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二章 忘川紅傘陣
“不能。”墨錦相對冷靜,“此處沒有打鬥痕跡,我們也未曾聽到過他喊。”墨錦說著將林可拉進懷裏,安慰道,“許是他身子乏了回了寢殿,我們現在回去看看。”
林可溫順的點點頭,一手拉著水月,一手牽著墨錦,往冥君殿而去。水月的腿腳歡實,為等林可和墨錦邁進冥君殿的門,水月便先放開林可的手,在冥君殿的內殿外殿著了個遍,然後在林可要踏進內殿的時候,出門迎上林可,搖著頭,嘟著嘴,“沒有。”
林可一個趔趄,靠在墨錦身上,努力壓制著激動地情緒,在腦海中尋找著池瞑可能去的地方。
“揚州!”
對!揚州是池瞑的屬地,林可便是在揚州與他重逢的。
林可說罷便要動身去尋,池瞑現在大傷初愈,身子還是很虛,若是碰上翊霖的黨羽,根本沒有應對的餘力。
“不能去!”墨錦出聲喚住林可,“大戰在即,我門日夜都得放著,冥府,天族,乃至四海八荒天族的友族,缺一不可!”
林可收住腳步,仰首鎮定了片刻,回身看向墨錦,“如此,你去忙政務吧。”說罷看向水月,嘴角擠出一絲笑意,“你適才說要去哪裏?”
墨錦見林可不走了,這才放下心來,轉身朝政殿走去。冥府的眼線遍佈各處,只要池瞑未回九重天,鬼卒便能尋到他,若是回了九重天,便更省去了林可的擔憂。
林可木訥的隨著水月朝著忘川河走去,一路沿著忘川走了許久,她都沒有說話,只是呆愣愣的在心裏想著池瞑的事。
水月見狀,駐足不前了,“孃親,聽說,你前世是天上地下獨一無二的六臂戰神?”水月仰頭看著林可。
“啊?”林可回過神來,不解的道,“怎麼了?”
水月學著大人的樣子揹着走,圍著林可繞了一圈後,認真的道,“六界無人能敵的戰神不應是兒女情長的人才對啊!”水月單手托腮,看著林可。
林可聽出來水月這是在說落她大敵當前,還不思政局,只知道惦記自己的貓。林可忍不住用手指敲一下水月的頭,“你個小東西,真不知道你在枉死城裏還學了些亂七八糟的什麼東?”
水月揹着手,開始搖頭晃腦的圍著林可轉,“人善被人欺,馬善被人騎!早起的蟲子都喂鳥,早起的鳥兒真有蟲吃!……”
水月還在圍著林可轉,邊轉邊唸叨著他在枉死城學到的一些話,將林可逗得忍不住笑了出來,“噗!你都是跟些什麼人學的啊?怎的一句好聽的也沒有?”
水月看林可笑了,便接著道,“有啊!相思入夜難眠,春枕二月雨簾。蒂花結枝三千絲,入耳激昂**。”
水月這次背的雖然是優雅的詩句,但林可還是覺得那裏不對,“這怎的出了胡謅就是情情愛愛的,以後莫再說我!”
“好啊!不說就不說,你隨我去一個地方,十分漂亮的!”水月說罷便拉著林可繼續沿著忘川往前走。
林可無奈的搖搖頭,也只好由他去了。池瞑便是她不親自去尋,墨錦也不會坐視不理的,這一點,林可倒是很相信墨錦。
水月拉著林可一直走到忘川在冥府的源頭——功德泉,泉水自泉眼中汩汩冒出,在留了一段距離後開始變紅,知道後面的深紅色。
林可看向水色變紅的地方,岸邊擺滿了各式各樣的紙傘,顏色卻都是紅色的。難不成是紙傘將水染紅的?
林可想著便邁步走向那些擺在地上的紙傘,在她的腳步快要邁進紙傘擺放的範圍時,一個深沉而沙啞的聲音突然說道,“來訪者何人?”
“六臂戰神!”
不等林可回答,水月先大聲的報了一個最響亮的名號。
然,水月的聲音落罷後,那個深沉而沙啞的聲音便再未響起。林可疑惑不解的拉著水月一同走進紅傘擺放的範圍,這一次,那個聲音便如浸入了深淵,再沒響聲。
走了不多時,林可忽覺眉間一陣暈眩,急忙伸手扶著水月才站穩身形,看一眼周圍的紙傘竟變得一模一樣,沒有了站在外面時所看到的各種樣子。
林可使勁搖搖頭,拉著水月問道,“這傘是不是變得一樣了?”
水月回身看一眼,搖搖頭,“沒有啊!”怕林可不信,水月指著林可腳邊的一把傘道,“這個是竹骨的。”又指了指林可身後的幾把傘道,“那把是木骨的,那把是梨木骨,還有紅木,杉木……”
“停!”就在水月不停的絮絮叨叨的給林可講她身邊的傘時,林可忽然喊道,“有沒有一把傘柄和傘面上都刻著符咒的?”
水月前後左右,遠的近的都掃視一遍後,沒發現林可所說的傘,便搖搖頭,“沒有,這些傘上面都是一些奇怪的花紋,雖很怪異,卻也好看的很。”
“沒有?”林可關心的只有帶有符咒的紅傘。
“沒有。”水月重複一遍。
“主人,這裏的味道不對,我們先離開吧。”水月的話剛說完,林可耳邊便響起了清歡的聲音。不用問,這樣的異樣處,定是戰刀先發覺的,像清歡那麼粗線條的樂器,即便是能奏出細膩的樂曲,也斷然區分不出這裏與其他地方的味道,否則當初也不會著了楚晴的道。
林可點點頭,哭著水月的肩,“我們走!”
水月不解,“為什麼?這裏多美啊!在冥府很難找到第二處這樣的景色了。前可以觀水,後可以觀傘,豈不妙哉?”
“妙你個頭!快走!”林可不由分說,扯著水月便往外走,這裏的傘一定有問題,否則,她不會一走進傘堆,頭就暈眩的如此厲害。
“唉呀!”水月一時不慎,踩到了一把傘的傘柄,卻由於林可得拉著沒有回身去看,便徑直出了傘堆。
待回到忘川河畔後,林可鬆開了水月的手,水月這纔有時間回身去看,視線在傘堆中巡了一圈後,驚呼道,“不對呀?剛纔,我明明踩到一柄雨傘的!”
林可隨著水月的視線望過去,那傘堆中確實沒有傘把折損的傘,那些傘的位置連變都不曾變過,而且,她在傘堆裡看到的出了傘堆便又看不到了。
“不對!”林可拉著水月問道,“你以前進去過嗎?”這樣的傘陣,不管陣地是哪一方,長此以往留在冥府都會是個禍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