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神藥
“鬧鬼?”我驚呼一聲。
那警察趕緊做出一個禁聲的動作,緊張地對我說:“兄弟,你小聲點兒啊!我們是警察,不能隨便說這種事情的!”
我連連點頭,壓低了聲音問他:“那是怎麼回事?”
這警察拉了一把椅子過來,坐在我跟前,神秘兮兮地給我講了那工廠的事情。
原來,那工廠就是因為鬧鬼才被廢棄的!
大約五年前,工廠的老闆因為好賭,欠下了無數賭債,於是他便挪用公款還債。而工人們的工資也就被一直拖欠著。
那時工廠裡有一位工人,他的妻子剛為他生了一個大胖小子,但那孩子卻被查出了先天性疾病,需要花很多錢救治。於是他便找老闆要工資。
老闆拿不出錢來,他便以死相逼,最後在工廠跳樓自殺。而他的孩子不久也去世了。他的妻子心中怨恨,又覺得生無可戀,便也在這工廠跳樓自殺。自殺前,她還說願她死後化作厲鬼,搞得這工廠不得安寧。
就在她自殺後的第七天,也就是頭七,那工廠的老闆便慘死在辦公室。當時警察就是找不到任何蛛絲馬跡以抓住兇手。那案子到現在還沒結。
接下來,那工廠每個月都會有人跳樓自殺,死相悽慘。並且離奇的是,後來自殺的人大多都沒有自殺的動機。
不得已,那工廠才被廢棄。不過,接下來沒隔一年,那工廠附近都會有人慘死,並且都是被嚇死的。警察找不到兇手,爲了避免引起恐慌,便封鎖了訊息。每當工廠附近有人死去,他們都會嚴格保密。
聽完,我又疑惑起來。如果說那工廠裡真的鬧鬼,而且殺人的也是鬼的話,那麼也應該是那個女人的鬼魂啊!可為什麼我那天聽到的是一個男子的聲音?而且,那男子好像還認識張浩然一樣。
當然,這些事情我是告訴了他們的,所以也沒再跟這警察提出來。但我還有其他的疑問。
“你們既然知道不是我殺的人,幹嘛不讓我走呢?而且,你剛說的都是機密,為什麼要讓我知道這些?”
那警察回答:“兄弟呀,其實主要有兩點原因。第一,我們的局長是新來的,並不瞭解咱這邊的事情,也不太相信什麼鬼呀神呀的,所以……”
“所以你們就把我抓起來,給局長做做樣子,說明你們沒閒著?”我頓時大怒,拍著椅子說道。
“兄弟,你別生氣呀,你放心,到時候我們會給你補償的!”那警察連忙說。
一聽說有補償,我心裏便安穩了起來。他說的補償肯定指的是經濟上的補償了,剛好我缺錢,所以在這裏待著,就算是打工了。
見我情緒穩定下來,那警察又繼續說:“還有第二個原因呢。你是這幾年來唯一一個給我們帶來有價值的資訊的人!之前從來沒人告訴過我們什麼男子的聲音之類的。”
“你的意思是,你們警方開始懷疑這些年殺人的不是鬼,而是有人藉着傳聞,故意搞出這些事情來殺人?”
“正是!兄弟你真聰明!而且你在工廠遇到的男子還說,你對他有用,想來他可能還會找你!兄弟,你聽我說,如果你幫我們破了這案子,獎金多得很!”
獎金?還多得很?
“多得很說多少?”我的語氣裡稍微帶著點兒期待。
“最少十萬!”
“十萬!”我驚得差點兒從椅子上溜了下來。還好這椅子是審訊專用椅,將我的身體固定著,才使得沒有出現尷尬的場面。
“對,至少十萬!幾年前這案子就懸賞十萬,要是領導再一重視,獎金說不定還會加!你放心,只要你好好配合,我們會給你申請的。”
“配合,一定配合。”我連聲說著。
倒不是我見錢眼開,只是目前我家裏太窮了。我都不知道現在父母在家裏吃的啥呢。這十萬塊錢要是給我父母,那他們便是一夜暴富啊!
“那好,我叫於科,之後你的事情都由我來具體負責。”那警察微笑著說。
接下來,這叫於科的警察給我安排了單人的房間。這房間,事實上就是待審犯人住的地方。可這裏很是乾淨,而且有吃有喝,食物也比我在外面吃的鹹菜饅頭要好,所以在這兒我還算是落了個自在。
等到了晚上,於科又跑了過來,手裏拿著資料夾。他進來和我坐在一起,翻開資料夾對我說:“李強林,我們的行動方案已經敲定了,需要你的密切配合,所以我來給你說一下,看你同意不同意。”
我點頭示意他繼續說下去。
“首先我們會給你醫治一下頭上的傷,這個由我們出錢,你不用管。接下來我們會送你回去,你該怎麼辦就怎麼辦,等那個男子找你,好嗎?”
“我就這樣被動地等他?”我皺眉問。
“我們警察會主動找他的,這點你不用擔心。今天我們已經派人去工廠裡搜查了。你要做的,就是在那男子找你的時候通知我們。”
我思索片刻,便點頭答應。
“你別急著答應啊,我還沒說完呢。如果說那男子真是殺人犯,你的處境將會相當危險。我們爲了不引起那男子的警惕,所以不會派人去專程保護你,可以嗎?”
於科說得對。如果說這幾年工廠附近死的人都是那男子殺的,那麼他肯定心思縝密,且具有極強的反偵查能力,否則警察不可能找不到任何線索。所以,他們要是派人保護我,無異於是打草驚蛇。
我心想,那人既然說我對他有用,那就不大可能會傷我性命。如果要殺我,那天晚上他就下手了。於是,我仍然決定配合他們行動。
剛答應了這些,於科便讓我跟他去醫院治療頭上的傷。這警察局真是講述效率啊!
我們到了醫院,直接便找到了提前預約好的醫生。這醫生是個中年男人,給人一種十分穩重的感覺,看樣子應該是個名醫。
醫生解開我頭上包著的那髒兮兮的紗布,然後大吃一驚,問道:“你們確定這傷是昨天晚上被打的嗎?”
“是啊,怎麼了?”於科和我異口同聲說。
“不可能!從這傷口癒合的程度來看,至少已經半個月了!你們是拿我尋開心嗎?這傷口已經好了,不用治療了。”那醫生稍稍有些生氣。
我趕緊解釋:“不是啊,這傷口絕對是昨天晚上被打的!”
那醫生卻對自己的診斷十分自信,連理都不理我,直接對外面喊:“下一位!”
他這是把我當成了出於某種目的而用傷情欺騙警察的犯人。
此時,於科也用懷疑的目光看著我,似乎是在思索我為什麼要騙他。現在,我真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這是什麼庸醫啊!我明明是昨天晚上才挨的揍啊!
我拼命地跟於科還有那醫生解釋。因為要是被警察懷疑,那我的十萬塊錢獎金可就打了水漂了。
最後,我不得已發出了“騙子死全家”這等毒誓,那醫生才終於有點兒相信我的意思。
然後,他又看了看我頭上的傷口,平咦了一聲,接下來,他便發了瘋似的去撿剛纔扔進垃圾桶裏的紗布。
“我可能真是誤會了!也許這藥對人的傷口有奇效!”那醫生的眼裏放出了狂熱的光芒。
“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你頭上的藥應該是失傳多年的仙人膏!傳說,它能活死人、肉白骨,是一位巫師發明的!”
“什麼?”我驚訝地問。
“是誰給你包紮的傷口,快說!”醫生的情緒已經變得十分激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