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對方一直重複著這句單聲調，就好像是在點頭預設一樣。

    不知道該不該問，但是張凡並不想放棄去任何的資訊點，哪怕這些資訊對於自己尋找真相壓根就沒有任何的關係。

    “你的父母他們現在的狀況怎麼樣？”

    “額……我的母親還健在，至於我的父親嘛，他在兩年前的一場工程事故中突然遇難去世了。”

    “曉文，不好意思。”

    “沒事，都已經過去了”

    “那伯父大人在去世的時候，有沒有留下了什麼遺言？”

    “他當場就已經死亡了，都還沒有來得及救治。”張曉文回答的語氣之中已經沒有了那種哀傷，看來他此刻內心中的傷痕早就已經被時間治癒了。

    “真的抱歉。”張凡再次對張曉文致以誠懇的默哀。

    “沒事，這都已經是過去的事和過去的人了，你用不著抱歉。那只是一場意外而已，這一切都是上天註定。”

    “哦？這樣嗎？”張凡彷彿從這句話裡面聽出了一些弦外之音，他連忙又接著追問道，“這怎麼說？難道是你父親死亡之前，有什麼徵兆嗎？”

    “並沒有什麼徵兆！”

    “那你為什麼會這麼說？”張凡文道。

    “其實，說實話，在我父親生前的時候，我和他的關係並不是太好，所以我也不知道到底怎麼回事。”張曉文連忙解釋道。

    這麼一說，張凡才是有點理解他這句話中的語氣含義了。

    但話又說回來了，在這個世上又有幾個兒子和自己父親的關係可以相處融洽的呢？！

    “從小時候開始，我父親他就不怎麼待在我們身邊，每次都是我們兩個進行電話聯絡，每次我們在電話裡的話也是極少，除了偶爾逢年過節的時候，他會迴歸一下自己的家庭，其他大部分的時間他都一再在外地。在他的那片工地上忙活著。雖然長大後我也是漸漸懂事了，知道他遇到的辛酸和無奈，但是畢竟關係就那麼自然而然的有些疏遠了，所以在父親每次回家一起吃飯的時候，我們兩個人都行同陌路人。幾乎都不怎麼可以聊得來。”

    “所以你對於上一輩發生的事也自然不怎麼了解嗎？”張凡接著開口問道：“那麼你的那位母親呢？她有沒有告訴過你什麼事，他們是不是還有什麼不能說的秘密，然後沒有告訴你？”

    “沒有，而且什麼秘密都沒有！對於上一輩的事，我確實是一概不知。”張曉文這句話有點兒奇怪，他更是突然反問道：“這是怎麼回事？你難道是有什麼線索了嗎？難道這一切還和我們幾個人的祖輩有什麼瓜葛嗎？為什麼還要了解我們幾個人上一輩的事情？”

    “不知道。但是，我心中有某種感覺，感覺這一切似乎都和一直沉睡的某些事情有所關聯。所以，有關真相的任何蛛絲馬跡我都根本不想放過。因為你懂的，我們現在幾個活著的人，已經是懸在冰崖上的浮冰，已經沒有求救了辦法了。”

    “還有，我一直都覺得我們以定是被某種東西給纏繞上了。說不定還和那天晚上發生的事情有關。”

    “哪晚？”張曉文連忙戰戰兢兢開口問道。

    “就是在郊外別墅那天夜裏。”張凡又重新提道：“在那天晚上的樓梯間確實是有什麼東西在不斷動彈，其實我在上去檢查的時候，曾經看到過一個人，而且還是一個女人的身影！”

    “什麼？！”張曉文的聲音裡已經開始有些顫抖起來，張凡甚至可以想象出來，他現在肯定不只是自己的聲音在顫抖，就是連自己的身體也一定在顫抖吧。

    他現在有點後悔了，他不應該這麼去嚇他的，因為他已經夠可憐的了。

    “好了好了，我實在不該嚇你的，不過我確實是在當晚看到了一些什麼奇怪的東西，或許是我的幻覺，又或許純粹是因為黑暗矇蔽了我也有可能。總之，我感覺那天晚上並不怎麼正常。這樣跟你說的話，你能不能明白？”

    “哦……你這麼說的話，我彷彿也覺得是有點那樣，好像確實是從那天晚上回來以後大家都有些不太正常了，而且大家的生活都發生了一些改變，接著就是陣陣噩耗，一個接著一個的噩耗。”

    “你們小時候住的那個村子在哪？”張凡突然開口道。

    “額……你怎麼突然又問這個問題了？”張曉文有些納悶。

    “不知道為什麼，我突然想去你們幾個曾經居住過的地方看看。你現在要問我其中的原因，我暫時也無法告訴你，因為我也沒有任何的根據可言。”

    張凡只能這樣給張曉文說。

    “哦……這樣啊。”張曉文彷彿是一副不置可否的表情。

    “哦，對了，”張凡突然想到打算最後問他一個問題。

    他問道：“那個什麼‘她’，你可知道是誰？”

    這應該是張凡真正意義上的第二次試探他了。

    雖然僅僅從這個電話裡的聲音並猜測不出他的表情，但是張凡還是兀自不肯放棄這次機會。

    “她？”對方明顯是有些不知所措：“小凡，什麼那個‘她’？你在說什麼東西啊，我怎麼有點不明白。”

    看來大概，張曉峰他確實是不知道吧。

    興許是自己現在太過於多疑了。

    “啊……沒事了，我就是隨便說說。你休息去吧。”

    “喂！”

    “額……”張凡還沒有關上自己的電話，然後繼續問道：“怎麼了？”

    “你剛纔說你要去我們的村莊？這是真的嗎？你真的要去那裏嗎？”

    “我為什麼不能去？”

    “哦，倒是沒什麼啊，只是那個地方確實是十分的荒蕪和凋零，我也已經有好多年沒有回去了呢。”

    “哦？既然這樣的話，那你有沒有興趣？我們兩個一起去。”

    對方略微猶豫了片刻，最後還是有些氣餒了，張凡可以感覺到他突然深深的嘆息聲：“還是算了吧。”

    “那張曉文，你保重！”

    “嗯，你也是啊，到了的話，就跟我聯絡。”

    “嗯，我會的”

    張凡這才終於把這通電話給掛了。

    然後張凡又重新撥通了一個電話，這個電話是打給另外一個“倖存者”的。

    “蔣闊，你現在還好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