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是美容醫院誤導了陸小云，騙她燃燒漂白劑可以美白？”李林婷道，“那這也太荒唐了。”李林婷搖了搖頭

    王謝麗微笑道：“據說高跟鞋最開始發明的時候是一種刑具，然而現在每個女人都在衣櫥裡放著一雙，你可能小看了女人愛美的意志。不過這種死亡過程經歷的痛苦，絕不是一般人能夠承受的了的，除非她也被催眠了。”

    “你的意思是，陸小云也跟王文龍，付元、吳山他們一樣被催眠了？可就算被催眠，承受這麼大痛苦也不會清醒嗎？”李林婷反問道。

    王謝麗搖搖頭，“你想想吳山是怎麼死的，他以為自己是鴿子，從十二層高樓跳下，如果是一個正常人的話，哪怕是自殺，也會出於害怕而閉著眼睛跳下，而且，在落地之前，會本能驅使他們伸出前臂遮擋，而吳山呢？他甚至張開了雙臂，平攤成一個大字形讓胸腔先落地的，正常人怎麼能克服這種巨大的恐懼？我懷疑在死的一瞬間，他還以為自己在飛翔呢。付元和王文龍也是一樣，王文龍本是一個自控能力比常人要強許多的警察，卻像野獸一樣啃食了付元的臉部，而且在這種情況下，付元都沒有勇氣出於自衛把王文龍殺死，說明他這種地痞流氓心目中，警察具有很大的威懾作用，但是之後竟然毫無理由的暴起傷人，劫持了一位女警司而被當場擊斃。看來這些被催眠的人，根本不像是被正規催眠師催眠之後仍然保留著基本的人性了。”

    “只能從風凌霄身上下手了。”李林婷道，“我這就去找他問清楚。”

    “我不建議你這樣做。”王謝麗道，“那天他把你瞬間催眠，也只是說明他催眠的功力比一般人強很多，但是被催眠後的你，沒有做出任何出格的行為，只是乖乖睡了一覺而已。”

    “在這麼短的時間完成催眠，而且還是在我不知情的情況下，他已經具備作案的能力了。這幾個受害者不可能像是接受心理治療一樣，乖乖的坐在房間裡被人催眠，他們也必然是和我一樣，被催眠師瞬間催眠，然後被害。”李林婷執意道：“而且付元的死讓風凌霄變的很可疑。”

    “為什麼？”王謝麗奇怪道，“他們認識嗎？”

    李林婷想了想，沒把那天趙局告訴她的那些關於風凌霄的事情全部告訴王謝麗，“風凌霄以前認識付元的妻子肖婷，兩個人曾經是大學同學，肖婷被付元長期家暴，有買兇殺人的動機，而馮凌霄顯然具備這個實力。”

    “總之我建議你不要去找風凌霄，他既然能催眠你一次，就能催眠你第二次，如果這一次，他催眠了你，我相信不會向上次一樣只是讓你睡一覺這麼簡單了。”

    …………

    第二天，李林婷一早就到了警局，想跟王謝麗商量一下，可出人意料的是，王謝麗竟然請假了，她到警局這半年，比時鐘還要準時，今天是怎麼了？她只好從電腦裡調出資料，想再看一遍能不能找到線索。

    突然，一則訊息從網頁底部彈了出來：“本週末，DY直播平臺將迎來史上最神秘的嘉賓，國際催眠協會資深催眠師——風凌霄，風先生，他將完成史上參與人數最多的催眠，只需要透過直播，您將會被催眠，各位觀眾，你們是否有勇氣來體驗一下被催眠的感覺呢？”

    “什麼？這個傢伙要在網上做催眠？”李林婷驚訝的站了起來，就憑著他那天可怕的催眠實力，李林婷難以想象，如果馮凌霄真的是那個別有用心的邪惡催眠師，那這場網路催眠直播會爆發出多麼驚人的破壞力？

    一急之下，王謝麗的吩咐都被拋在了腦後，李林婷一陣風一樣的跑下樓，開著車就來到催眠師協會。

    這一次風凌霄倒是沒有佈置什麼，直接在他自己的辦公室裏接見了李林婷，只不過，這一次，他的那個漂亮的女秘書沒有離開，而是一直微笑著坐在他的身邊。

    客套幾句之後，李林婷開門見山道：“風先生，我有個問題，之前發生的幾起案件，您應該都有所耳聞吧？比如那個以為是自己是鴿子的人，從十二樓跳下，現在網上都傳的沸沸揚揚，您不會一點都不知道吧？”

    風凌霄一愣，笑道：“你上次來我不是已經說過了嗎，如果要做到這個程度，那除非是漢代那本《心之傀儡》的秘術流傳至今，但是這本書我很肯定已經遺失了。”

    李林婷看著風凌霄，道：“但是我認識的人裡面，只有你有這個能力。”

    馮凌霄聳了聳肩，道：“靜態催眠和動態催眠是兩回事，這件事我上次已經說過了。”

    李林婷無言以對，她有些氣惱，脫口而出道：“江舟！你到底要隱藏到什麼時候？”

    聽到江舟這個名字，風凌霄臉色一變，她的女秘書更是大吃一驚，站起身來，下意識的擋在風凌霄的面前，她瞪著李林婷，又擔憂的看了風凌霄一眼。

    風凌霄鎮定自若，許久，他喝了一口早已經涼透的咖啡，眯了眯眼睛輕笑道：“那麼，李警官，你今天來，到底有什麼指教呢？難道你不害怕我這個惡魔催眠師，這個警方的叛徒，讓你也和吳山一樣，變成一隻鴿子從窗外跳下去嗎？”

    李林婷捋了捋耳邊柔順的頭髮，平靜道：“如果是這樣的話，我的死能夠成為證明你殺人最好的證據，這也不錯，我是個警察，抓壞人是我的職責，死在我最喜歡的事情上，我不害怕。”

    風凌霄哼了一聲，他緊緊盯著李林婷臉，臉色陰晴不定。

    過了一會，他又笑了，扭頭對一旁的女秘書道：“給我再倒杯咖啡來吧”。

    一向柔順的女秘書竟然沒有動。

    風凌霄看了一眼她，眼光了滿是柔情，嘆了一口氣，道：“李小姐，該告訴你的我全都告訴你了，這幾起案件與我的確無關。為什麼你就是不肯放過我呢？”