，老管家看著此景，沉沉地嘆了一口氣，向後退了一步，把白府的大門大大地敞開：“您請進。”

    宋鬱的神情當中閃過一絲欣喜，他對著老管家默默地點了點頭，從大門飛速地穿梭進去。

    他一路輕車熟路，很快摸索到了白戎住的院邸。

    白戎房間的門上鑲著一塊琉璃玻璃，從外往裏頭探去，可以看到屋子裏頭散打的橘紅色的燈亮，他將手搭在把柄，在猶豫不決中推開了房門。

    上海的秋天真的很冷，宋鬱但是推開房門便掀起長風灌入，白戎面無表情地趴在床上，錦被蓋在他窄細的腰上，白色的裏衣襯得他膚色雪白。

    宋鬱緩緩地靠近他，即使心裏打著退堂鼓，可宋鬱自己明白，他分明是想要靠近的。

    白戎察覺到有人到來，甚至連頭也沒有回，也不說話，只是自己安靜地趴著。

    “白戎……”宋鬱躊躇著走到白戎的床邊，神色絲毫沒有往日的神采奕奕，而是多了幾分黯然。

    白戎抿了抿唇，埋頭並不理會宋鬱。

    “白戎，昨天是我做的過分了。”宋鬱頗為痛苦地掩面，視線穿透過指尖的縫隙在白戎單薄的背影上打轉，他幾番叫白戎的名字，白戎卻不理會，權把他當做是個透明人，縱然看見也裝作看不見。

    宋鬱磨蹭著坐到白戎床邊，一伸手攔過他纖細的腰肢，時而向他身下的敏感部位試探：“這裏還疼嗎？”

    白戎冷哼了一聲，倒吸了一口氣，仍然不理宋鬱。

    宋鬱看著白戎此時的模樣，全是因為自己的一時興起所造成，心裏愧疚萬分。他從一側口袋裏翻出膏藥，擠壓了一些塗抹在手上，著手掀開白戎的被子，指尖剛剛觸碰到他腰間的柔軟，想要將裡褲往下退時，白戎的身子卻突然地顫抖地厲害。

    連連地倒吸冷氣，宋鬱把手滑到他的後臀，手掌與肉臀之間隔著一層錦織的布料：“還疼的厲害？”

    白戎偏執地不看宋鬱一眼，搖著腦袋直說：“不疼了。”

    宋鬱停下手上的動作，將被子給他重新蓋上，寬厚的掌心脆生生地拍了拍白戎柔軟的臀部。

    那處被折騰的幾乎不像樣的地方猛地一扯，白戎吃痛，咬牙發出“嘶”地一聲。

    “下面比上面的嘴巴誠實。”宋鬱抬手眼皮淡淡地看了一眼白戎，幫他把被子的四個角悉數掖好，把藥膏塞到他手裏。

    “白戎…對不起…”宋鬱搓著雙手，垂著眼瞼，語氣頗重地跟白戎道歉：“對不起，因為我情緒失控，所以對你造成了傷害，都是我的錯。”宋鬱的臉上寫滿了歉意，語氣也格外地沉重。

    昨晚的回憶又再一次地不受控制地從白戎的腦子裏跳出來，猶如走馬觀花，呈現在白戎眼前。

    白戎突然笑了，鬼使神差地一句話：“你要是能把我當做男人就好了。”

    “我從來沒有把你當成過女子。”宋鬱皺著眉目，說道。

    “你說的誠心是什麼意思？”白戎抬起頭問他。

    “這件事情既然已經發生了，我就一定會對自己的行為負責任。我會拿出我的誠心，讓你看看。”宋鬱鄭重其事道。

    “那你的誠心是什麼？”白戎不解地抬起面孔，宋鬱一把捧住他的下巴，附在他耳側，炙熱的氣息洋洋灑灑地灑在他的臉上。

    “當然是你一直以來夢寐以求的。”宋鬱暗淡的眸子又重新泛起了光澤。

    白戎皺著眉頭，思量著可能是跟軍隊的事情有關：“我想要你帶我去個地方。”

    宋鬱笑：“什麼地方？”

    白戎說：“帶我去部隊，平時存放軍火的地方。怎麼樣，這樣的誠心能否辦到呢？”

    “好，我答應你。”宋鬱沒有猶豫，他既然已經放話出去說會滿足白戎的要求，如若是反悔，豈不是打自己的臉。

    “當真？”白戎的眼睛一下子亮了起來，裡面好似有星辰。宋鬱溫良一笑：“真的。”

    “我先走了，你好好休息。”宋鬱替白戎理了理裏衣，又掖了掖被角。

    白戎有些不自然地躲了躲，宋鬱無奈地嘆了一口氣，緩緩地站起身來：“過段時間我會派人來接你。”

    白戎點了點頭，沒有說話。

    宋鬱不捨地離開，白戎心裏亂糟糟的，他也不知道自己怎麼了，只是對宋鬱的感情不再像從前一般了。

    “哥！”沒一會兒，白敏匆匆忙忙地闖進來，看見白戎趴在床榻上，雙頰微紅，又見方纔自己闖進來的門沒有關著，一定是有人來過。

    “哥，宋鬱是不是來過了？”白敏跑到白戎身邊坐下，白戎憑藉瘦弱的兩隻胳膊將自己的身子撐起來，從床榻上爬起來，推著白敏往外走。

    “哥，你這是幹什麼啊？”白敏被白戎推搡著，一臉不解地表情。

    “一個女孩子家家的總是闖男人的房間算什麼事情啊，出去，出去。”

    “你是我哥啊，我進一下你的房間怎麼啦？”白敏皺著眉頭，甚是不解白戎的行為。

    “總而言之，你給我出去，女孩子家的這樣不穩重，將來怎麼會有人娶。”白戎說。

    “哇，哥，你怎麼對自己的妹妹這麼沒信心。我要是被你說中了，你就得養我一輩子。”白敏一副誓死不走地架勢，一手扒著房門，一手抓著白戎的胳膊，腳死死地抵在門檻上。

    “哥，你是不是心虛了？”白敏質問。

    “我有什麼好心虛的，你你你快給我出去。”白戎摟著她的腰把她往外拖。

    “你就是狗急跳牆，你…你…”

    “你出去吧你！”白戎將白敏推了出去，“嘭”地一聲關了門。

    “什麼人啊。”白敏咬著唇，氣急地跺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