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染唇角動了動，終究沒有說出什麼，但是顧澤雪卻是輕笑一聲。

    興許是這聲笑牽動了顧澤雪的傷口，顧澤雪臉上的表情一下子變得非常痛苦。

    “怎麼了？”墨染緊張的問道。

    “我沒事，再過一會也就好了。”顧澤雪說道。

    “你是不是有什麼話對我說。”顧澤雪的聲音有氣無力，但是並不妨礙她能夠看出墨染的心事。

    “其實，關於你，和我父親我有些不理解。”墨染十分坦誠，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這個小姑娘已經成長爲了可以和自己的父親交鋒的人物，但是自己似乎沒什麼變化。

    說的是心境，而不是實力。

    “哪裏不明白。”顧澤雪道。

    “其實，我不是很理解你，為什麼寧願受苦也不願意放棄魔法師，畢竟未來你並不知道，爲了這個放棄大祭司這個位置，合適嗎？”墨染從小在祭祀閣長大，所以無論什麼問題，都會從利益的角度考慮起。

    但是顧澤雪有前一世的經歷，所以這一世對於自由兩個字尤為可貴。

    “於我而言，擁有自由選擇的權利是最重要的。”顧澤雪道。

    這句話並不長，但是卻包含了重點。

    “可是，你知道我也許會是未來的祭祀閣閣主。”墨染道，有些惋惜。

    “無論你是什麼身份，我們以後都會是朋友。這點是毋庸置疑的。你還記得當初你有一次想要利用我對抗你父親的意志，我沒有上當。可是後來想想，你這樣的真性情倒是讓人覺得十分珍貴。”顧澤雪說了很長的一段話，受限於身體狀況，略微有些喘。

    “那時候，我以為除了大祭司，父親連祭祀閣閣主的位置都屬意於你。說起來，那段時間我倒是有些沮喪。”墨染撓撓頭髮，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

    “我還記得你意氣風發的來到我年前，說要收我為徒。後來我們成了師兄妹。不過我知道你是過來做選擇的，你選擇好了嗎？”顧澤雪平了平氣息，然後問道。

    “你怎麼知道？”墨染好奇的說道。

    “說起來，女人的第六感總是準確的。”顧澤雪喂喂坐直了身體。“見到我第一面，看見我沒事你鬆了一口氣。隨後也不是想辦法帶我離開，而期和我說話。可能你再燈人來救我，帶足夠的交換條件。但是你並沒有想要帶我離開。”顧澤雪的語氣沉靜，並沒有因為墨染不想帶她離開有所怨懟。

    “你總是如此的明白透徹。我喜歡你，但是祭祀閣於我而言很重要，我想知道你們誰更重要。”墨染坦白道。

    “你選了祭祀閣，理當如此。”顧澤雪淺笑道。

    “我告訴你哥哥和夜玄澤了，他們會來救你的，我的任務就是確定你在不在這裏。”墨染像是給自己辯解一樣，但是語氣十分急切。

    顧澤雪的目光裡含著笑，手緊緊的抓著手邊的衣服。

    “我知道。我也不會怪你，我倒是很榮幸以後能有一個祭祀閣閣主作為朋友。”顧澤雪故作輕鬆的說道。

    “你怎麼知道我不會普通父親一般逼迫你？你為什麼這麼相信我。”在墨染確定了在自己心中祭祀閣要比顧澤雪重要許多之後，他不是沒有遲疑過要不要幫父親一起，但是很快壓下了這個念頭。

    “於情，我知道你不會如此。於理，說起來你和我哥哥還有幽冥閣閣主日後還是要相處的。你沒有這麼多可以拿出來賭。”顧澤雪語氣沉靜，像是在說和自己沒有關聯的東西。

    “那現在如何？”墨染臉微微泛紅，開始慶幸自己沒有那個念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