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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青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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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七章 認真的一面

    一直以來陳信哲給人的感覺都是輕鬆隨和,甚至有點吊兒郎當,讓人不自覺地會有他做事無法信賴,一定會偷懶、隨便了事、草草應付的感覺,可是事實卻與之相反,陳信哲做事非常認真,而且總是把空閒的時間利用到極限。

    陳信哲臉上充滿笑容,談吐間有著讓人哈哈大笑的幽默,這是別人對他的既定印象,可是大家所沒有看到的是陳信哲認真的那一面,就某方面來說這纔是最真實的陳信哲,不管做什麼都全力以赴,從不辜負別人對他的期望。

    利用二十分鐘的時間挑選好了適合的笑話,看了計算機熒幕右下角的顯示時間,距離下課還有十分鐘,剛好可以拿來小小休息一下,平常就算下課十分鐘都會有一大群學生圍著他,而且大部份的學生都不是爲了課業上的問題來找他,而是過來找他聊天,請他再說一些笑話,爲了滿足學生,陳信哲總會認真的講笑話或陪學生聊天,因此對於陳信哲來說,下課十分鐘根本不是休息時間。

    陳信哲身體靠著椅背,正打算拿出耳機戴上享受音樂同時閉眼休息時,坐在他身旁這一節同樣是空堂的顧念琴總算改完了考卷,大大呼了一口氣,把考卷跟紅筆收起來,看著眼前的教科書跟講義,嘆了一口氣。

    陳信哲放下耳機,看著顧念琴,露出笑容,用很輕柔地口氣說:“沈老師,我可以問你一個問題嗎?”

    不行!你給我走開,討厭鬼!

    顧念琴在心裏大罵著陳信哲,礙於小小辦公室之間的同仁情誼,雖然真的很不喜歡陳信哲,卻也不想要造成往後的尷尬,只能勉強自己:“請問。”

    “你真正想做的事是什麼?”

    顧念琴愣了一下:“什麼?”

    “其實你並不是真的想當老師吧。”陳信哲笑笑,用和緩地語氣說:“我覺得老師對你來說,就單純只是工作,我猜沈老師你應該是想要這幾年存一點錢,然後去做你真正想要做的事吧?”

    陳信哲的口氣和緩,說最後兩句話的時候還有點半開玩笑的感覺,殊不知顧念琴臉色一沉,瞪著陳信哲:“你說這話是什麼意思,你是說我教的不好嗎?”

    陳信哲抬起雙手,做出冷靜的手勢:“不,我沒有那個意思,我只是覺得沈老師你真正想做的應該不是教書,而是別的事情。你只是把教書當成一種職業,一種賺錢的工具,所以你並不喜歡它,對吧?”

    陳信哲的話就象是一把劍,直直穿進顧念琴內心深處最脆弱的地方,猝不及防的她反應因此變的激烈:“你懂什麼!你憑什麼這麼說,你是我的誰?我爸、我媽、還是我的好朋友?如果我哪裏做錯了請你直說,不要用那些噁心的隱喻,我聽不懂!”

    看顧念琴生氣的耳根都紅了起來,陳信哲一開始目的只是閒聊,沒有預料到自己竟然會踩到顧念琴的地雷,連忙道歉:“沈老師,對不起,我只是看你最近很不開心,所以纔想以過來人的經驗跟你聊聊而已,沒有別的意思。”

    沒想到顧念琴氣絲毫沒有消掉,反而更爆炸:“過來人?你這個幸運考上教師執照的人竟然對我說過來人?你、到、底、以、為、你、是、誰?”

    相較於顧念琴的憤怒,陳信哲顯得非常平靜,語氣更加和緩:“沒想到沈老師你記性這麼好,竟然還記得我之前跟你說的話,不過之前其實我是騙你的,我並不是幸運考上教師執照,我是經過萬全充份的準備才考上教師執照的。”

    “所以呢?你到底想說什麼?我說了,對我有意見的話就直接說,不用拐彎抹角!”

    “沈老師,我對你沒有任何意見,只是我覺得如果教書並不是你本來的志向的話,你的心之後只會越來越累而已…”陳信哲話說到一半,發現自己再也說不下去,因為顧念琴眼眶裏已經充滿淚水,而且不斷流下。

    陳信哲這才驚覺自己一定說到了顧念琴的痛處,馬上從抽屜拿出衛生紙遞給顧念琴,但顧念琴直接把陳信哲的手拍開:“對,你說的對!我的志向不是教書,所以我教的很爛!這樣你滿意了吧!?”

    顧念琴摀著嘴,止不住不斷流下的淚水,大步離開導師辦公室。

    看著顧念琴離開,陳信哲愣在當場,不斷回想起剛剛對話的內容,但是對於自己到底哪裏說錯話卻始終搞不清楚。

    離開辦公室的顧念琴,跑進女廁內,開啟水龍頭,雙手沾滿了水,抹去臉上的淚水,抬頭看著鏡子裡的自己,對於自己狼狽的模樣感到不敢置信。

    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

    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

    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

    為什麼不是別人,偏偏是陳信哲對自己說出這番話!

    顧念琴心中有無數個為什麼,而這些為什麼最後變成一個問號。

    小翔,為什麼你要離開我?

    沒有你的日子,真的好難過好難過……如果你還在,我現在也不用受那個陳信哲的氣,更不用關在這小小的東聯高中裡面…

    小翔,我求你回來好不好,我只想要在你身邊,我不想要教書,我覺得好累…好累…好累……

    一直到鐘聲響起之前,顧念琴一直躲在廁所裡無聲地哭泣。

    晚上六點半,陳信哲拿著便當來到教練辦公室裏,鄭新偉與李偉捷已經在辦公室裏麵,而且一陣子不見的葉修文也坐在兩人身旁。

    陳信哲手上提著便當,到自己的位置上坐好,開始大快朵頤。

    “我有跟學長說過雨天的事情,他說他會處理,要我們不用擔心,不過需要花一點時間。”

    “我們這樣一直麻煩他,會不會有什麼問題?”李偉捷問。

    鄭新偉一派輕鬆地說:“他可是華夏前十大營造公司的董事長,身價是以億來計算的,就算蓋一座球場送給東聯也不算什麼,既然他說會處理,我們就不用想其他的問題,他也是東聯的一份子,你這麼想就把他當成外人了。”

    葉修文說:“自大狂說的對,你想太多了,定華。”

    鄭新偉看著正在埋頭努力吃便當的陳信哲:“信哲,我們下一場比賽的對手確定了嗎?”

    陳信哲搖搖頭,手指往下比了比。

    “今天比嗎?”

    陳信哲點頭,加快咀嚼的速度,把嘴巴里的東西吞下去:“弘益、鬆苑其中之一是我們下一場比賽的對手,弘益是去年的季軍,但是考量到上一場比賽立德贏了去年的亞軍長憶,所以我打算等到今天晚上比賽結果出來之後在開始蒐集資料。”

    鄭新偉點點頭:“今年每一支乙級聯賽的球隊都會爲了進軍甲級聯賽而拼命,越到後面,弱隊逆轉強隊的戲碼應該會越來越多。”

    這時,拍球聲從籃球場傳來,鄭新偉與李偉捷對視一眼。

    李偉捷說:“球員已經在球場了,你今天打算怎麼練?”

    鄭新偉摸摸下巴:“之前訓練量加倍,最近球員已經慢慢習慣,體能跟節奏都跟上了,所以現在可以再加倍了,不過我之後打算開始嘗試分組訓練,包大偉、胡明濤、紀陽焱的防守還不太行,我想把他們拉出來獨立加強防守,維克多已經抓到搶籃板球的訣竅,但是進攻端放球的手感還是有待加強,我想讓偉柏跟繁勇教他一些籃下投籃的技巧,你覺得怎麼樣?”

    李偉捷點頭:“跟我想的差不多,但是我覺得是不是該教紀陽焱一些跑位投籃的技巧,他的外圍投射雖然穩定,不過只侷限在三分線外等球定點投籃而已,如果可以增加一些跑位上的技巧,他的外圍炮火一定可以帶來更多攻擊性。”

    “你說的沒錯,不過首要之急是他的防守,比起跑位,他的防守更需要加強,等到他的防守提升上來,再教他跑位投籃。”

    李偉捷同意:“嗯,我瞭解了。”

    鄭新偉摩拳擦掌,露出興奮的表情:“好,那就準備好,今晚繼續操爆球員吧!”第五十九章香蕉牛奶晚上的練習一結束,由於鄭新偉今天又加重訓練份量,所有球員都累得癱坐在地上休息,手裏拿著兩公升的水,不斷對著嘴猛灌。

    當然,除了鄭天鴻之外。

    鄭天鴻喝了幾口水之後,休息不到一分鐘,拿著球,走到罰球線上,開始練習罰球。

    在場所有人除了鄭新偉之外,心裏面都不約而同地出現同樣的兩個字。

    怪物……

    當然,對鄭天鴻自己來說,現在練習罰球不過就是模擬第四節最後兩分鐘,面對有可能是決定整場比賽勝負關鍵的兩次或者一次罰球,體力耗盡,卻要扛住來自於自己、隊友、對手、觀眾的壓力,穩穩地將罰球投進,帶領球隊邁向勝利。

    鄭新偉看著球員,大聲說:“我們下一場比賽的日期是後天晚上,今天晚上會確定比賽的對手是誰,預計明天晚上開始針對對手做模擬防守的練習。”

    底下一片無聲,球員們累的連回應鄭新偉的力氣都沒有。

    這時陳信哲走向鄭新偉,在他身旁悄聲說:“比賽結果出來了,這一場比賽又是跌破大家眼鏡的比賽,鬆苑打贏弘益,今年奪冠的熱門球隊又落敗了。”

    鄭新偉點點頭,對於這樣的結果,他並不意外。

    陳信哲又說:“這一場的比數很誇張,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這一場比賽創了今年乙級聯賽的兩個紀錄,一是鬆苑攻下單場最高的105分,二是兩支球隊比分合計205分,今年最高。”

    鄭新偉微微皺起眉頭:“105分?看來鬆苑是一支進攻能力非常強的球隊,我知道了,接下來就麻煩你了。”

    陳信哲豪氣地說:“沒問題,包在我身上!”

    等到球員把水喝完之後,鄭新偉宣佈今天的練習結束,與陳信哲、李偉捷兩人開車載所有的隊員回家。

    “鈴、鈴、鈴、鈴、鈴…”

    早上四點,鄭天鴻按掉鬧鐘,從溫暖的被窩當中翻起身,下床,到浴室簡單的梳洗,拍拍自己的臉,讓自己醒來。

    鄭天鴻在昨晚入睡前已經想好今天早上的訓練選單,但是起床後卻發現自己身體有些痠軟,經過昨天鄭新偉可怕的訓練之後,身體顯然用這種方式告訴他今天早上的自我訓練選單要刪減掉些許專案。

    考慮到等一下要跑到學校,到學校之後還有晨間練習,鄭天鴻把跑動式的切入動作從選單中拿掉,也減少折返跑的次數,預防自己的身體用更激烈的方式抗議。

    鄭天鴻知道要成為最強的球員只有一條捷徑,那就是比任何人都努力練習,但是人的身體畢竟不是鐵打的,如果只是一味的練習而不懂休息,對身體的損傷絕對不亞於在球場上受傷。

    鄭天鴻結束最後的罰球練習時,漆黑的夜幕已經被溫暖的陽光給揭開,鄭天鴻脫掉身上的衣服,面向太陽,享受陽光的照耀。

    不過鄭天鴻僅僅享受了五分鐘的時間,他知道練球的時間快到了,他必須趕快回家做準備。

    就在鄭天鴻回到家中衝了個熱水澡,準備前往東聯的時候,住在大豪宅內的千金大小姐李雪也起床了。

    “鈴、鈴、鈴、鈴、鈴…”,惱人的鬧鐘響起,李雪右手熟練一拍,就把鬧鐘關掉,翻個身,捲曲著身體,繼續睡覺。

    五分鐘後,”鈴、鈴、鈴、鈴、鈴…”,另一臺放在梳妝檯上的鬧鐘響了。

    李雪大大嘖了一聲,起身走到梳妝檯把鬧鐘關掉,然後把自己摔到大大的床上,繼續呼呼大睡。

    又過了五分鐘,叩叩叩,門外傳來敲門聲,接著是福伯和藹的聲音:“小姐,你起床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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