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在路上
高原南線走的是318國道,318國道橫貫我國東西,全長5000多公里,大體上平行於北緯30度,地形從平原、丘陵、盆地直到高原,周邊風景如畫,多姿多彩,被稱為中國人的景觀大道。
從成都開出不久龍善墨就知道了,“高原,我來了。”這句話說早了,路上太堵了,走走停停十幾公里走了將近兩個小時,出門時的興奮頓時被熄滅了一大半,不過既然出來了斷然沒有回去的道理。
跟隨著車流時快時慢的前行,車是郭春雷和黃毛輪流開,龍善墨坐在後排看景,其實他也不想這樣,沒辦法,我不會開車。
路上龍善墨倒是跟雷哥提過,讓郭春雷教教他開車,畢竟咱也是有車的人了,郭春雷看了一眼外面的車流道:“想死咱換個別的法,後備箱有繩,你找個山清水秀的地方,在選一個結實點的樹杈,繩子往上一掛,這就齊活,何必連累我們哥倆呢。”
“哥,咱不帶這麼擠兌人的。”
“外面這麼多車,你想這兒練車,你不是找死你是什麼?”
黃毛見龍善墨有些尷尬,勸解道:“龍,這樣,我先教你一套口訣,你先學習一下理論,等有條件了我再教你實踐。”
龍善墨趕緊就坡下驢,道:“行,你先說說口訣。”
“這是一套車起步的口訣,你記好了,一踩二掛三扒拉,放下手剎摁喇叭,就是先踩離合,接著掛檔,打轉向,放下手剎,按喇叭起步。”
口訣很好記,龍善墨按照口訣的順序慢慢的琢磨開車的動作,你別說,這倒是一個解決堵車無聊的好辦法。
穿過二郎山天已經黑下來了,這是一段下坡路段,前面燈火似長龍,蜿蜒曲折,美,甚是美,但是半天也不見這條長龍動一下,真算是眼是美的,心是苦的。
折騰到大半夜到了瀘定,人困馬乏的實在沒辦法走了,找家小旅館住下,一個標間老闆張嘴要五百,愛住不住,黃毛還想還價,郭春雷一把拉住他道:“少廢話了,就這兒吧,開一天車累死了抓緊歇了吧,又不是你掏錢,你心疼啥。”
龍善墨苦笑著道:“雷哥,宰大戶也不用說這麼明吧。”
“我們開車,你坐車,你還說啥,掏錢吧。”
第二天仨人睡到九點才起床,出來玩的沒必要太拼命,如果爲了趕時間把自己弄得疲憊不堪那就落了下乘,對此三個人達成一致意見,既然速度上不去,那就隨遇而安,邊走邊看。
來到瀘定自然要看看瀘定橋,瀘定橋不需多言,中國人大多都應該知道,小學課本里還有一篇課文就是《飛奪瀘定橋》,紅軍戰士的英勇頑強給我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瀘定橋橫跨大渡河兩岸,數根粗大的鐵鏈就是橋樑,上面鋪的木板就是橋面,人走在上面搖搖晃晃的,確實驚險,河面還算平穩,水流算不上湍急,大概是雨季還沒到來的原因。
鐵索鏽跡斑斑,河水奔流不息,時光荏苒,龍善墨正欲感慨,還沒來得及吟詩一首,忽然看見橋中央一哥們拍著欄杆嚎啕大哭。
郭春雷一指那哥們道:“看看人家的感情,緬懷先烈是多麼的真誠,在看你倆站在這兒跟沒事人似的。”
黃毛笑道:“這哥們的爺爺準是老紅軍。”
龍善墨也讚道:“鐵索憑弔,感懷古今,真感情,好漢子。”
郭春雷給我一腳,道:“少貧,走,過去勸勸。”
仨人擠過洶涌的人群來到那哥們身邊,郭春雷道:“怎麼了兄弟,咋哭的這麼傷心?”
“我的蘋果啊,我拿著手機正拍照呢,來了一群人,也不知道是誰撞了我一下,結果手機咣噹掉河啦,六千多呢,一個腰子沒啦,回去媳婦還指不定怎麼收拾我呢,你說我能不哭嗎?”
郭春雷無語了,不知道該怎麼勸,只好拍拍那哥們的肩膀道:“節哀,節哀,手機掉河裏總比人掉進好。”
中國旅遊就這樣,上車睡覺,下車拍照,人還特多,是個景點就烏泱烏泱的,人擠人的,掉個手機還不正常。
瀘定除了瀘定橋也就沒什麼可看的啦,於是仨人開車繼續西行,下一站就到了康定,就是那個康定情歌的那個康定,不過他們在康定沒多停留,只是簡單的吃個飯,就繼續西行。
康定的下一站就是新都橋,新都橋是川藏南北線分岔的地方,也號稱攝影家的走廊,沿途的風景美麗如畫,小溪、草甸、河谷、遠處的青山,其實只要有一雙善於發現的眼睛,美麗無處不在。
新都橋往西就是雅江、理塘、巴塘,這一段路況非常糟糕,速度根本提不上來,不過藍天白雲、高原草甸,清澈溪水還是讓這段行程不至於影響心情。
出巴塘,過金沙江大橋,算是正式進入西藏,龍善墨再次從天窗裡探出身來,張開雙臂大喊:“高原,我來了。”
還沒等龍善墨抒情完,一個威嚴的聲音道:“停車,接受檢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