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禁覺得這個女人冷酷無情。

    “你是不是也覺得我冷酷無情？”她突然發問。

    “不，沒有。”我心中突然一顫，像是被石頭突然砸了一下，又像兒時玩捉迷藏被躲在牆角後面的同伴的大聲呼喊給嚇了一跳一般，下意識地回答道。

    “你說謊，你的表情和眼神早就已經把一切都告訴我了。”

    我又一次被她堵得什麼話都說不出來。我從來都不是什麼巧舌如簧的人，在以前還沒有踏上修煉這條路的時候，我面對女生也只能支支吾吾，看著那些能夠用花言巧語騙得女生芳心的人，我也很是羨慕。

    “你看這些桃花精，雖然他們都是一些善良的生靈，可是他們同樣也聰明。在他們身上，你能夠看出他們反映的人性。如果你對於每一個人都壞，平等的壞，他們便會習慣你這樣的壞，因此你無論如何作惡，他們都只能是厭惡你恨你。當你是一個路人，一個無關者，但是你卻救了其中的一個人，剩下的所有人則會盼望著你可以同樣救他們。可是你的能力有限，又怎麼可能將這些全部都救了？你這樣的行為，表面上雖然是善舉，但事實上卻是惡舉。給人希望，卻又一次潑滅他們的熱情。這樣，他們不但不會感謝你，甚至會厭惡你，恨你。你比我這樣只會作惡的人更加可恨。你身上背得了那麼重的怨氣嗎？”她突然開口，這是我第一見到這女人如此認真的臉龐，甚至帶著一絲落寞。

    我心中彷彿被紮了一刀。

    “如果我跟你說一句，”她又開口道，“這些桃花精都是因為你而死呢？因為你的見死不救。”

    我的腦中突然轟的一聲炸響。

    我感覺到自己的胸腔當中憋了一口氣，悶著，爆發不出來，我想要生氣，可是卻也沒有理由。我為何要面對事實生氣？

    “大人，那些人已經安全出了桃花林了。”從外面走進來了剛剛送小蚌殼他們出去的那個守衛，他朝著女人恭敬地一拱手說道。同時還不忘扭頭瞪我一眼。

    我雖然被他這一眼瞪得一哆嗦，但是卻也並不害怕，回瞪了回去。對方發現我並不懼他，掂量了一下自己的實力，似乎是應該他怕我，所以也就沒有做出些太過於放肆的事情。

    “好了，他們既然已經安全出去了，那麼你也就應該信守你的承諾，幫我的忙了。”女人說道，向洞穴的更深處走去。我跟在她的後面，一路往前走著。

    又是甬道，兩邊擺著的還是那些桃花燈，一路無話。這一次的甬道顯然要比剛剛我們走過的那個甬道長得多，而且是往更深的地下延伸。憑我的感覺，這個地方現在已經是山下面的地平線以下的深處了。過了一陣子，甬道漸漸地變得寬敞了起來，別說是人了，車似乎也可以安安全全地開過去了。一路無話，繼續向前走，轉眼間走出了寬敞的甬道，我們進入了一個大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