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章 我請您喝酒
“那就去寒荒國,寒荒國若是不在,便去你說的那幾個地方,若都不在……”林可說著回頭看一眼水月,許久都沒有將後面的話說出來,水月的小心臟嗵嗵嗵的跳著,慢慢回身,一小步一小步的,悄無聲息的移到房門口,貼著門站著,爲了自己不捱揍而做好逃跑準備。
林可見水月躲到了門口,便回過身來看向閣樓下,“現在初幾?”
“啊?”水月看了看林可已經怒火銳減的背影,意識到林可已經沒有剛纔那麼生氣了,忙回道,“初,初八。”
林可聞言,站直身子,回過身來,吩咐道,“備酒菜!”
水月忙轉身奔下樓,朝著廚下飛開的跑去。看來,對於情緒不甚穩定的林可,水月還沒見識過。
在家裏補充了一些體力後,林可終於想起來朝著賬房要了些碎銀子,畢竟,不是每次都可以在雲端過夜的。
上一世,她幾乎有一多半時間實在雲端度過的,池瞑被她禁足在鹿雲宮,時常是孤獨度日,一人一貓,一個守著天族的江山,一個守著主人的江山。
“一會兒,你去九重天看看池瞑的傷好些沒有?”待吃飽喝足後,林可躺在床上,交給了水月一個不算任務的任務。水月自是知曉池瞑在林可心中的位置,但是,不知為何,每次林可關心池瞑,他都會覺得不舒服。
但是,林可吩咐的事還是要做的,畢竟那隻貓陪林可走過了最為孤獨的上一世。
“快些回來,莫誤了去寒荒國的日子。”
待水月要走的時候,林可又加了一句,水月聞言,心中頓時覺得又十分有優越感,畢竟,林可的這一世,大多時間,都是他陪著戰鬥的。
林可喝了不少酒,便悶頭在閣樓睡了好幾日,水月從九重天回來的時候,林可也剛從醉酒中醒來,晃晃蕩蕩的下了閣樓正準備喚個侍婢備水沐浴,卻看見了水月自前院走來,便又將水月遣去了廚下。
天黑的時候,林可忽地奔去了府門對過的客棧,拿著她前世裝酒的酒囊,讓那掌櫃的與她打酒喝。
掌櫃的掂了掂酒囊,想起來上次替林可還賬的人留下的那大錠銀子,便十分大方的道,“大小姐今兒的酒,算是小的請,您可沒少照顧小的生意,一壺酒,便當是小的對您聊表謝意。”
林可想起來上次墨清和蕎玉曾在這裏住過,而且是與他家的那個摳門老爹一同回府的,想必她掛的賬,想必也是墨清和蕎玉還的。
林可笑著與掌櫃的點點頭,看著掌櫃的拿著酒囊走到了酒架前一箇中等的酒缸前,取了盛酒的舀子,移身到一個小酒缸前,伸手盛酒。
“慢!”林可忙招呼道,“我想喝那個大缸裡的。”林可說著指了指掌櫃的可以避開的最大的一口酒缸。
“好嘞!”掌櫃的應一聲,回身到大酒缸前,伸舀子往酒囊裡裝酒。
一舀子,兩舀子,三舀子,四舀子,五舀子……裝了八舀子酒後,掌櫃的忍不住掂了掂手裏的酒囊,回身看了一眼林可,見林可靠在門口正笑眯眯的看著這邊。
掌櫃的搖搖頭,繼續裝酒,又裝了八舀子之後,掌櫃的耐不住了,用力晃了晃酒囊,發現酒囊里根本沒裝多少酒,還是咣啷咣啷的空曠聲,便忍不住又回頭看一眼林可,見林可似乎等得不耐煩了,走到了門外,在客棧門前無所事事的來回徘徊著。
掌櫃的忙繼續往酒囊裡裝酒,直到一大缸酒都快見底了,才氣喘吁吁的抬手擦擦汗,回身問林可,“大小姐,您的這酒囊怎的裝不滿啊?”
林可聞言回過身來,問道,“裝多少了?”邊說邊朝著酒缸走來。
掌櫃心疼的咧著嘴,用手裏的舀子敲了敲酒缸的沿,回道,“你瞧,最大一缸見底了,您這酒囊似還未裝到一半。”早知道能裝這麼多,他便不大方的送人一壺酒了,這酒囊,怕是將這些酒全都裝進去,都不一定能裝滿吧!
看著掌櫃的氣喘吁吁的樣子,林可笑笑,接過酒囊,在手裏掂了掂,抬頭看向掌櫃的,“這不是滿了嘛!”
掌櫃的狐疑的接過酒囊再次掂了掂,發現酒囊真的裝到了頸口處,這才鬆了口氣,回身回到櫃檯後,靠在櫃檯上,朝著林可擺擺手,“您走吧,我歇會兒。”
林可點點頭,走到櫃檯前時,敲了敲櫃檯問道,“我家姐姐給的銀子是否夠?”
“夠夠夠……”掌櫃的頭也不抬的擺擺手,答完後,才驚覺自己說錯了話,忙賠笑道,“小的說好了請,便不會朝您要酒錢,多寫大小姐光顧。”
掌櫃的說完,氣喘哈哈的朝著林可不斷地哈腰道謝。
林可很誠實的攤攤手,“你何時見我出門帶過銀子?”言外之意便是,我根本沒打算給你銀子。
掌櫃的尷尬的笑笑,朝著林可點點頭,目送著林可心滿意足的抓著酒囊邁步出了客棧,又目送著林可走過石板路,回了城主府,這才鬆口氣,靠著門框坐在地上。
林可抓著酒壺回了家,便將水月喚來,扯著他化作一道霧氣直奔寒荒國而去。
水月此去九重天,已經費了不少時日,雖然帶回了池瞑元神已經穩固的好訊息,但,若是再這麼拖下去,怕是會錯過寒荒國的六月十五了。
置身雲端,林可鬆開扯著水月衣領的手,將酒囊拿出來,放到鼻尖嗅了嗅,心滿意足的塞回了腰間。
“你不會是用我給你帶回來的酒囊,去打酒了吧?”水月一臉不敢置信的看著林可,眼睛緊緊的看著林可手中的酒囊,這酒囊是會將凡人的酒館裝垮的。
林可摸摸腰間的酒囊,反問道,“上次墨清是不是給那客棧留了很大一錠銀子?”
“哦……”水月恍然,“原來你是怕吃虧。”
林可伸手抓一把水月的衣領,將他拽到跟前,很認真的問道,“你確定是我佔他便宜?”
“難不成,是他自己說管你一壺酒?”水月下意識的縮縮脖子,隨口問道。
林可鬆開水月的衣領,拍拍手回道,“你說呢!我豈會是那種巧取橫奪之人?”
巧取橫奪?水月回頭看一眼林可,意味深長的撇撇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