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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青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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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害臊

    後來很多年以後,已是恢復神君之尊的朝月,這浮世萬千,哪裏的美景她沒有看見過,只是在偶爾,她午夜夢迴的時候,總是會記得在那片冰湖之前,那揚著明媚的笑臉的笑臉。

    只是從那以後,她在沒有見過此般美景。

    至那日後,鳧月與沈非的生活恢復了伊始,早晨兩人一起出攤,一起收攤,鳧月原是並不喜歡做飯,只是每日見著沈非在那兒為她做法,鳧月竟是也生出一種想要嘗試著要去做飯的心思。

    曾有某一日,鳧月在看見沈非灰頭土臉的從廚房裏邊走出來的時候,終於是忍不住問了沈非一句,“旁人不死都說,君子遠庖廚,可怎麼到了你這兒,整日窩在廚房裏邊,哪兒有什麼男子氣概。”

    沈非聽罷了,卻只是淺淺的笑了一笑,旋即是深深地看了鳧月一眼,這纔是沉吟著回了鳧月一句,“我喜歡。”

    從那之後,鳧月終於開始嘗試著下廚。

    第一次鳧月進廚房的時候,完完全全是將廚房弄成了一團糟,最後在沈非的幫助之下,做了一道炒肉絲出來,只是,即便是有著沈非在一旁幫著看著,這菜還是不可避免的糊了,當然,最重要的一點是,鳧月自己本身已經是沒有了味覺,所以到了最後是沈非幫她放的佐料。

    那一日飯後,兩人都是不可避免的在廁所裡呆了好半天,鳧月整個人的身子都是虛弱了不少,以至於第二日都是沒了精神去豆腐坊。

    沈非早上起來的時候,先是動手給鳧月熬了粥,接著纔是出發去了豆腐坊,臨近午間的時候,沈非突然是覺得心神不寧,直接就是收了攤子回了家。

    他徑直就是走向了鳧月的房間,原本還顧忌著男女有別在門口先是喚了兩聲鳧月的名字,卻是好半晌沒有得到鳧月的回答,沈非一時慌神,直接就是闖進了鳧月的房間,開啟門後卻是見得,鳧月穿著薄薄的一身衣裳,蜷縮著躺在牆角,一臉痛苦,沈非焦急的喚了鳧月兩聲,鳧月卻是充耳不聞,似乎是完全將自己之外的世界遮蔽了。

    沈非頗為心疼的將鳧月抱在了自己的懷裏,再是極為輕柔的將她放在了床上,卻是發覺床榻冰涼,看這模樣沈非便是明白,這人定是摔下來許久了,頓時,沈非的眼裏便是流露出一抹極致的心疼,伸出手來將被子緊緊的裹在了鳧月的身上,卻是並沒有絲毫的作用。

    鳧月依舊是蜷縮著瑟瑟發抖,臉色白的彷彿是將死之人,沈非只覺得自己的心似乎是在抽搐一般,忽然之間,他像是想到了什麼似的,從自己的懷裏掏出來一個看起來便是價值不菲的瓷瓶,旋即是從瓷瓶裏邊倒出了一顆黑色的散發著藥味的藥丸,接著便是想要給鳧月喂進嘴裏去。

    只是,無論沈非如何做,鳧月就是緊緊的咬著自己的牙齒,半點不願意張開嘴巴,那副強硬的模樣,使得沈非有些微愣。

    半晌之後,沈非終於是想出來一個法子,他直接就是將藥丸喂進了自己的嘴裏,旋即是緩緩地咀嚼了幾下,等到感覺可以直接吞嚥的時候,緩緩地將自己的唇覆上了鳧月的唇,隨即,極致溫柔的伸出舌頭來,抵開了鳧月緊咬的牙齒,稍顯纏.綿的將自己嘴裏的藥渣喂進了鳧月嘴裏。

    接著,又是從往嘴裏喝了一口水,輕輕給鳧月喂進了嘴裏。

    只是到最後,沈非卻是睜著眼睛看著近在咫尺的鳧月的睡顏,即便她明白在她現在的這張臉下才是讓人驚豔的面容,卻還是不受控制的就只為她如今的這張面容而感到痴迷,甚至於,留戀與她說完唇齒交融。

    只是,鳧月並沒有因為沈非的這些舉動而好過一點,她依舊瑟瑟發抖,依舊看上去似乎忍受著極大的痛苦。

    沈非站在床邊,靜靜的看了鳧月好一會兒,終於是有了下一步動作,他緩緩地將自己的外衣褪去,將自己整個人都是窩進了被窩裏,旋即伸出自己的雙臂,將鳧月接近於寒冰的身子摟在了懷中,那一瞬間,他的身子不受自己控制的打了一個哆嗦,可是,沈非依舊是義無反顧地將鳧月緊緊的抱在自己的懷裏,將她凍得已經是沒有什麼知覺的小腳都是用一隻手緩緩地暖著,似乎完全是感覺不到從鳧月身上傳出來的陣陣寒意。

    甚至於,每每被鳧月身上的寒氣凍得打了一個哆嗦的時候,沈非的下意識卻是去看向鳧月,直到看見鳧月的臉色終於是開始慢慢的有了起色,沈非的臉上終於是開始泛起了笑意。

    等到鳧月的身子完全暖和起來,臉也是恢復了紅潤之後,沈非毅然決然凍得從床上站了起來,迅速的將自己的衣裳穿好,接著就是關上了房門,作出了一副自己並沒來過的樣子,出了門去,跑到菜場,花了幾十文錢,買了一隻雞。

    沈非雖是會做些小菜,但是雞湯這樣的大菜他卻是從未嘗試過的,因此,他蹲在賣雞的大娘攤位前邊,請教了大娘許久,纔是懵懵懂懂的稍稍有了些許印象。

    而就這麼一小會兒的相處,那大娘卻是喜歡沈非得不行,臨走的時候還送了沈非兩雞蛋。

    沈非對於這種意外收穫頗為喜悅,回了家裏之後就是迫不及待的熬起了雞湯,聽大娘所言,這雞湯熬得時間越久,這味道越是香濃,於是沈非就是讓它在爐子上多熬了一會兒時間。

    夜間,沈非睡意都是來襲了,鳧月卻是依舊沒有醒來,於是就想著要去鳧月房間裡再看上一眼,結果剛推開房門,一眼就是看見了正在給自己穿外袍的鳧月。

    當即沈非就是一臉尷尬的退出了房間,直到冷風吹在自己的臉上纔是意識到,原來自己都臉紅了。

    而另一邊的鳧月,自然而然,並不會比沈非的情況要好上多少。

    明明不久前還在同塌而眠的兩人,卻只不過是在這種情況之下,同時害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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