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安平是不是告訴你，這個案子除了我和杜鵑之外，沒有活口了？”風凌霄看著李林婷。

    李林婷想起趙局的話，默默點了點頭，“事情的真相到底是什麼樣的？我不信白曉璐能做出這樣的事情。”

    “你又不認識白曉璐，”風凌霄的臉上露出一絲譏諷的笑容，“也許她曾經不是，但是後來，她完全像是變了一個人一樣，當時，我們查到了杜志雄和王文澤的交易地點，本來這件事情，通知警方抓人就可以了，剩下的事情交給法官們就行了，可白曉璐從警方的庫裡偷出了一批報廢的軍火，預先藏在了交易的地點，加上她之前偽造好的證據，要把這個普通的藥品走.私案，硬生生的做成軍火走.私案，來充當她在警隊升職的籌碼！”

    “爲了讓她這個謊話據有說服力，白曉璐從一開始就沒打算讓這些走.私犯人活著回去，那批報廢的槍支也有很強的說服力，舉槍頑抗，當場射殺，她給局裏報告的也是這批走.私犯持槍，那些去現場的警察收到的指令就是可以當場開槍。不僅如此，她還刻意安排我和杜鵑先到現場，作為內應，從一開始，她就沒打算讓我和杜鵑活著回去！”

    風凌霄似乎想起了當時的事情，猛的一咳嗽，蒼白的臉上泛起一抹病態的血紅。杜鵑擔心的看了他一眼，又端來一杯白開水，風凌霄擺擺手，又點燃了一隻香菸，杜鵑欲言又止，默默嘆了一口氣。

    李林婷看了看風凌霄身邊的杜鵑，她長著一張白淨的瓜子臉，一雙水靈靈的大眼睛下面，是一對稍微有些厚實的嘴唇，看上去有些嬌憨，實在很難和趙局故事裏那個走.私軍火的黑老大的女兒聯絡在一起。

    “為什麼是你和杜鵑？”

    風凌霄的腮幫抖了抖，表情有些痛苦，他的聲音有些低沉，“因為當時，向警方提供交易地點情報的人，正是杜鵑，而說服杜鵑作為內應的那個警察，是我。”

    李林婷默然.

    “還好我命大，那天交易的時候，我遠遠的看著車上的人都帶著槍，聯想起之前白曉璐一些奇怪的舉動，便留了個心眼，只是呆在碼頭不遠處的雜物間沒有上前，槍聲響起的時候，我看著那些走.私販子一個一個倒在血泊裡，你知道我心裏有一種什麼感覺嗎？”風凌霄的手緊緊握著，一向冷靜的他竟然一下砸在大理石臺麵的桌上，“是我所謂的正義害死了這些人，我纔是殺死他們的兇手……”

    那批人中自然也有杜鵑的父親杜志雄，杜鵑低下頭，似乎不想讓李林婷看見她眼中的淚水。

    “那後來……，是你找白曉璐……”

    “你是想說找白曉璐復仇嗎？”風凌霄抬起頭，冷笑道，“我的確這樣想過，不過……”他抬起頭，看著杜鵑道，“沒什麼意義了，我本來不想在見白曉璐，可是有一次，她竟然找到了我，那時候我已經化名成風凌霄，和杜鵑結婚了，並且有了一個寶寶。”

    “那天我和杜鵑到家，發現白曉璐拿著一把槍，就坐在我寶寶的嬰兒床前，她臉上帶著怪異的笑看著我們兩，還哼著搖籃曲，眼睛裏全是那種野獸般的瘋狂，我和杜鵑都嚇呆了，我求白曉璐不要為難我的女兒，大不了我跟她走，去警局自首，可白曉璐好像什麼都沒聽到一樣，只是直勾勾的看著杜鵑道，讓杜鵑救她。”

    “讓杜鵑救她？什麼意思？”想起風凌霄描述的畫面，李林婷有些不寒而慄。

    “我也不知道，她嘴裏一直說，讓我救她，只有我能救她。”杜鵑咬了咬下唇，似乎是想起當時的恐怖畫面，也有些心有餘悸。

    “後來呢？你制服了白曉璐嗎？”

    “是杜鵑制服了她，當時我們手無寸鐵，杜鵑只能使用催眠術，瞬間催眠了白曉璐，也就是那個時候，我才知道這個世界上有這麼神奇的催眠術。”

    杜鵑輕聲道：“其實……，當時的情況也很奇怪，我也是很小的時候聽父親講過幾次，催眠的技術還非常不熟練，可能白曉璐的情緒非常緊張，就像繃緊的弦一樣，一下就被我催眠了。”

    李文婷想起那天自己被催眠的原理也是這樣，微微點了點頭。

    “救下了寶寶之後，我們把沉睡的白曉璐放在路邊，又撥打了黃勇的電話，然後我兩離開了湖州，改名換姓。”

    “這樣說來，白曉璐還是在家中自殺的，為什麼剛剛杜……你的夫人說是她殺的？”

    風凌霄搖搖頭道：“她就是這個性格，總喜歡把問題都往自己身上攬。”

    杜鵑輕輕搖頭道：“不，不是這樣，白曉璐當時的情況很奇怪，她雖然很瘋狂，但我總覺得……”她歪了歪頭，不知道該怎麼描述，“總覺得像是被人控制了一樣，我那時候的催眠技術如果再強一些，也許能救她……”

    “哼，她就是個瘋子。”風凌霄顯然不接受杜鵑的這種說法，咧了咧嘴道：“後來我們聽說了白曉璐自殺的事情，至於趙安平是怎麼告訴你的，我不知道。”

    “這種催眠術有這麼大的威力，你們肯定比我還清楚，為何你們還要在網上搞什麼直播？”李林婷突然想起她到這裏的目的，問道。

    杜鵑搖搖頭道：“不相干的人，不會有什麼反應，這是我的主意，我一直覺得，當年白曉璐肯定是和現在這些人一樣，都是被人有目的的催眠了，這次直播，我想把這個催眠她的人給找出來。”

    她看著風凌霄，又道：“他上一次告訴你心之秘術的事情，確實是真的，心之秘術的催眠法分為陰陽兩冊，是陽冊上記載的是心之秘術的陽術，主要的作用是爲了修復人的心神，緩解他人緊張的精神，達到舒緩壓力的功能，類似於現代的催眠心裏康復，鉤弋夫人用在漢武帝身上的，正是心之秘術中的陽術，也是我家族相傳的催眠師，但據說還有一本心之秘術的陰冊，其中記載的心之秘術的陰術，可以利用人潛意識中的慾望，激發人性格中的陰暗面。可能江充用在漢武帝身上的正是陰術，漢武帝殺了鉤弋夫人之後，陰陽失和，江充用的心之秘術-陰便佔了上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