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六章 抵罪
可是倏的,自己竟然聽到了我喊他的聲音,我讓祁生起來想對策,可是祁生卻醒不過來,祁生感覺自己的神經元與身體被什麼東西緊緊的桎梏著,它不放手,祁生就不能逃離,祁生的嘴唇一張一合,卻終究發不出什麼聲音,對於我的叫喊,祁生能做的,只有沉默。
祁生心裏似乎隱隱約約有了答案,是誰把自己弄到昏迷,讓他來到了這個漆黑的地方,但是祁生似乎有一些不敢相信,也不想相信,心中是什麼樣的情緒?生氣?激動?這些都太拘束太限定了,對於已經十多年沒有見到的母親,他的心裏,也算是五味雜陳。
終於,祁生等到了那個女人,亦或是他的母親,那個自打他記事以來,就存活在他記憶裡的女人,她的樣子沒有一絲一毫的變化,或許是做了鬼的原因吧,她的面部,是病態的蒼白,眉眼如初,臉上甚至還帶著一絲有些討好的慈祥微笑。
“兒子……”她弱弱的開口,似是怕祁生對她的回絕。
“為什麼?為什麼要這麼做?”祁生開口,質問著自己的母親。
“我也是想讓你可以快樂的活完一輩子,我不想看到你八歲就死亡……我……”他的母親突然沒了下文,似是千言萬語,都抵不上現在的沉默。
我靜靜的看著祁生和他的母親,我只是一個局外人,我不能干預這其中的事情。
“所以,你就可以拿走別人的年齡,來換取我的壽命嗎?你知道當我四歲的時候,聽到我的母親離奇死亡,我又是什麼心情嗎?你憑什麼所以給我安排我自己的命運。”祁生的話一針見血,他的母親被他問的啞口無言,只能囁嚅道,可那聲音,我是聽不清的。
恍惚中,我只能看到他的母親嘴唇翕動,而我又不能走近,只能在原地停留,況且如果我走近,或許會被他的母親發現,如果讓他的母親覺得,我是來攻擊她的,那麼事情就更復雜了,所以我還是待在這裏比較好。
我靜靜的站在那裏,想看看祁生的母親還會說什麼。可讓我意料之外的,祁生竟然打斷了自己母親的話。
“你別再說了,我不想聽,你昏迷了我,也一定是有什麼原因的趕緊說吧。不要浪費我的時間。”
自己心心念唸的兒子,十幾年沒有見面的兒子,就這麼被回絕,祁生母親本來就蒼白的臉更是因為兒子的冷酷而又白皙了三分。
“你就這麼討厭我嗎?即使是這樣,我也不會讓你們救那個趙榮富的。你知道我為什麼要在他的身上取走36年的壽命嗎?都說壞人終究會受到老天的懲罰,為什麼偏偏他趙榮富就是個意外?”祁生的母親有些咬牙切齒,憤憤不平,看來或許,祁生的母親和那個趙榮富有一些過節。
祁生本想拒絕聽這個故事,可是祁生的母親卻自顧自己的說了起來。
“你還不知道吧,那時很久以前了,追溯到你姥爺的時候,那個時候,你姥爺和趙榮富的父親是很好的朋友,趙榮富家的公司出現問題,已經不是第一次了,那一次,也就是在32年前,趙榮富還沒有接手他父親的公司,他父親因為被人陷害,股市全部虧空。
當時他的父親沒有辦法,只能把自己家住的房子拿出去抵債,然後他們家便開始流浪街頭,他父親公司的員工全部都因為公司的倒閉,而落荒而逃,沒有一個人站在她父親的身邊,跟他的父親一起作戰。
那個時候,你的老爺出現了,你的姥爺讓趙榮富的父親做了自己家公司的一名經理,他的父親很有上進心,把自己的工作做得很到位,你姥爺覺得他的父親是一個人才,可以重用,將近半年之後又給周榮富的父親,提升了職位,趙榮富的父親在你姥爺的公司越來越有影響力,他賺的工資也越來越多。
那一次你的姥爺帶他的父親出去辦事,簽了一筆合同,趙榮富的父親主動要求自己來主要策劃這個合同,你姥爺答應了,但沒想到趙榮富的父親竟然臨時改變了合作商,把祁氏集團寫成了趙氏集團,把這筆合同的全部交易都轉到了他的公司之下,而這筆交易的金額,非同小可。
原來趙仁富的父親早就在我們不知情的情況下,重新組建了他的公司,並且瞞著祁氏集團所有的員工做下了這個舉動,公司突然少了一大筆收入,有一些週轉不過來,你的姥爺很是心急,但是他是一個敬業的領導,爲了給自己手下的員工發工資,他每天都工作到深夜,有一次,你姥爺去接受一個專案,卻不小心因為汽車的剎車失靈,離開了這個人世。
當時的我很難接受這個情況,後來經過一些現場的蛛絲馬跡,我才發現是趙榮富的父親讓車失靈,讓你的姥爺去到了天堂,目的就是給他那不務正業的兒子留下巨資家產,而他們公司當初的倒閉也是趙仁富的父親一手策劃的。”祁生的母親逐漸變得咬牙切齒,面對仇人的兒子,亦或是仇人,不管怎樣,趙榮富的父親都是爲了要給趙榮富一個好一點的未來,纔會使她的父親喪命於危險之中。
她作為女兒,鐵了心的想給父親報仇,讓她找到了趙榮富的父親,詢問了這一切的真相時,趙榮富的父親還不屑的說道“誰讓你父親這麼傻,沒想到平時看起來在公司裡那麼精細的人,竟然會被我的謊言打倒。”說罷,還諷刺的笑了笑。
一時間,祁生的母親久久不能接受這個現實,而心裏的罪惡的種子也在無限放大。竟然做這麼多事情,只是想讓你兒子下半輩子幸福,那麼我就偏偏不讓你得逞。
於是,當祁生的母親知道了這個轉換年齡的符咒之後,並知道了趙榮富有108歲的壽命時,她毫不猶豫的取走了趙仁富36年的生命,這一切,都是他為他父親抵的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